第8章 告状-逛街-解释
抵达首都机场,赵知桥跟着人流走出机场,戴着墨镜,长发依旧微卷,风衣衬衫,挽着臂弯,牛仔微喇叭裤,踩着高跟鞋推着行李箱,走出机场,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顺手从她手上接过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坐上车,摘掉墨镜看向旁边的男人:“哥,你怎么想着来接机了?”
赵声澜西装革履,多少年儿都没变样,从容自矜,眉眼带着暖意,只是这暖意不经意抵达眼底。
“我要是在不来接你,你爸就该杀回国了。”态度轻蔑的哼了一声,连个眼神都没给旁边的人儿,“你以为你去上海他不知道?你以为你谈恋爱他们不知道?你以为你一回来就进警局他们不知道?”
“长本事了,一回来就找了个野男人,也不知道那野男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在上海逗留这么久。”
赵知桥被他说的不知道怎么回,扭正身子看向赵声澜:“那不是野男人,那是我男朋友。”
赵声澜听的烦,随意的摆摆手:“都一样,野男人。”
赵知桥被气的不想和他说话。
车子行驶在高架上,一辆一辆的车穿梭在这座令人向往的城市,赵声澜忽然问:“去浙江了吗?”
赵知桥点头:“去了。”
“去了就行儿。”赵声澜说,“你是跟我住柏悦府还是回四合院儿?”
赵知桥正撑着脑袋看外面风景:“这两个有区别吗?”
赵声澜点头,转头看向她:“有,和我住柏悦府,你自由点儿,想去哪就去哪不用报备,但你要住四合院,爷爷奶奶可就要给你下军令了。”
赵知桥想了想,还是说:“还是和你住柏悦府。”
赵声澜忍不住呵了一声,“那就这么定了。”
赵知桥一听他这嘲讽味十足的态度就不高兴,连风景都不看了,看向赵声澜:“你这什么意思?不高兴我住吗?”
赵声澜又当着她的面儿冷呵一声,这次嘲讽味更重,“是有这么一点儿。”
说着,手按在她炸毛的脑袋上,一字一句警告:“住柏悦府就要听我的,不许和那个野男人私下见面,除非你想让你爸从英国杀回来。”
相当平静的陈述,赵知桥想不明白赵声澜是怎么做到这么平静的说出令人后脊发凉的话,明明也没比她大几岁,可处处都透露着畏惧。
赵声澜看着她黑眸里的委屈,也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强硬,轻叹了声,还是放低语气,温和一些,“我的意思是,谈恋爱可以,但必须要保护好自己,你是女孩子,别让人担心。”
赵知桥这才高兴了点:“这还差不多。”
放下手,赵声澜睨着她:“注意分寸,别谈个恋爱谈得人脑分离了。”
赵知桥刚上去的嘴角又下来:“…………”
这人说话可真是的,骂人不带脏字,拐着弯骂自己没脑子眼瞎,多年不见,这嘴上功夫真是日益见长。
抵达四合院,一块儿下车,赵知桥还拉着脸,看见老爷子和老太太,瞬间变得委屈小跑过去告状,赵声澜都只是默默听着,顺手拉了两个椅子,一个给自己,一个给赵知桥,老爷子和老太太也知道他们宝贝孙女故意的,听的乐呵,笑着一边儿数落赵声澜,一边儿拉着赵知桥的手心疼的左看看右看看有没有瘦。赵知桥也边儿添油加醋的控诉告状边甜甜的和老爷子老太太说爸妈的事。
阳光明媚,树叶斑斑点点印在地面,院子里的祖孙四人有说有笑,小姑娘眉眼弯弯的有活力的很,像个小太阳,说不完的话,赵声澜耐心不太好,但对家里人,耐心又极其的好,尤其是面对叽叽喳喳的赵知桥,像个戏精样儿。
晚上一起吃的晚饭,其乐融融,保姆阿姨做了赵知桥最爱的皮皮虾,赵声澜当即就看见其中最大的那个,拿起筷子毫不犹豫的就要夹过来放自个碗里,筷子刚伸到盘边儿,手腕就被人用筷子压住,偏头看过去,是老太太。
老太太把那个最大皮皮虾夹到赵知桥碗里,然后才看向赵声澜:“多大人了,还和你妹抢吃的,赶紧的,给你妹剥点。”
这话说的,赵声澜立马不高兴了,直接放下筷子看向老太太:“她又不是没手。”
嘴上这么说,手已经开始剥皮皮虾,老太太笑笑没说话,保姆阿姨也被这一幕逗笑,拿来擦手的帕子放在赵声澜边儿上,好让他待会擦手。
吃好晚饭祖孙四人就坐在客厅看电视,晚上九点多赵声澜才把人拎走去了柏悦府,刚到地儿换好鞋就听见身后男人传来声音:“约法三章,第一:不要对我家的落地窗产生任何想法,比如写你那毛笔字,第二:晚上十点后不要扰民,第三:无论多晚,都必须回来。”
赵知桥走到厨房倒了水,听赵声澜说完,忍不住发出疑问:“扰民?就我们两个,我能扰谁?”
赵声澜在客厅坐下,一本正经:“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时候有打扰过你。”赵知桥一下子坐他旁边理论。
“你现在就是打扰我。”
不理论这个,她要理论别的,“我写的毛笔字多好看,给落地窗上写不好看吗?”
