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直播
程铭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正想开口说话又有一个声音插在他前面。
“季怜，耳朵听不清就去治，伯父也不缺你这点钱。”是季星离。
被一连两次抢了话头的程铭当即笑出了声。
他还以为这个刚回云都，美得不像真人的季二小姐是个花瓶，没想到说话这么刚。
“你知道什么啊就在这瞎说？你怎么不说是程铭说话不尊重人呢？”
“你明里暗里说星离拎不清，你在这作什么妖，安的什么心思？”
这些话是站在一旁的江素绮说的，一开始程铭说话的时候她就想张嘴骂回去，只不过是季南比她嘴快罢了，现在季怜又在这颠倒黑白，那她可忍不了了。
不过不愧是她最喜欢的甜心，张嘴直接骂，深得她真传。
季怜的脸色一白，刚刚还一幅不忍责怪妹妹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呢，程少可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了。”
这句话说的不错，程铭受女孩子欢迎是因为他那张嘴最会哄人，但是那是在私下里，他哄的是小女朋友，他一个花花公子，交往过的女朋友多，出手阔绰，分手的时候又给对方留足了体面，能不受女孩子欢迎吗。
但今天是正式场合，开口就要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交换联系方式，语气还那么轻佻，当然会让人觉得不礼貌了。
程铭自己清楚，也没觉得多不好意思，当即大大方方的道歉：
“季二小姐，刚才是我说的不对，冒犯你了，抱歉。”
这话就肯定了江素绮说的，是自己先不尊重别人。也让人变相的察觉到季怜的那么一点心思。
季怜一开始想的是程家和季家不太对付，对于今天明面上的季家二小姐也不会有什么看重的心思，刚刚她还抬了程铭一手，哪能想到程铭会亲自下场还道歉，这不是摆明了打她的脸吗。
季怜脸都绿了，又不能就这样直接走。
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后，身子朝着季星离的方向靠了靠，又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臂，柔声说道：“不好意思星离，是我错怪你了，姐姐向你道歉，我也是担心你，一时说话没过脑子，不要怪罪姐姐，原谅姐姐好吗。”
江素绮看她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声“傻逼”。
一声接一声的姐姐搞得季星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把胳膊从她怀里拿出来，眉头紧锁，也不掩饰现在对她的厌烦：
“不经过脑子脱口而出的话是来源于潜意识。”“从我回来，我们不过是才短短见过几次面，你对我了解这么多吗？”
季星离说到后面甚至笑眯眯的，那副样子像极了季景辞，笑意不达眼底，清亮的瞳仁折射着寒光。
季怜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顶不住这样的压力，匆匆走开。
刚刚的闹剧被兰兰全程直播，直播间的观众已经达到了将近七百万。
弹幕正在疯狂的刷新。
“我去，原来豪门姐妹之间也有撕逼啊。”
“大家仔细想想，那个香槟色裙子的女生不是过来就说粉金裙子的女生拎不清，连事情发生经过都不问一句。”
“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
“咦，她还说是因为担心人家，她是担心不够乱是吧，非要给人乱扣帽子！”
“怎么没人说蓝发男，事情起因不就是他吗，男的别想隐身。”
“生日美人真是好骂，怼起人来是真不顾念情分啊！”
“旁边的小姐姐也不错！”
……
兰兰还沉浸在直播间爆火的狂喜中，没注意季星离已经来到自己面前。
“你在直播吗？”
季星离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她，一副好奇的模样。
兰兰被吓了一跳，手在发抖，慌张的点头：
“是，是的。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不留回放！”
她把手机伸到她面前，像是要让季星离检查。
“没必要，把直播关了吧。”季星离推开已经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兰兰赶紧拿开手机，关闭了直播。
然而这一举动并没有让直播间的观众离开，反而越来越多。
季星离朝着程铭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兰兰：“程少，你的人吧。”
程铭走了过来，看见站在一旁用眼神哀求自己的人，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
他前段时间在酒吧遇见的一个小网红，性格挺好的，聊过几天。
“我平时也会无聊刷八卦的啦。”季星离捏着手机一角，在程铭面前晃了晃，走向一旁的沙发，坐下歇歇脚。
程铭走到兰兰面前，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发现直播间已经关了，但是观众仍然还在，弹幕也在不断的刷新。
“主播还在吗，主播你还在看吗？”
“主播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没想到小姐姐看起来长得漂亮，心胸那么小！”
“主播你怎么把回放删了，主播你现在还安全吗？”
“兰兰，如果你遇到了麻烦一定要报警，有钱人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啊！”
“兰兰，你不是认识程少吗！去请他帮忙，一定不要受伤！”
……
弹幕的内容因为结尾季星离让把直播关掉而开始跑偏，已经有人在弹幕上胡乱攻击。
程铭把手机还给了她。
“怎么进来的，你没有邀请函吧？今天这样的场合季博远只会邀请记者，你们这样的网红是进不来的吧。”
兰兰沉默着不说话，只用含着泪光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之前在酒吧，程少说她这样的眼神最让人招架不住。
不过她错了，那是在酒吧，灯红酒绿，意乱情迷的氛围里，什么话都只能当作听听而已。
“让我猜猜，你是拿着我给你看的邀请函进来的吧。”
他记得之前拿到邀请函的时候，刚和这个人认识两天，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
“不说话？被我猜对了？”
见她一直沉默，程铭的一点耐心也没了：
“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亲自道歉，说自己不是受邀进来的，没经过允许私自开直播，打扰了宴会正常进行，二，我替你道歉，当然了一切损失由你赔偿。”
程铭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在等她进行最后的忏悔。
兰兰后悔了，后悔不该为了蹭这个热度偷偷混进来；后悔没有见好就收，后悔不该被热度蒙蔽了双眼，胆大妄为的将豪门秘辛直播出去，她哭的泪流满面。
“我选一，程少我选一，我道歉，我马上就道歉！”
选一，她最多算人设崩塌，粉丝脱粉，等沉寂一段时间后自己就又可以开直播赚钱了。
她不敢选二，选二让程铭道歉，自己说不定就要退网，这个人面上好说话，但他的心是黑的，他能让自己赔的一无所有。
程铭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等接通的时间看身边泪眼朦胧的女人，叹了口气“赶紧出去吧，别再来了。”
兰兰抹了把眼泪，抱着手机，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你看着点网上的热搜，今天季家成人礼的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都别出现在网上。”
他挂断电话，走到季星离坐着的沙发后面，俯下身子趴在沙发靠背上说：
“季小姐，关于直播间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网络上不会出现一句对你不利的话。”
季星离稍微和他拉开点距离，侧着身子托着腮说：
“这些本来就是程少应该做的。”
“当然，这件事因我而起，让季小姐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受了委屈，是程某的不对。”
他稍微站直了身子，拿捏着态度说道。
季星离沉默着看了他几眼，像是在估摸着他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随后莞尔一笑，把手机递了上去。
“不是要加联系方式吗，赶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