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草原的规则？可我是汉人
屠夫？
草原上怎么会有屠夫呢。
王保保的思绪渐渐沉寂，终究抵不住疲倦昏厥了过去。
在梦境中，他看见了自己带兵重归中原。
将大元旗帜，重新竖立在中原大地。
然，美梦还没有做够，仅仅是眨眼间。
就看见自己亲手扶持起来的大元，在瞬间倾塌，战火纷飞，硝烟四起。
厮杀声，伴随着绝望的呐喊声。
可这一次，却并不是汉人在绝望的呐喊。
被屠戮，践踏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族人？！！！
元都遍地残骸，尸首被野狗啃食着。
“不！”
王保保想阻止这一切，但却无能为力。
梦境渐渐远离，当他睁眼的时候，天空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
思绪正在回笼，夜晚冰冷的寒风刺激着他的大脑。
在寒风刺激下，头脑很快清晰，而后不远处，看见一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
篝火旁，正坐着一个略微臃肿的男人，在烛火的照映下。
男人脸上还有道疤痕。
看起来很年轻。
且手上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紧接着，不知道为何，顿感胃里翻江倒海。
直接把早晨吃的食物，全部从胃里倾倒了出来。
双手撑在草地上。
此时，他感觉到草地有些不一样。
似乎有些柔软，且有些黏黏糊糊的，不像是草原土壤的质感。
这质感。
应该是人的尸首。
已经十分冰凉了。
且这个时候，他的嗅觉才逐渐恢复。
剧烈的血腥味充斥在他的鼻腔内。
这里虽然发生大战，有尸首倒也正常。
可他不是在贺宗哲的支援下，赢了吗？
自己好歹也是大元丞相，皇帝之下，第一人。
就这么把自己丢在尸堆里？
天色渐暗，他看不清楚这是明军的尸首，还是他族人的尸首。
王保保强撑着身体，缓缓站了起来。
朝着篝火处走去。
此时的他发现，每走一步，都坑坑洼洼。
貌似自己身下，就是尸堆。
同时，朱屠也察觉到王保保已经苏醒，不过他却并没有动作。
而是自顾自的忙活着手上的事情。
王保保来到篝火旁坐下，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缓了缓后，才对着身旁的朱屠询问道。
“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其他人呢？”
难不成都追击明军去了？连保护自己的人都不留。
不应该啊。
自己有培养亲卫军，没有自己命令，一般是不会轻易的离开自己的。
可周围除了身边这个活人外，貌似并没有站着的物体了。
空旷无疑。
朱屠目光斜眼看了一下王保保。
淡然道：“都死了。”
闻言，王保保微微一愣。
“都死了？”
因为王保保会经常读中原书籍，也懂汉语。
他并没有察觉到，身边这人，说的是汉语，而非蒙古语言。
怎么会都死了？
难不成自己记忆出现错乱？
贺宗哲根本就没有来，他也没有赢徐达？
那也不太可能。
倘若自己真的输了，徐达绝对不可能把自己随意丢在这里。
自己这颗脑袋，在朱元璋那里，还是十分值钱的。
“怎么会都死了？”
“我不是赢了吗。”
朱屠的杀猪刀依旧在忙活着。
对于王保保的困惑，他只是淡淡的回应道。
“哦，我杀光了他们。”
朱屠本来是想着，找到羊群，抓个十几头就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运气太差的缘故。
中途遇到的，都是些散兵游勇，都没有带上牛羊牲畜的。
这一找，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屠宰场的技能冷却都好了。
也是巧合，技能刚刚好，就遇见了徐达战败逃亡。
只留下王保保不到四千人的部队在此。
也算是捡漏了吧。
他果断开启了屠宰场技能。
只可惜，哪怕开启了屠宰场，也没能把这四千人留在这里。
跑掉不少。
王保保听见这话，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看见朱屠手里的刀时。
微微一愣。
紧接着，猛地站起身，质问道：“你不是我的族人！”
朱屠并没有理会王保保的神色，只是淡淡的处理着手中的“肉”。
见朱屠不理会自己。
王保保连忙抽出腰间的小刀，对着朱屠。
“你到底是谁？！”
面对王保保的质问，朱屠已经处理完一具“肉”了。
淡淡的回应道。
“我叫朱屠。”
这话，顿让王保保有些语塞。
有种面对无言以对的感觉。
而后，王保保便被尸首绊倒在地，因为靠近篝火。
虽然只有微弱的光，但也能够清晰的看见这具尸首的模样。
这自己脚下这人，便是自己的亲卫，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手下。
“哈德门！！！”
同时，他也发现，朱屠手中正在肢解的……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兵。
在这一刻，他心如刀绞。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以你一人之力，怎么可能将他们全部斩杀于此！”
对此，朱屠倒也不想解释太多。
反正王保保的下场，和这些人无异。
只见朱屠手中握着两把杀猪刀，沉稳的朝着王保保走去。
在惊恐中，王保保捡到把刀。
得到武器后，他信心大增。
“想杀我！不可能！”
王保保双手持刀，朝着朱屠冲去。
就在其距离自己不到两步之遥的时候，朱屠缓缓侧身。
没有刺中目标，导致王保保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朱屠没有犹豫，直接拿着小的杀猪刀，挑断了王保保的脚。
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
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害怕和恐惧充斥其内心，他想要逃。
于是朝着前方爬去，然后他便看见了另一边的场景。
满是已经被肢解的尸首。
看见这一幕的王保保，瞬间响起了三个字。
屠宰场！！！
愤怒开始占据王保保的大脑。
他不再恐惧，而是转头望着朱屠。
咬着牙道。
“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做！”
朱屠依旧是那个答案。
“屠夫，朱屠。”
直到这一刻，王保保才意识到。
屠夫和屠宰场，原来有着直接的关系。
可让他不明白，为什么朱屠要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族人。
梦境中，族人惨绝人寰的叫声。
恐怕并不是梦，而是朱屠在尽心肢解。
肢解那些没有完全死去的族人，让其受尽痛苦。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闻言，朱屠思绪片刻。
好处吗？貌似并没有。
杀人和杀牲畜其实差别不大，只不过人的反抗力比较强。
他也并没有那些变态的嗜好。
“没有好处。”
听着这番话，王保保心中更加愤怒。
没有好处？
仅凭自己恶趣味，就折磨自己的族人，由此可以断定。
面前这个人就是疯子，一个十分变态，且惨绝人寰的疯子。
“没有好处，仅凭喜好就残忍杀害我的族人，你个疯子！”
因为被挑断了双脚。
王保保只能抓着地上的土，朝着朱屠丢去，以缓解心中无尽的愤怒。
疯子吗？
就当是吧。
“只可惜，你们把老弱妇孺都放在了后方。”
“不然……”
当听见朱屠的目标居然还想指向他的家人时。
王保保怒喝道。
“你算不算男人！”
“杀老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草原有个传统，那就是部落之间征战，不杀妇女老人和不高于马匹的孩子。
闻言，朱屠内心的记忆被唤醒。
手中的杀猪刀迅猛的朝着王保保的手腕刺去。
“这个时候讲规则了？”
“你们南下劫掠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杀老人孩子了？”
“我爹我娘辛苦了一辈子！年近六旬，不还是死在你们的手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