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断定输赢的原因和己见
大元的未来，就靠这一仗了。
他也必须为这一次，倾尽所有。
“徐达，我不会再输给你了。”
这次，他可是压上自己所有家底，只求一胜。
……
十日后。
朱屠带着瘸腿的毛驴，漫游在草原上。
都已经走了十天的路程。
怎么还是不见有羊群？
难不成王保保把所有部落族群都收拢了？
那这可就麻烦了。
总不能跑到和林去宰杀牛羊吧。
就在朱屠思绪的时候，瘸驴却突然叫唤了两声。
朱屠目光顺着瘸驴看的方向望去。
“有人。”
距离很远，看不见这到底是草原人，还是徐达所部。
不过，朱屠发现他们的同时，他们貌似也发现了自己。
很快，便有几人策马而来。
来到朱屠面前，勒住马绳，神色警惕的询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朱屠闻言，开口回应道。
“我只是一名屠夫。”
“不知你们可是中山侯所部？”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都五天过去了，徐达所率领的中路军还在这里。
不过遇到正好。
他继续一匹上好的马匹。
这头瘸驴实在走的太慢了。
向汤和借一匹马，不知道能不能行。
从朱屠嘴里听见中山侯的名字，几名大明士卒沉默片刻。
相望后，点了点头。
“你跟我们来。”
既然是找中山侯的，那应该不可能是草原各部的探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
谁家探子带的坐骑是一头毛驴，还是瘸腿的毛驴。
这要是被发现，跑都没得跑。
斥候，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物，斥候所传递的情报是足以影响整个战局走向的。
一般不可能会给斥候分配一匹瘸驴。
很快，朱屠便跟着士卒进入了营帐内。
……
与此同时。
军帐却是吵的不可开交。
“等等等！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西路军已经接连传来捷报，而我们却在此处，滞留了七日之久！”
“徐达大将军，您到底在害怕什么？！”
军帐内半数以上的将领，都对徐达的决策十分不满。
无缘无故停滞七日不前。
要知道，昨日西路军那边就有捷报传来。
颍川侯傅友德，率三千先锋骑兵行军途中，在西凉遭遇失剌罕。
大破之！
要是按照这个行军速度，一个月都到不了和林。
更别说，在三个月内扫荡元庭了。
其中最为不满的，便是蓝玉。
先锋官，冲在最前头的，也是最容易获得战功的。
徐达却依旧沉默。
本次北伐的主导策略，是由皇帝朱元璋亲自策划。
他们来执行。
按照计划，他们应该趁早抵达指定位置。
引诱元军出战，然后由东路军奇袭元庭大本营。
西路军则是负责牵制西北蒙古诸王。
而他之所以停滞军队不动，就是因为这一切都太容易了。
按照最新的消息，王保保已经亲自率军前来阻击他。
这很显然，并不符合王保保龟缩的战术。
简单而言，他什么都还没做，王保保就自己跳进他们挖好的坑里了。
看着大声嚷嚷的众将，汤和呵斥道。
“行了，到底你们是大将军，还是徐国公是大将军？”
蓝玉此时很不满的说道。
“可汤和，你别忘了，皇上的计划是让我们引诱元军主力出战。”
“而不是停在这里干瞪眼。”
“等敌人送上门！”
“要我说，大将军要是害怕中埋伏，那就由我先锋军打头。”
不论众将怎么吵来吵去，最终的决策都是由徐达来敲定。
沉吟良久。
自己还是太谨慎了吗？还没碰到敌军，就开始瞻前顾后。
他一直担心，王保保主动出击，会不会是有什么埋伏。
可斥候派遣出去了几波，都没有探查出有什么异样。
估摸着，是自己判断失误吧。
或许王保保是想要在他们三方合围之前，最快速度击败自己。
这才选择主动出击。
“等了七天，不等了。”
徐达最终做出决定。
当众人听见这番话，心中抱怨之情荡然无存。
都开始兴奋的望着徐达。
“蓝玉，你率领你的先锋骑兵三千，先行开路。”
闻言，蓝玉抱拳喝道。
“领命！”
随即徐达下令，大军继续北上。
而同时，一名侍卫来到汤和身边，并告诉汤和营外有名屠夫找他。
当得知屠夫这个身份的时候。
汤和便瞬间明白，是谁。
于是便连忙朝着营外走去。
来到营外。
汤和一眼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朱屠。
“朱屠？当真是你？”
朱屠微微拱了拱手，轻声道。
“见过中山侯。”
“朱屠，你不在城内好好待着，来草原干嘛？”
对于这些礼节，汤和并不是很在意，而是好奇朱屠一个屠夫。
为何会来草原？
难不成，真的像蓝玉说的那样？他朱屠不会真的是元人的走狗吧？
汤和眼底闪过一丝的杀气。
倘若其当真是元人的走狗，那不论如何，也要杀之。
朱屠察觉到这一缕杀气。
并未在意，直接开口询问借马一事。
“职业所需。”
“我想向您借匹马。”
职业所需？借马？
汤和目光看着朱屠旁边，累的气喘吁吁的瘸驴。
微微蹙眉，一个屠夫不去屠宰猪羊，带着匹瘸驴来草原。
目的十分可疑。
还朝自己借马？
汤和随即一脸严肃的说道：“小子，浪子回头，还来得及。”
“和我说句实话，你不会真的是元人的走狗吧？”
朱屠微微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
对此，朱屠本想解释，可想了想。
还是算了，总不能说，自己去和元人“抢”几头牛羊马匹来宰杀吧？
草原就是自己的屠宰场。
说了，恐怕汤和也不会相信。
“一句话，借？不借？”
这一刻，汤和的内心也有些纠结。
他心里也不太敢相信，朱屠会是那种勾结元人，杀害自己亲人的走狗。
沉吟良久。
“马可以借你。”
“但我有一件事，想要问清楚。”
朱屠微微点了点头。
“可以。”
这些天，朱屠当初的那句话，一直困扰着他。
那就是为什么朱屠能那么笃定，他们会输。
“我想知道，你对这次北伐，是怎么看的。”
闻听此言。
朱屠淡然道。
“我只不过是一介屠夫，岂敢对朝政有所政见。”
汤和沉默。
“你不说，那我就不借马给你。”
这句话，直接给朱屠说沉默了。
其实他有想直接抢的。
可想了想，虽然自己对朝廷无感，却也并不想和朝廷为敌。
思绪片刻，朱屠便答应了汤和。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