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会面
“终于见面了，各位。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荒坂赖宣。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荒坂赖宣。”
汤毅打量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眼，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道赖宣阁下这么急切的想要见我们是有什么事情。”
汤毅的开门见山，明显打乱了荒坂赖宣的节奏。
“想必这位就是汤毅先生吧。作为潜在的合作伙伴，不应该首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在脸上面具的加持下，汤毅有些放飞自我。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吗？”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汤毅先生。”
“那么除了名字，不知道荒坂赖宣先生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事情？”
荒坂赖宣手中关于汤毅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这让他很难在与汤毅的对话中找到突破口。
荒坂赖宣思量再三决定放弃自己学习到的那些谈判技巧。像对面的人那样的直球出击，说不定能够取得意外的成效。
“咳咳。那么我就直说了吧，汤毅先生。秋水桑告诉我，你知道很多普通人永远不会知道的秘密。这让我对于你，还有你背后的势力很感兴趣。”
汤毅静静地看着荒坂赖宣，没有说话。荒坂赖宣也吃不透面前这个面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于是也没有继续深入开展话题。包厢内部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沉静之中。
荒坂赖宣的话让V产生了警惕，“这样随便打听别人的情报网络恐怕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吧。”
“恐怕你误会了，瓦莱丽小姐。我的意思是合作。你们可以提供情报，而我可以为这些情报付出一些代价。”
汤毅往前倾了倾身子，“很抱歉，荒坂赖宣先生。我这里可能没有你想要的那些东西。”
荒坂赖宣感觉有些棘手。他看出来了，眼前的人其实没有什么城府和谈判技巧。但是这位汤毅先生既不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也不想与自己合作。在谈判过程中，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是最讨厌的。
不过荒坂赖宣还有自己的后手。既然“利诱”不行，那就只能“威逼”了。
“汤毅先生。我这里有一份情报，可能你会感兴趣。在前些日子的荒坂工业园遭袭事件当中，我们发现了一种奇特的武器。就是这种武器，让入侵者可以在短时间内连续敲掉两架八分仪，为他们的撤离争取了时间。”
“我承认这条消息我很有兴趣。继续说吧，赖宣先生。”
汤毅身上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是荒坂赖宣从V和维娜的小动作上看出了端倪。
一张解析图出现在桌面上的全息影像中。
荒坂赖宣继续说道：“我们在八分仪的残骸之中找到了两枚子弹。其中一枚已经破碎，另外一枚虽然受损严重，但还是有一定的价值。”
桌面上的全息影像伴随着荒坂赖宣的声音放大。
“这两枚子弹明显是技术武器使用的射钉弹，但是内部却内置了智能武器才有的追踪系统。要知道，如何才能让电子元件承受住技术武器加速弹药时的冲击力一直是业界难题。我不得不承认，这两发子弹的制造商已经在这个研究方面上走在了世界前列。”
荒坂赖宣用眼光打量了V和维娜一番，两个人被到有些审视意味的目光盯的有些不太自在。
汤毅语气平静的说道：“那我就先祝贺那支不知名的技术团队所做出的突破了。”
荒坂赖宣见汤毅还在装傻充愣，只能继续加码。
“汤毅先生，你有所不知。相同的制造商生产出的产品总会有一些相同的特征。就在不久之前，瓦伦蒂诺帮得到了一批做工精良的仿制武器。怎么说呢？那批武器质量高到即使是正版产品与之相比，都成了粗制滥造的冒牌货。
巧的是，那两枚智能技术武器子弹和这批仿制枪有着相同的制造风格。更巧的是，相同的武器我只在瓦莱丽小姐的手中见过。最巧的是，我知道荒坂工业园的那一票是你们干的。
如果说瓦伦蒂诺帮那边还可以解释为，帮派有自己的特殊渠道的话。那么，瓦莱丽小姐手中的武器又该怎么解释呢？我已经详细调查过她的背景资料了。一个很普通的赛博朋克而已，和那些成名已久的街头独狼有着不小的差距，身上更没有和其他公司合作的痕迹。”
“所以荒坂赖宣先生觉得我是这些武器的出货人？”
“不不。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另外多说一句，因为那批仿制枪械绝大多数都是以军用科技的产品为蓝本。现在军用科技为了找到那个神秘军火商，已经开出了一大笔赏金。”
荒坂赖宣与汤毅对视了许久。
最终汤毅收回了目光。他往沙发靠背上一靠，摊起双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赖宣先生。这一回合算你赢了。所以呢，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
荒坂赖宣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从你嘴里套出点消息可真不容易，汤先生。我可以帮助你解决掉这次身份泄露的麻烦。”
“我不相信公司会送来免费的午餐。说吧，代价是什么？”
“我不愿意称之为代价，汤先生。我更愿意称之为合作伙伴之间的互利互惠。”
“你是一个超级巨企未来的掌舵人，而我们只是在街头刀口舔血的佣兵。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
荒坂赖宣不以为然，“相同的话我听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我都能说服对方承认我们之间的共同点。这次就举个例子吧，比如我们都希望荒坂倒台。”
“不，赖宣先生。这次你恐怕猜错了。我不希望荒坂倒台，我想要的是所有的公司倒台。”
“很大的野心，汤先生。那么我交给你们的委托将会是一个机会。”
荒坂赖宣将三枚分离芯片推过了桌子。V和维娜想要伸手捡起芯片，却被汤毅阻止。
荒坂赖宣见状，探身捡起一枚芯片，装入了桌子中央的全息投影中。
“安全灵。生物科技在药物市场上的拳头产品。这种高效的止痛药一直是不少医疗机构和患者的优先选择。但是有报告指出，这种看似完美的止痛药，其实有着不小的副作用。其中最严重的一项就是长期使用会引起神经退化。我希望你们能够进入生物科技在夜之城的总部，找到安全灵的详细报告，然后把它交给我。这次的委托，秋水桑会与你们同行。”
V不客气的说道：“我还以为赖宣先生会优先向荒坂的目标下手。”
“推翻荒坂是一个长期工程，瓦莱丽小姐。如果我想要对它造成致命伤害，那么我首先就要在它的体制内爬的足够高。”
维娜有些不太理解荒坂家族的家庭氛围：“你可是荒坂三郎的儿子，这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维娜小姐。你是出生于流浪者家族吧。老实说，我很羡慕你的家庭氛围。”
“呃……谢谢？”
汤毅站起了身，“在接下这个委托之前，我想先询问一下。这个任务没有其他的附加条件吧？”
“没有，我只要安全灵的资料。至于你们是打算潜入还是直接打算直接强攻。随便，我不管。”
“好吧，赖宣先生。你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V和维娜率先走出房间，汤毅走在队伍的最后。
“我还有一个问题。”
汤毅停下脚步，扭过头用余光看着荒坂赖宣。
“汤先生，刚才你说想要摧毁所有的公司。请问你是康米主义者吗？”
汤毅转回头去，“不。我其实是一个KB主义者。”
房门被轻轻合上。
荒坂赖宣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想要弄明白汤毅那番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