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但可以以假乱真
至于在这个时候冷不丁来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挑明了要和李有良对刚了，甚至都不打算藏了，这样最鲜明的就是赶紧打断卢修斯二世的话先别让他接着表态，毕竟他根本不清楚李有良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关子，即使是他没有告诉自己儿子太多，他也不想儿子在很多东西未确定前和李有良确定什么。
这是很忌讳的。
“这，主要参与者？调查吗？”
卢修斯二世疑惑地提出了疑问，这当然不是光对于他的父亲，也是对于李有良的提问，他就这么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李有良。
好了，这大家都在看着他，他总是要给出个回应或者说法的，这人家都发话了总不能一句话都不回应吧。
“嗯，可以这么说？”
李有良没有否认，反而是很大方的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往下去细说。
这别人问他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就好了，他反正不怕，也自有说辞，不过解释清楚的义务呢当然就没有必要了，不如说反倒他要解释的越多那才越可疑，他不需要解释太多。
“额……”
“这样啊，没想到李执事还会主动干这种苦差事呢，我原先还一直以为是治安局想要查查，我们这的佃农受到的待遇是不是不公正了，结果不是治安局那边。李执事不好奇刚才电话里，我们详细聊了什么吗？”
卢修斯男爵微笑着问起了李有良，神情自若的把原先没告诉卢修斯二世的信息就这么给他透了过去。
只是虽然卢修斯二世界知道了些情况，但也还是愣在了原地，毕竟这信息量有些大了，这意思也就是说一直以来他认为在帮他和他一块的李有良才是故意搞出这么一件大事，针对他庄园的人。
他的情绪从一开始的疑惑不解，到看到李有良没有辩解大方洒脱的承认后开始产生一些愤怒生气的情绪。
上当受骗了谁不生气呢？
不过没等他义愤填膺，李有良倒是先回起了卢修斯男爵。
“不用好奇。”
“不用好奇？为什么？”
听到李有良这个有意思的答案，卢修斯男爵便追问了起来，打算看看李有良到底要怎么说。
“因为我认为卢修斯男爵的智慧，是不会做画蛇添足的事情的。”
李有良直接恭维了回去，但这不是瞎恭维，这里面有着其内在的逻辑，才接得住考验。
“你分明说之前是上面领导指示的！和治安局局长沟通，怎么会是画蛇添足有问题？”
听李有良的话，一旁的卢修斯二世立刻就憋不住了，上来直接诘问了起来。
不过就像是之前说的，李有良是真有东西，所以不是很怕。
“领导是相对的不是吗？对于那些佃农来说，你也是大领导了，所以我们这次才来找你帮忙。”
这别有意味的话立刻就把卢修斯二世的嘴给封住了，他第一时间都没明白，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才搞清楚李有良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李有良就是表示之前自己不点名是有原因的，要整这里的并不是治安局局长，而是跟上面的领导，某种意义上这也是能够自圆其说的，但还是稍微需要一些补充。
“你看，这不正好方针变了，下面收到信息没那么对称，所以要沟通沟通嘛，以免出什么差错，对吧？卢修斯男爵清楚这点，所以没有轻举妄动，不然要多一事的话还挺麻烦的。毕竟，就算是自己最亲密的下属，有时候可能有利益冲突都不会想告诉明白。”
说到这，李有良笑嘻嘻地看了看卢修斯男爵，然后又看了眼旁边的卢修斯二世，可以说是一语双关了，这下也顺便暗示了对方的情况，这对方稍微有些感同身受的感觉应该就不太会怀疑他了。
虽然李有良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样的理由这么做，但对方知道啊，有这么一个事实就足够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要这么急着特地来找，看来是我多虑了。”
“哈哈，没没没，小心谨慎是好的，男爵家大业大，如果不是男爵小心谨慎恐怕也到不了今天这个程度才对。”
看情况差不多缓和下来了，李有良很干脆的拿起了面前酱香葡萄酒酒杯，和面前卢修斯男爵的杯子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后就自己灌下了肚。
他把握的确实没错，正是因为卢修斯男爵是个小心的人，所以他不可能和治安局局长说的太通透，估计他也只是旁敲侧击证实了一下对方没有这个想法而已。
而正是因为没有说的太通透，所以李有良才有继续拉扯的空间，有这么点空间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
旁边的卢修斯二世看着这态度太转完后就更奇怪了，然后又莫名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感觉，也就坐在了旁边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一言不发，摸着自己的鼻子没有在说什么。
“说正事吧，这之前委托的事情我差不多办好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请说。”
李有良示意对方不需要太顾虑，直接讲就好，反正对方这么说他也不可能拒绝。
“是这样的，我还挺想和咱领导见一面的，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约一约。”
这个是真的没有太多好糊弄的办法了，过来卢修斯男爵还是比较小心谨慎的，到了这个地步还没有直接答应，居然还想要见见李有良所谓的领导。
如果是打哑谜之类的李有良当然可以随意应付过去，但面对如此直白的要求的时候李有良反而是没有太多的办法，毕竟这种直白的东西是没那么好糊弄的。
“嗯……”
李有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故意在对方面前想了想，才缓缓说出口。
