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对峙
“你有罪。”
神父盯着莱斯特的眼睛，语气笃定。
从教堂中走出的信徒越来越多，他们俩身边站了好几个穿红袍的信徒，隐隐将莱斯特包围。
“请问神父，我有什么罪呢？”
面对神父的指控，莱斯特反而从容地反问着面前这个神棍。
而神父听到莱斯特的反问，并没有直接回答答案，反而是失望地摇了摇头：“有罪者深陷泥潭不自知，不反思而沉入深渊的人，先知是不会援助的。”
“那就劳烦你转告你那个先知，去救会反思的人吧，不用特地盯着我了。”
莱斯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神神叨叨的人，回答个问题都牛头不对马嘴，整天拿着什么神鬼之类的东西挂在嘴边。
这种运用巴纳姆效应的话术或许骗其他人还可以，但来骗他一个侦探，属实有些不够看。
听到莱斯特这样说，神父的眼神变了。
那一刻神父的眼神变得如鹰隼般锋利，让人心里一阵发毛。
但莱斯特并没有感到害怕，他的手慢慢往腰间探去，那里藏着一把手枪。
他要是怕的话，也不会一个人来教堂了。
但神父却仿佛只是用眼神警告着莱斯特，并没有对莱斯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反常的一幕被莱斯特看在眼中，他没有管神父，只是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教徒，人群中果然藏着有事务局的人。
这些人穿着便服，虽然也伪装成了前来礼拜的人，但实际也是过来侦察的。
他们跟其他信徒不一样，起码眼神中没有那股狂热劲，很好认。
知道身边站着事务局的人，莱斯特也有了底气。
神父现在也忌惮对自己动手。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莱斯特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玩这些弯弯绕绕，要么现在对他动手，要么就让自己走，别堵在这里浪费时间。
而神父听到这话之后，脸瞬间都变黑了，莱斯特甚至能看到神父额头上凸起的青筋。
周围的人群有些骚动，显然他们也是听到了莱斯特说的话。
但就如预想的那样，神父不仅没有对莱斯特动手，反而是让出了一条路。
而莱斯特看着神父让出的那条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后便走了出去。
在路过神父的时候，他还低声对神父说：“浪费时间。”
这下神父终于不再是之前那副淡然的样子，他闷哼一声，牙关紧咬，显然是恨透了莱斯特。
而莱斯特没有管神父，原本堵在周围的信徒看到神父吃瘪，都愤恨地看着他，但这些信徒也就只敢用眼神威胁了，他往前走，这些人还是要乖乖让出路来。
径直上了刚刚停在路边等着的马车，没有让马车夫直接回事务所，驶出一段距离后他就让马车停在路边等着。
果然，还没一刻钟，车厢玻璃就被敲响。
莱斯特打开窗户，外面是一个骑着马，穿着羊毛外套，给胡须打了蜡的男人。
他对这个骑马的人有印象，刚刚在教堂，这个人就坐在椅子上。
骑着马的那个人率先打招呼：“你好，先生。”
“你好。”莱斯特摘下帽子也打了个招呼，“我知道你，你是超自然事务局的人。”
男人显然没想到莱斯特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他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是和你们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莱斯特说着就伸出了手：“莱斯特。”
“罗格纳。”
那个叫罗格纳的男人原本还想再问些什么的，但想到这辆马车在刚刚就停在这，就像是刻意等着自己，也止住了这个想法。
既然知道超自然事务局的存在，那也没必要再搞什么弯弯绕绕。
罗格纳直接跟莱斯特提醒道：“你最近小心点，被这个教会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莱斯特：“我知道，准确的来说，我是被他们盯上后才过来的。”
罗格纳听后明显愣了一下，正常人面对麻烦肯定是躲得远远的，这个人还主动过来挑衅，实在是活的有些不耐烦。
“额，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小心点……”罗格纳有些忘了要说什么了，他胯下的马驹有些不耐烦了，一直在乱动，“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去找你们区的事务局寻求庇护，在这个教团解决之前，我们都可以保护你安全。”
“好的，谢谢您的好意，刚刚也是麻烦你们了。”莱斯特点头致谢。
他指的是刚刚被神父留下来那件事，要是没有事务局的人在场，恐怕这场冲突没有这么好解决。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罗格纳挥了挥手，显然不在意。
该提醒的也提醒到了，罗格纳也没有再多留，打了个招呼就骑着马跑了。
倒是莱斯特有些意外，他特地停在这里确实是在等事务局的人，不过他以为事务局的人会过来批评他插手教团的事情，没想到只是过来提醒他注意安全。
看来之前也有不少人被教团盯上过，他们的结局恐怕不会太好。
这个教团到底是什么来历？
“麻烦去冷杉街42号。”
报了第九区事务局的地址，他便靠在座椅上休息。
倒不是他真要寻求事务局的保护，而是要跟杰森打声招呼。
毕竟自己还答应过杰森，不去招惹先知之手教团，虽然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主动来挑衅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以杰森的脾气，也说不了什么。
跟过来时一样，马车也是行驶了好一会才回到市区。
才刚下车，还没进咖啡店，莱斯特就听到杰森那大嗓门在嚷嚷。
“你小子怎么老是喜欢给我搞事？”
显然自己去教堂的事情杰森也已经知道了。
走进店里，莱斯特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也不想啊，但这次是他们主动惹我的。”
“那你就要一个人过去吗？要是出了意外……”
杰森没有说下去，干这行这么久，他对这些话有些忌讳。
他确实不想莱斯特插手先知之手教团的事情，但实际上并不是怕莱斯特打草惊蛇，而是担心莱斯特的安危。
这一个月以来，被这个教团盯上的人都遇到了意外，杰森是事务局的人，教团再怎么样都不敢对官方动手。
但莱斯特只是一个开侦探事务所的普通人，虽然用普通人来定义他确实有失偏颇，但教团如果要动他，也不是他一个人能招架的。
眼见现在抱怨也改变不了什么，事情已成定局，杰森便跟莱斯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我这里倒还有几间空房间，你还有你的助手可以随时过来住。”
“谁说我要过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