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法法制备澄清石灰水

华美的布匹被撕开，撕成条，原本能够被做成漂亮的服装，现在却被缠绕上木头棍子。再浸入满上油脂的大瓮。

一个火星，木棍上的布料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无数这样的木棍在无数手中被传递，男人们同时举起手中火光，黑夜被照亮了。

夏洛克手一指，一轮明亮的光球升上夜空。照亮了整个场地。

女人们集体站在场地中，一起做着一项工作：

在裁缝的指导下，将一大块布料裁剪，分出巴掌大小的小块。两个小块缝上，其中填上层层的棉纱，加上四条小带子，最后缝上。

一个初级的棉布口罩就完成了。

这个物品一旦做好立刻就会被分发出去，迅速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

同时发下来的，还有另外四段小绳子，用于扎紧自己的袖口裤口。

女人们动作飞快，她们动作不停，一直工作到这里每一个人都戴上口罩。

这是为了应对那位大人的第一条命令：

口罩令。

“河谷镇的所有市民都必须戴上口罩。直到通知禁令取消的那天。”

在女人们制作口罩的同时，旁边的裁缝更加忙碌。

他们手中收到的是爱德华子爵的窗帘。虽然说是窗帘，但是由绒布做成。布料极其厚实，可以阻隔跳蚤的叮咬。

他们被要求用这种厚实布料制作一套全身连体的服装，再加帽子。

要求不论体型高矮，人人可以穿上。同时，袖口裤口可以牢牢扎紧。

木匠也在忙活。他们的工作更耗力气：不求质量，只求最快的速度做出，有四个腿支撑一块木板的东西。叫不叫床无所谓。

硬性的要求是每一块木板至少离地半米。

那位大人会用短剑亲自检查。短剑要么用在测量上。要么用在脑袋上。

当一部分口罩和绒布防护服被做了出来。一部分男人也持着火把出发了。

各种工具被发下来。各种铁器或者木头，扫把和铲子。或者奇形怪状的东西。

最前头的五个男人套上了全副武装。

现场赶制的防护服遮盖住所有皮肤。脚上是爱德华子爵的高级小牛皮鞋。手上是丝绸手套。头顶是子爵的华丽羽毛帽。

总之，除了眼睛没有地方露出来的。

“1、2、3……推！”

号子一喊。街道上，五个男人肩并肩排成一排，一起使力，铲起大街的粪便。

河谷镇没有下水系统。市民把自己的夜间产物直接倒在大街上。每个人都这样做，整个城市浸泡在一种温馨的气味中。

以前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疾病流行。大街上的粪便会成为虫卵温馨的苗床。

夏洛克下令，全城清洁。

排头军身后，其他人推着小车跟着，经年积累下来的粪便厚厚一层。他们用工具再装上小车，运到城市一角，等待处理。

这些粪便还不能直接掩埋，也必须经过消毒，灭虫灭菌。

另外还有一队全副武装的自由人。

他们一手火把，一手钢叉。前后游走在队伍中。

一旦看见街上有拖着尾巴的动物一闪而过，上去就一叉子。务必置之对方死地。

夏洛克回头望着。从这里的两条火把长龙延伸出去，虽然行动很慢，但是仍然在努力前行。

夏洛克回过头，看着眼前。这里已经挖好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坑。

夏洛克看向纽崔莱。向对方点点头。

纽崔莱双手攥紧法杖，低声默念几句。

倏地，一个巨大的火球在空气中凭空出现。

巫师法杖一挥，大火球落入土坑中，砰，一声轻微爆炸，大火球在坑中炸开，烈焰顺着四壁烧过。

火球消失。纽崔莱的脸色苍白了一瞬间。夏洛克反复瞧着对方。直到纽崔莱表示自己无碍。

夏洛克仔细查看土坑。见到四壁发黑，土块已经板结。这已经勉强算是一个可用的池子。

他再一挥手。一群少年推着小车将一块块白色的小石头倾倒在池子中。

这些都是石灰石原矿。经由妇女敲打过，由大块破碎成为小块。

池子填满。

夏洛克向纽崔莱点头。纽崔莱再次施法，一连串的咒语从他口中吐出，夏洛克细听，但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一分半钟的咒语念完。一个小而凝实的火球出现在纽崔莱的法杖上空。往外散发着巨大的热力。

这次，纽崔莱没有让火球炸开，而是指挥着小火球顺着池子，挨个从石灰石上灼烧而过。

这是不小的一个工程。

但是随着老巫师魔法的使用，他满是皱纹的脑门上，出现了一滴滴的汗珠。他的持杖双手越来越紧。

夏洛克也紧紧注视着纽崔莱，双手暗暗攥紧。伊戈尔骑士站在不远处，也正在戒备。

夏洛克可没有忘记纽崔莱告诉他的事情：

巫师每使用魔法，必承受污染。

但是，现在整个河谷镇已经是一个被污染的大缸。必须使用巨量的消毒品来清洁。

消毒品的选择也近在眼前。石灰水的制备也看起来简单易操作。

但是第一个步骤：将石灰石矿物煅烧成为初级产物生石灰，至少需要 800度以上的高温。

夏洛克当即询问了，回答是：河谷镇没有能烧到这么高温度的炉子。

那么，能做的选择只有魔法了。

火球还在煅烧。纽崔莱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像小溪一样聚集流下。

夏洛克心中紧绷，握紧短剑。但连帮老巫师擦汗都不能做。

如果纽崔莱被异变畸形，他不止是必须持剑割下对方头颅。河谷镇还将失去一个巨大助力，情况将会更糟。

但夏洛克仍然不得不选择这么做。

万幸，十几秒后魔法完成。纽崔莱气一懈，双手一松，脸如金纸人几乎要跌倒。

夏洛克立刻上前扶住对方，“辛苦了。请旁边休息一下。”

纽崔莱气喘吁吁地点点头。施法这一下，他也不得不休息了。

夏洛克安排人带纽崔莱下去休息，然后他对着水池四面大喊，“所有人注意！退开！”

四周人退了几步，夏洛克举起喇叭大声斥责，“危险！再往后！再后！”

直到所有人退出两米外，夏洛克示意，一道水流顺着水槽流入了池子中。

一开始，几乎没有动静。但是很快，一种类似开水沸腾的动静传来。

一股巨大的烟气猛烈地腾空而起，在夜色中升腾，四周的景物几乎都被它扭曲了。

比刚才纽崔莱使用火球术的动静大多了。

所有看到的人都惊呼出声，就连坐下的老巫师都不解地抬头观察。

“这是什么？也是魔法吗？”

夏洛克听到身后的少年惊呼。

不是魔法，科学而已。

不带知识污染，不会致人畸形变异。

而他，总有一天会把这种科学推及到全世界。

夏洛克在心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