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反杀与真相
火光之下，二人持刀对立。
下一颗，沈鱼身形一闪，以雷霆之势，持刀挥砍向陆渊的侧腰。
即将得手之际，陆渊动了，手中长刀如游龙，挡下了沈鱼试探性的一刀的同时，并将短兵相接的冲击力卸了一大半。
“你这刀法有点意思！”
沈鱼从陆渊的动作，一眼就看出他所使用的刀法很不简单，这不单单是技法玄妙那么简单，还是岁月的沉淀在其中。
短暂的时间内，二人有交锋了数十刀，陆渊每一次都是险而又险地挡住了沈鱼的攻势。
如果一次算是巧合，每一次都这般那就不是巧合了，陆渊是在戏耍于她！
沈鱼堂堂第三境的代行者，肉身之力完全不输七品武师，没想到竟然会被眼前这个八品的武师看轻。
想到这，沈鱼更加兴奋了，攻势也更加迅猛。
几百个回合下来，两人都没有占到对方的任何便宜。
“本来我是不相信你能杀了那三人的，现在我信了。”
沈鱼被陆渊的刀法惊艳到了，没想到一柄凡铁却能够被用出这等威力来。
她不敢怠慢，用天禄刀将手掌划开一刀口子，鲜血滴在天禄刀刀身，霎时间，整抦刀燃起碧色火焰。
陆渊知道，这火和那三人最后爆发的火焰一样，是血弥勒的神通——红莲业火。
沈鱼并没有给陆渊思考的时间，二人再度拼杀在一起。
附着火焰的天禄刀不仅更加锋利，血肉只要沾染一点，更会被无情的火焰给吞噬，陆渊不得不更加谨慎。
几番交手下，陆渊手里凡铁制成的那柄刀已经出现了多道豁口了，估计再用不了几下便会报废。
此时的陆渊不光佩刀受损，并且力有不逮，气息也变得紊乱起来。
毕竟高出自己一个大境界，刀兵正面碰撞，果然还是有些牵强。
沈鱼看出了陆渊的颓势，面露冷笑。
再次向陆渊冲杀而去。
这一次，陆渊手中的破刀终于不堪重负，断了一截。
失去一段刀身，海宴升平刀法的威力大打折扣，陆渊更显颓势。
又是几声金铁交鸣声，陆渊个躲闪不及，被沈鱼的天禄刀划到。
顿时，火势瞬间将陆渊整个身体包裹住，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倒在地上不断翻滚。
沈鱼看着这一切，表情玩味，整准备出刀结果陆渊之时。
就听到被火覆盖的陆渊大声喊道。
“该你出手了！”
话音刚落，沈鱼的身后就传来的破风之声。
沈鱼一惊，连忙闪身，但还是慢了半拍，她的左肩被洞穿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左手耷拉着，已然是废了。
沈鱼不敢置信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偷袭她的人。
袭击他的是一条带着尖牙，如长虫般的口器，而袭击他的人正是从她手中逃脱了的陈枇杷，或者叫做五衰伽蓝的残蜕更为恰当一些。
沈鱼做梦都没想到，这鬼东西竟然会和陆渊合起伙来算计她！她此刻无比愤怒。
“你这吃里扒外的鬼东西，竟然和外人合起伙儿阴老娘，当死。”
沈鱼此刻已经被怒火攻心，她手起刀落，将已经废了的左臂斩断，抬着刀，闪身接近陈枇杷。
带着火焰的天禄刀即将砍在陈枇杷的脖颈之时。
一道比沈鱼更快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呲啦”！利器刺破骨骼血肉的声音传来。
沈鱼呆愣愣看着从自己胸口冒出的刀尖，一脸错愕。
“你怎么……”
“昨晚的那一刀，我还给你！”陆渊抽出刀，鲜血自沈鱼的后背溅射而出。
沈鱼两眼圆睁，仰躺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收起刀身，陈枇杷看着陆渊，那眼神无比无辜。
“按照我们之前谈好的，杀了沈鱼，尸体归你，那柄天禄刀归我。”陆渊幽幽开口。
早在数刻钟前，怪物化的陈枇杷找到陆渊他们，说要与他们做个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设伏杀沈鱼。
陆渊知道他根本不是沈鱼的对手，于是就答应了。
为了计划实施的成功率，陈枇杷还陆渊身上，留下一层血肉薄膜，这层薄膜能为他阻挡业火的侵蚀。
最后的结果，计划实施得很顺利。
沈鱼手中的天禄刀在她死后，上面的火焰早已熄灭，陆渊将天禄刀拿起。
接触皮肤的那一刻并不是炽热，而是刺骨的冰寒。
把玩了片刻，便将天禄刀收起。
而陈枇杷此刻化作血肉怪物，趴在地上吞噬着沈鱼的血肉。
过了一刻钟，地上只剩下几道干涸的血迹。
吞噬掉沈鱼，陈枇杷的心智进一步加强，话语间已经不再似一个孩童了。
陆渊吴念真与陈枇杷直接隔着一段距离，虽然彼此有合作，但谁也不信任谁。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陆渊毫不客气的发问了。
此时的陈枇杷已经恢复成小姑娘的模样了。
她怯生生道：“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身体里住着两个我，其中一个带着记忆，记忆里，我叫陈枇杷，我的娘叫做李素；另一个无比邪恶，一直想要吃人，白天由有记忆的我接管，晚上则由邪恶的祂接管。”
“那会儿在街上，是你迷惑了那几个兵丁吧？”
陈枇杷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是我又不是我，那时候我刚从乱葬岗爬出，身体还不稳定，邪恶的我占据了意识，蛊惑并杀害了他们。”
陈枇杷说这件事的时候，面色极为平淡，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陆渊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等奇事，想到之前自己曾用古书探查过陈枇杷，那时古书一点异样都没有。
结合目前所得到的信息，陆渊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陈枇杷既是人，也不是人。
古书检测不到她就说明她的身体的确是人的没错，而身为活人身上又怎么可能有邪祟的特征？
更确切的说法就是，陈枇杷被那五衰伽蓝的肉块给借尸还魂了。
“那些牢房的衙役的死也是你身体那个邪恶的人格干的？”陆渊继续追问。
陈枇杷点头。
得到确切的答案，陆渊眼神很是复杂，他知道，不管眼前这东西人格是否是陈枇杷，都绝对不能放任它为所欲为。
“那你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盲女是无辜的吧！为何要害他？”陆渊一连出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陈枇杷都一一解答：“我一开始接近你，是因为你身上有着另外无比渴望气息，你无比美味，犹如黑暗中的灯火一般，无比显眼。”
“你对我很好，帮我寻找娘亲，我不想伤害你，但另一个我却一直想吃掉你。”
“那瞎眼姐姐的确是无辜的，邪恶的我在她身上留了一层我的薄膜，于是你们便将他当成了邪祟。”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真心要我寻找李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