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养边牧吧，正好和你智商互补
香港金钟道的晚上，大只佬和李凤仪坐在街边打边炉，餐桌上摆满食材，还有一座奖杯。
“吃，吃，这条鱼鲜，好东西来着。”
大只佬给夹了块鱼尾就往嘴里塞，为了比赛时肌肉更明显，选手基本都是空腹参赛的。
李凤仪笑意盈盈，想对大只佬说自己因果的转机，想说自己对他的感觉。
可李同寿那张脸在脑海里跳出来
“见到大只佬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得很坚强和乐观，最重要的是，只关心不表达，别表现得像个恋爱脑！”
想想刚才大只佬比赛时候自己的狂热行为，脸都要红了，还好边炉热气足，蒸汽模糊了视线。
李凤仪赶紧找个话题：“大只佬，是不是凡事都有因果啊？这只鸡为什么会变成鸡，为什么会被宰啊？你能看到吗？”
“卖毒品。”大只佬趁着吞咽的空隙回了一句。
“那只鹅呢？”李凤仪指着和鸡肉摆在一起的鹅肉。
“也是卖毒品，咦~还是夫妻哦，”大只佬拿起双拼的鸡肉和鹅肉仔细端详。
“是不是真的啊？”
“是啊，几世夫妻呢，不然怎么会拼在一起。”
“那那条八爪鱼呢？”
大只佬愣了一下，在鸡鹅之间翻找，里面藏着一根触须：“小三来着，经常偷偷摸摸，是这样的啦。”
李凤仪绷不住笑出声来：“二奶怎么会变成八爪鱼呢？哈哈哈哈。”
“卖毒品嘛。”
“哈哈哈哈哈。”
“我后面的因果还在吗？”李凤仪突然问了一句。
大只佬不说话，夹起牛肉低头继续吃。
“还在啊？”
大只佬点点头，偷瞄一眼李凤仪的表情。
李凤仪抿了抿嘴，面带微笑：“你知不知道啊，那天你和我说了之后，我哭得好伤心。”
“我在路边边走边哭，边哭边走。”
“关我什么事啊，为什么我要惨死啊。”
大只佬低头吃饭不说话。
“后来我想通了，反正都要死，不如死得有价值些。只要我去查案，凶手就有可能露面打死我，那凶手就有机会被捕。”
“我想清楚了，如果我要死的话，希望是这样死。”
大只佬夹了块肉塞到李凤仪碗里：“来来来，吃一点，再吃一点青菜。”
“干杯！”
“干杯！”
......
吃足饭饱，两人在街上闲逛，走到斑马线时李凤仪停了下来。
“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我去那边搭大巴车。”
大只佬站立，看着李凤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疼，可是无奈。
“拜拜~”李凤仪率先告别。
“......拜拜。”
道别后的两人都不挪动脚步，都等对方先转身。
“......拜拜。”李凤仪再次抬手告别。
“......拜拜。”
两人还是没动，斑马线上的行人左来右往，他们两个就柱子屹立在那。
李凤仪看着大只佬，眼神灼灼，有好多话想说，可是不能说。
大只佬看着李凤仪，眼神凄迷，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说不出口。
“大只佬啊~”
“啊？”
“可以借一分钟给我吗？”
“行！”
李凤仪牵起大只佬的手，走向下个路口。
大只佬的手很大，很轻易就就能把李凤仪的包住，可大只佬总觉得李凤仪的手下一秒就会抽离，哪怕自己力气再大也拦不住。
两人走着，李凤仪也不说话，大只佬只好没话找话：“你的手好冻啊。”
“嘘~”李凤仪示意闭嘴。
两人穿过街道，人群远去，这个世界好像就剩他们两个。
李凤仪想，如果没有李同寿，自己可能明天就死了，自己和大只佬永远也没有可能在一起。
这一分钟可能是两人最后的温馨，真想这一分钟永远停留啊。
大只佬想放开手，可张开手指后又重新合拢，心里五味杂陈。
李凤仪善良乐观得让人心疼，可自己已经尝试过拯救她了，两次！
大只佬不敢侧头去看李凤仪，怕看到对方倔强的表情；怕控制不住自己，去给她希望。
所以上天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因果？
因为看到因果，不能去给小翠报仇，现在那个逃犯孙果还不知道在哪里苟活。
因为看到因果，知道李凤仪的结果不能变改，只能等对方迎来注定是悲剧的人生，寄希望于对方继续努力，等待奇迹的发生。
清风欲东去，不能张网留。
两人低头不语，各有思绪，走过又一个街道，走到另一条斑马线，又迎来人潮。
两人站定，都不敢看向对方。
“谢谢你，再见！”李凤仪说完离去，步伐急凑。
大只佬反应过来想说再见，手刚抬起来，就只能见到李凤仪的背影。
......
“大只佬有恶念未除，无论他是想出家成佛，还是要和你厮守终生，这都是要迈过去的门槛。”
李同寿带着李凤仪在动保中心挑选要领养的狗。
“啊？大只佬的恶念是什么？我看他很正常啊。”
“你看他何止是正常，简直是在发光。”李同寿一脸嫌弃。
“大只佬的好朋友小翠多年前被逃犯孙果打死，以此为契机，大只佬领悟到了因果，明白小翠的死是因果报应。可大只佬还是心有不甘，恶念一直在山上晃荡，想给小翠报仇。”
“那这个恶念你要怎么帮大只佬消除？”
“不是我，是你。”
“我？”李凤仪指着自己。
“对，你去那山上，利用你的业力，把孙果钓出来，那恶念自然就出现了。”李同寿看中了一条边牧，正好可以和李凤仪智商互补。
“那个逃犯还在山上？”
“一直在。”
“好，我去。”
“.......去之前把这条边牧领养了，你还真不怕带着一条人命的业力去被孙果打死啊。”李同寿为李凤仪的勇莽感到汗颜。
“哈哈哈哈，没事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只要能抓住孙果，消除大只佬的恶念就好。”
“那我不就白忙活了！”
李同寿怒不可遏，对着李凤仪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反正里面是空的，打坏也不怕。
......
一周后，大只佬收到隆文师傅的电话，李凤仪在山上找孙果的时候失踪了，公安在山里找到李凤仪的随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