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学校日常
哗，哗，哗……
整间教室都是笔尖与纸面碰撞和摩擦的声音。
晚上九点多是自习的时间，教室里并没有安排管理纪律的老师。可是教室里却却意外的安静，因为这是学校的重点班，学校给予了他们最高的自由度，让他们自己安排。
陈予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满是文字的书，他看的格外专注，入迷，眼神都失去了神采。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已经有一个中年女人站在了他的身后一会儿了。
“今天的故事就看到这里吧，你可能有点小麻烦要处理。”黑暗里一个少年的声音说，他对于今天的「故事」很满意。果然，书上的故事没有实际看到的精彩。
“噗……”同桌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轻轻笑出了声来，用手肘顶了一下他。
“怎么了？”陈予瞬间惊醒，看了一眼这个扎着高马尾的同桌，这就是麻烦吗？这看上去也没有多麻烦啊。
同桌的眼睛疯狂的示意他往后看。
只是这个动作在陈予看来总觉得有点奇怪，他把身子趴到桌子上，扭头看向同桌，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因为这个角度有些背光，他还靠近了些。
陈予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这时候她眼睛不动了，脸上微微有些泛红。
这是怎么了？发烧了吗？
就在陈予奇怪她怎么了的时候，一个巴掌已经呼了过来。
郑小虞本是好心想提醒下陈予这个猪脑壳班主任在后面，但是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把头低下来盯着她看。
她忽然脸上一热，一时之间忘了现在还是晚自习而且班主任就在后面盯着，本能的就放下手里的笔一巴掌拍了过去。
响亮的巴掌声在教室里回荡着，全班四十多个人全都把头转了回来，八卦之心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熊熊燃烧。
一个满脸羞红的女孩，刚刚收回的手掌，还有一个男孩正趴在桌子上面朝那个女孩。不少人已经脑补出了一个个充满青春和爱情的故事。
只是他们搞不懂站在男方背后的中年女人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向周围扫视一圈，锐利的眼神从他们的眼睛穿过直达心灵，于是他们只能避其锋芒，纷纷把脑袋转了回去。
可是她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让所有人知道了她是什么角色，她是班主任。这是源于职业的压制，班主任对自己学生的压制。
可是班主任的「淫威」也只是能让他们的身体表面上屈服，可意志绝不会屈服，他们早已经调动全身的感官盯着这个位置，绝不会放弃一丝八卦的气息。
四十多个人在瞬间转身，在这一刻他已经知道，他的背后站着一个他完全抵抗不了的存在。他马上坐直身体，试探性的慢慢完后看了一眼，或许有一丝机会混过去。
果然，他看到了那个中年女人。仅是眼神碰撞的瞬间，他就已经落败了，而且是惨败。
她伸出了手，“书”。
对这个语气和声音，陈予升不起丝毫抵抗的想法，只得老老实实把自己的爱书交了出去。
可是她得到了陈予的书之后依旧不依不饶，只是淡淡的开口：“跟我出来”，然后先行走出了教室。
陈予低着头起身，临走时满怀歉意的看了一眼同桌，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啊”，只是他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清楚。
当班主任的动脚的那一刻，就已经有很多人捕捉到了这个声音。凭借着地利，有几个人得以在第一时间能够避开班主任的视线转过头来观察，看到了陈予说话的那一重要瞬间。
虽然他们听不到声音，但是却得到了口型这一重要信息。
而旁边则是把头埋在桌子上的郑小虞。由于是夏天，所以她穿的只是一件短袖T恤，透过手臂，她可以感受到滚烫的脸颊。
她微微把头抬起漏出一条缝，透过头发可以观察到前面的情况。
这些人怎么还看，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到这里，脸好像变的更烫了。
“赵大勇！我问你，你现在要怎么办？！……”刚来到靠近办公室的位置陈予就听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几乎咆哮的声音，但声音里夹杂的不是愤怒，而是抑制不住的伤心。
陈予大概已经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赵大勇，在他们这个年级还是小有名气的，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抽烟，打架，翻墙，谈恋爱没有他没干过的。
之前还和陈予班里的一个男生打架，结果陈予他们班那个男生被送到了医院住了几天。
赵大勇也在学校消失了几天，取代他出现在学校的是他的母亲。
那几天去办公室，陈予经常能看到那个头发已经白了不少的中年女，她充满了乞求的眼神从不躲藏。
今天中午他好像又在宿舍和人打了起来，还好值日的老师就在附近，没让事情变得更严重。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被叫家长也倒是正常。
班主任似乎也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听到中年男人的声音，班主任也叹息一声。停在了办公室前面，声音变软了许多，“作业写完了吗？”
为了避免被班主任的眼神刺伤陈予低着头，小声回答：“写完了”
班主任是一时大意了，才想起来这一招对陈予已经不管用了。她思索再三重新开口：“第几本书了？”
陈予不是很确定，试探性的说了一声，“第十三本？”
但是他想了想，不对，好像是第十五本了。还是不对，算上其他老师收的……应该有二十本？
班主任一时间也记不起到底收了几本，只是接着陈予说的十三本说了下去，“第十三本书了，你要我怎么说？我早已经告诉你了……”
只是班主任已经软了的声音根本破不了陈予的防御，这么几年来他的防御属性已经很高了，只要声音不加破防，他根本不怕。
“这书我不读了，行吧！”
他的注意力现在全在办公室里，赵大勇的声音里夹着一丝哭声。
啪！
这清脆的声音可比刚刚陈予被打那一下响多了，他一下咬紧了牙齿，哪怕站在外面陈予都能隐隐感觉到自己脸颊的疼痛。
陈予知道，这和望梅止渴的原理是一样的……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妈就是因为你现在还在医院里，现在你就是这个样子？你……”
砰！
可是突然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办公室内传来了尖叫的声音，男声女声混在一起，他们都意识到了有大事发生。
班主任和他都第一时间冲到门口，三个火人直接映到了他们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