不说起这个还好,赵声澜直接冷笑嘲讽:“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在我这儿住,在那落地窗写的瘦金体没擦,一夜之间让我这儿成了旅游景点,我人在国外出差,看见新闻恨不得立马回国把你摁落地窗上擦干净。”
“花了点钱把新闻撤销,又让人来这擦干净,公关的钱加精神损失费,一千万,记得打我账上。”
天价数字让赵知桥愣了又愣,“多少?一千万?”
赵声澜不以为然,甚至还觉得少,“我可以在加点儿。”
赵知桥装没听见,端着水杯起来往房间走。赵声澜无声的笑,随即起身往自个房间走。
第二天儿一早,赵知桥迷迷糊糊起来,穿着棉睡衣出了房间,听见厨房动静,噼里啪啦的,走过去,依在门边儿看着赵声澜,黑色真丝睡衣,露出结实护腕,头发还湿漉漉的,能闻到淡淡沐浴露味道。
“不要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头都没抬一下,端着两份早餐出来,路过她边儿上,把其中一份早餐递给她,
赵知桥接过早餐,跟他来到餐厅,刚放下早餐拉开椅子还没坐下,就听见对面的人慢条斯理的说话:“起那么晚,早餐还有我做,还有我伺候你,你是来当祖宗的,还是来工作的?”
“一顿早餐而已。”她觉得莫名其妙,一顿早餐而已,有什么好计较的,“要不然以后我做?”
果不其然,赵声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怎么?烧了老宅又想烧我家?”
当年那事儿赵声澜记得一清二楚,赵知桥刚成年,想着自个做顿饭报答全家人,心有力而力不足,眼睛会和脑子会是两码事,偏偏赵知桥还跟个菜谱较劲儿,等他们所有人回去的时候,远远看见老宅屋顶上的缕缕青烟直冲云霄,当场就打了消防队。
“那就是个意外。”想起那事儿,赵知桥吃起早餐,试图解释:“我自认为我现在厨艺还是不错的,放心吧。”
赵声澜不急不慢:“这么想做饭?想弄死我?”
赵知桥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彻底无言以对。
外面升起的太阳照亮整个客厅,像美酒一样晕人,餐桌前的两个人也都没说话,静静的吃着早餐,俯瞰初醒的BJ,高楼大厦都在满满醒来,人来人往,车辆也行驶在高架上。
赵声澜去上班儿。赵知桥去溜达逛街,从赵声澜车库里驱车,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格子蓝衬衫,白色阔腿裤,银饰耳钉,化了个美美的妆,头发微卷,踩着凉高跟,车窗放下,迎面的风吹进来,发丝漂亮的随风飘动。
买了一堆东西,刷的卡都是赵声澜,谁让他大清早阴样她。太阳西沉,余晖洒在地面,赵知桥开着车找地儿吃饭,在一处红灯停下,低头看着手机,找到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餐厅,开了导航,抬头目视前方,骤然一道熟悉身影闯进来。
是叶婉,她被两三个男人请上了车,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没那么简单,干脆利落的关了导航,红灯正好跳了,猛踩油门跟上去。
车停在长安俱乐部,找了个地停车,进去后就没在看见人,动作挺快,只能往里走,在电梯口等电梯。
双手抱肩,打量周围,没多久,电梯门开了,抬眼下意识抬脚进去,四目相对同时两个人都在震惊中没缓过来,迈出去的步子也自然停下。
齐淮言的胳膊还被周宁挽着,看见她,立马把胳膊上的甩出去,走出电梯,第一句话就是:“宝贝儿,你听我解释。”
赵知桥直接抬手打断:“等会,你的事先等会再说。”
话音几乎刚落,周宁就率先又挽住齐淮言胳膊,“想必这位就是赵小姐吧,我是淮言未婚妻,周宁。”
赵知桥不动声色,冷静从容,看了眼齐淮言。齐淮言又直接把周宁甩开,抽出自己的胳膊把赵知桥搂进怀里:“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回去多看看新华字典。”
“你有未婚妻。”赵知桥掰开搂着她肩膀的手,“我怎么不知道?”
齐淮言立马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周宁不是我未婚妻,她这么说,是因为两家有联姻想法,但一直都在商量,不过你放心,我一直都没同意,我也没同意联姻,一直都是他们周家纠缠不清。”
沈牧也跟着附和解释:“事儿就是这样,淮言原本回来就是和周家解释清楚的。”
这事儿对赵知桥来说,就是欺骗,她可以接受他有个即将订婚的未婚妻,但她接受不了欺骗,哪怕没有订婚,心在这一刻,跌入谷底,冰冷的。
“我现在还有事,没空听你们在这解释。”上了电梯,这才注意到还有几个男人,估计是和齐淮言一起的。
齐淮言知道她生气了,但也知道她现在有事,自顾自跟着上了电梯,沈牧自然也跟上了,电梯门关上,独留周宁一个人。
电梯里,掏出手机给叶婉打了个电话,对方接通了,但没说话,紧接着,那头有男声,果断手机离开耳朵按了录音,然后听了几句,眉头一皱,电梯门打开,左右看。
“你在找什么?”沈牧主动问她
“叶婉,我逛街看见她上了一辆车,两三个男的。”赵知桥看向沈牧。
沈牧没回答,而是看向齐淮言。这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没等齐淮言说,一阵嘈杂声传来,几个人齐刷刷看过去,摔酒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