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仙门，道与法！
二人进了城门，走过正街，从街尾巷子钻进去。
叶瑶笑嘻嘻地说道：“咱不走都尉府那边，从这里翻墙过去，我们从偏院溜进去，吓唬一下老头子，嘿嘿。”
许是二人本同砚，叶瑶也不收敛那小女孩的脾性，调皮的天性一览无余。
武野无奈地点着头。
肩并肩走进巷子。
抬头看去，小路尽头的高墙，一树柳枝舒展开来。
武野梳理起四绝先生的信息，先生本名柳怀义，在城内几十年如一日授课教学，很少离开学院，唯一的爱好就是李瘸子的陈年老酒，前身之所以白嫖李瘸子的一壶酒，也是因为先生喜好老酒，他拿李瘸子一壶酒，就是为了告诉那群地痞流氓，这人我罩了。
书院地处后山山坡上，人迹稀少，偌大的书院里，也只有先生一人居住。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棵大树正是偏院里的老柳树，柳树周围中了许多青竹，曾几何时先生时常在偏院里教众人格物之说，偶尔观竹格物，以此锻炼心性。
……
悄悄摸进去。
还不待叶瑶摸到卧房门口，一只瘦弱的手掌悄然落在叶瑶小脑袋上，温和的声音似春风一般，“小丫头，你那点小手段，老头子还能不知道吗？早就放着你嘞，从你进来，二黄就告诉我了。”
“先生。”
武野乖巧地起手行礼。
随着一身白衣从门内走了出来，个头不高，面相和善，虽然身形清瘦，却精神矍铄，那温润如玉的气息令人如沐春风。
柳怀义眉头一紧，随之又松开，轻声道：“小丫头，昨个儿妖魔霍乱，可小老虎主动发起的？”
叶瑶不满地撅起嘴巴，气呼呼的踢了一下落叶，哼了一声：“别问我，不知道，反正我带队回来，就看见那群伥鬼作乱。”
闻言，柳怀义沉默了一下，说道：“可曾听到虎啸？”
“没有！”叶瑶还在耍小脾气，气呼呼说了一句。
武野错愕不已，当即开口道：“先生，当时我在城内，没有听见虎啸，倒是都尉化成伥鬼之前喊了一句‘老狗敲山百鬼夜行’，老潘也看见老狗作怪，然后那群伥鬼就跑下山。”
听闻，柳怀义忍俊不禁起来，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老狗敲山？号子喊的真敞亮，那疲怠货还是一样懒散，罢了，罢了，倒也是好事。”
语毕，又问道：“我想两位大忙人今个儿来我这小院子，肯定还有其他事吧？”
乍一听，武野更是满腹疑惑，他想问，疲怠货是哪个？为何伥鬼杀了那么多人还是好事？
可是，他与柳怀义已多年未见，算不得旧识，而且刚才先生看见他那一刻转瞬即逝的皱眉又怎么回事？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他强行压住好奇，憨厚的笑起来，“也不怕先生耻笑，小子好武，所以拿守城功劳换了本武学。”
叶瑶急了，来这里可不单单是给武野拿武学手抄本，她还想知道怎么入仙门呢，所以焦急地喊起来，“还有呢！先生，还有呢！”
然后对武野疯狂挤着眼睛示意。
躲在柳怀义视线盲区，做着口型——“仙门道法！仙门道法！”
见状，武野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开口说道：“方才听小瑶说我读过的那些藏书，能悟的一些仙门道法，小子愚钝，浪费先生一片苦心。”
柳怀义瞥了一眼身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按道理讲，你没有走上仙门之路，也没入我儒家。我本不应讲给你听，既然你好奇，那我替你解解惑。”
说完，拍了拍武野头顶，自顾自地向着偏院走去。
武野默不作声，直挺挺地跟了上去。
叶瑶一看，也消了气，偷偷跟了上去。
也就几步路。
三人抬手掀开柳枝，站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间。
“小五，打小你就好武，我教你读书，你说读书无用，那便罢了。”
伸手折下一片竹叶，屈指一弹，竹叶抖动起来，柳怀义笑着问道：“既然你好奇，那你说一下你对武夫与仙门的理解。”
武野沉吟起来，武野上前一步，摸着青竹，说道：“小子学识浅薄，只知武夫养身，不知仙门为何。”
柳怀义也不恼，轻声道：“我知你心眼通明，不妨说说。”
武野索性畅所欲言，“虽然我没见过仙门之人，但是以妖魔为鉴，那群人大抵也是如此，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修行法门定然与武夫迥异，武夫以己身为炉，那么仙门反之。先生，不知我说的有几分道理？”
柳怀义温和的目光落在武野脸蛋上，欣慰地说道：“看起来那些藏书，你没白读。”
“先生谬赞！”武野羞赧地傻笑起来。
心说：他早就掏清楚网文那丁点设定，再加上前身的认知，不难下定论。
柳怀义抬头看起天空，血云散去，晴空万里，“明心求真，行知合一。你二人可还记得这句话？”
“记得！”叶瑶早就憋坏了，立马回应到。
武野慢悠悠地说：“先生教我们格竹那一年说过这句话。”
“对啊！这句话我每一年都会说一回，每一次来了新孩子，我也会说一回。”柳怀义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今日我便多舌几句，也就能讲点皮毛。”
“武夫修真身，仙门修假身。”
“二者道归殊同，皆是大道。”
“你二人都是走真身之路，修行尚浅，不懂何为真身。而仙门多借助外物修行，不似武夫那样捶打筋骨，轻则寸功未进，重则筋脉寸断，千百人之中也仅有一人能摸到大道。”
“武夫之路难如登天，先洗练经脉，再通窍，然后过三关，才能堪堪摸到门槛。”
“而仙门那群人多是假借外物干那欺天之事，不提也罢。”
“关于仙门，我就两个字——道与法。”
“当你二人摸到真身门槛，那便解了这二字真意。”
“要是过早挑明了，你二人前途尽毁。”
“这世界又不止武夫仙门两道，还有九流之分，记住，你们切勿自大。”
说完，柳怀义已悄然远去。
一挥手，一块石头从空中落下。
“我昨晚见耗子进屋，就知今日要破财，小五拿着这块石碑，它是你命中之物，拿着东西，跟小丫头一起走吧。”
虽然武野一直认真听讲，但是他的视线从来没离开过柳怀义的嘴巴，在柳怀义转身离开的瞬间，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由于转身太快，武野只捕捉到一个“命”字？
难道就是最后那句“命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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