“你要见的话，我估计只能够见到你一个没那么想见的对象。”
“……哦？什么意思？”
听到李有良的话，卢修斯男爵反而有些来了兴致，他还很好奇李有良说的到底是什么。
“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或者说教廷的体制基本上都是领导直接对下属发布工作。大的指示中的，中的指示小的，小的指示排头兵，你和一个排头兵聊，这排头兵不就只能够带你去找小的了，而且这还未必好往上见，您应该懂其中的缘由。比如这治安局局长和我估计就不是一条路线的，所以还要单独见见确认确认。”
“要这么说的话，确实也比较麻烦……”
这下子李有良当然就不怕对方要见了，虽然他手里没什么这能说的大领导，但勤俭神父还是有一个的。
虽然勤俭神父没什么用，在沙隆也不太能说的上话，但好歹级别理论上来说和治安局局长是一样的，充当小鱼还是挺合适的。
至于中鱼和大鱼，那当然就让勤俭神父表示不是对方能够见到的就好了，李有良手里真的有能给对方见的人，那自然就有底气了。
“后续相见的话我可以帮问问安排，但我估计跟往上不太会想露面就是了，毕竟这要露了那就失去意义了。”
“嗯，好，那你问问这个问题之后再说吧，说回正题。那事儿呢我办妥了，我们这呢也出不了太多，往里面一次性搭个几千枚灵金差不多了，基本上我们一个庄园几年也不一定有这些收成，数额很不小了。”
说着，卢修斯男爵拿出了一个准备好的资料放在桌上，旋转了一周后递到了李有良面前示意他可以自己看看。
而李有良拿过后，也看到了很详细的情况，目标是一个和卢修斯男爵庄园有过生意往来的小贵族，而里面还附加了一些怎么通过卢修斯男爵庄园的调查追查到对方的线索。
给对方的预设也很简单，那就是违法了教法走私偷渡海产，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这几年兜售海产赚的盆满钵满，因此积攒了一大笔可观的没有变现的收入。
准备的样样齐全，甚至是连人都准备好了，估计就等着审判所重拳出击将其逮捕了。
“这人也好了啊？”
“嗯，放心。抓了后也不会乱说什么的，干顶包这种事儿总有能找的人，可以的话现在随时都可以去了。”
卢修斯男爵点了点头，并示意随时动手都行，要是李有良想的话现在就能够马上办个大案。但肯定不能那么着急就是了，他可不想自己努力了半天搞来的馅饼要分给其他人一大半。
“也不用这么急，之后估计过会儿吧，我们这边准备也要点时间，而且还要和那位局长聊聊呢。”
“嗯，那就看你吧。哦对了，那我儿子怎么说？”
差不多聊完确认完后，想起之前李有良说的事儿，卢修斯男爵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他记得了李有良说是要他一起协助办案来着。
“啊！这个放心，没什么大问题。沟通的顺利的话估计也就是几天的事，到时候和我一块在治安局那边逛逛，走个形势住两天差不多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嗯，那就好，那就好。”
听来李有良也这么说了，卢修斯二世尴尬地拍了拍自己胸口。
之后就是有一下没一下的闲扯了，李有良还是比较轻松的应对了这些聊天内容，只不过有了这个小插曲后，李有良还得找个时间把勤俭神父包装包装，然后拉着他和卢修斯男爵见一面了。
虽然说是随时都能开始，但是他相信这个老油条男爵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光凭一张嘴肯定是没用的，起码要展露出些真东西，或者说诚意才行。
之后告辞他们后，李有良就拿出了自己的教徽，和治安局局长远程通讯沟通起了位置来，接下来就是该见见面了，这随便换个地方，随机的当然就不怕有什么问题了，而且地点肯定是李有良定。
至于地方，李有良挑的是沙隆远处的罗讷河，这里离沙隆有不少距离，但离卢修斯男爵的庄园不算太远，是个理想的地方，而且这河水之长，基本上不会被人发现。
而蹲在河流旁一段时间后，李有良也等来了治安局局长，他还穿着那一身治安局的服饰走了过来，和李有良身上的教士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来到李有良面前后，他直接站在李有良旁边问了起来。
“废话就不多说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开诚布公的谈谈吧。”
“开诚布公吗？”
李有良没有说更多，而是笑而不语的扫视了一下这位治安局局长身上的那一套制服，虽然不能说是花里胡哨吧，但起码也是有着不少能藏东西的地方。
“啧。”
感受到了李有良的视线后，他也明白没必要装傻充愣，咋舌后直接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下来扔到了一旁河边的石头上，同时他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内衣和裤子后，看向了李有良。
“你呢？”
“就这个距离别动就行。”
说着，李有良把自己的教袍也脱了下来，就留了个内衬后走远了点，和治安局局长保持了一定距离，混杂着湍急的水流声，治安局局长先开口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是还是不要有太大动作比较好，上面什么意思你们应该都清楚。”
“哈哈，当然清楚了局长。不过您不是说开诚布公嘛，那也就别打哑谜了。”
“我是让你别打哑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治安局局长盯着李有良，毕竟李有良最近的一系列的动作都非常刻意，他这么问也不奇怪了。
“原来如此，倒也确实。那我也直接明白点说吧，也不需要太多，虽然不知道怎么的……但确实现在又要和之前不一样了，随便挑个人出来背个锅就好了，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我也就是个排头兵，还希望局长不要为难我。”
这个和之前不一样就让这位局长自己脑补怎么不一样吧，反正出了这么多事儿，他想到那个自己想个有利于自己的合理解释就行，具体是什么不重要。
“……就这样？”
治安局局长盯着李有良，又重复确认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