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序列的选择，红唇密语

来到这里坐班，威赦早有准备。他拿出《序列魔法的选择》，津津有味地翻阅起来。这本书的内容通俗易懂，用平实的语言讲述着如何在根本冥想法确定的基础上，依据不同的属性来正确地选择序列魔法。通篇看完，威赦对之后的序列魔法有了一个更为基础全面的认识。

他来回看了三遍后，又拿出《常见序列魔法目录》。逐一翻看起来，心中却不由有些失望。这里面罗列的序列魔法，只有五大类，分别是地、水、火、风以及通用。

除了火和通用类别外，其他三系他也只是长个见识，以待日后遇到了能有个防备。威赦的重点，毫无疑问还是在火系序列魔法上。

序列魔法的选择与修行，是非常讲究的一件事情。它必须要考虑到灵性的容纳度、主属性、副属性等等诸多因素。

首先要明确一个重要的概念，灵性容纳度，本质上就是灵性容纳非凡特性的数量。在一个层次内，灵性容纳度最高能容纳七个非凡特性，最低容纳一个非凡特性。换而言之，修习七个序列魔法还是修习一个序列魔法是由灵性容纳度决定。

一般来说，灵性容纳度在一和二的情况，是极为稀有的。这意味着非凡者灵感极低，几乎没可能成为非凡者。所以非凡者普遍的灵性容纳度在三和四，而那些资质好、灵感高的，灵性容纳度则在五和六。至于七的容纳度，那更是极罕见的存在。不过反过来说，灵性容纳度越高，也更容易失控畸变。

要明确一点的是，灵性容纳度的多少是无法测试出来的，只有通过实际修习序列魔法、序列战技，等到积累满了非凡特性，灵性之上自然会有一种饱和感，才能真正确定灵性容纳度的多少。所以，序列魔法的选择，就需要慎之又慎了。

以威赦为例，他的属性有四，其中心灵为主属性。如果他的灵性容纳度有三，那么首先选择的必然是心灵系序列魔法，这是他的基本盘。之后的选择就多了，认为神圣系重要的，就先选择神圣系序列魔法，然后再在火与光之间选择一个。认为其他系重要的也是如此。

总之，策略便是每一系都需要有一道序列魔法作为支撑。而如果灵性容纳度超出了四，那么可以重复上面的选择，也可以选择通用系序列魔法作为补充。

除此之外，序列魔法之间的搭配也是非常重要的。攻击、防御、辅助，诸多序列魔法构建起了非凡者一个立体的战斗序列体系。一股脑地选择攻击性强的序列魔法，或者防御性强的序列魔法，这种极端的道路，是不建议选择的。初期看似优势巨大，但到了后期，在全面性方面就会变得捉襟见肘，很容易被寻隙而入。

了解清楚这些后，威赦第一时间就将神圣篝火这个辅助魔法确定了下来。

除非还有更好的能够驱散不详愿力的魔法，否则这个辅助魔法就是神圣系的最佳序列魔法了。至于心灵系的序列魔法，威赦还不太确定要选什么魔法，这事暂时延后。

既然灵性容纳度一和二的可能性很小，那么可以肯定他的灵性容纳度至少在三。第三个序列魔法，威赦很快就决定从火系中选择。毕竟一说到火系，自然就是攻击魔法的天下。

书中罗列了不少火系序列魔法，操火使、火元素、纵火家、微粒之火、暗火之烛、光明之焰等等。

这些火系序列魔法中，有些是纯粹的火系魔法，有些则附带了其他属性。暗火之烛是火暗双属的，光明之焰是光火双属的。换而言之，有光暗属性的非凡者也是能修习。

威赦思考良久后，将光明之焰剔除在外。这个序列魔法虽然与他契合，但不够纯粹，破坏力上差了纯粹的火行序列魔法一筹。反而是在驱散邪恶上有不错的加成，但他既然已经有了神圣篝火，又何必再追求这个呢。

其他火系序列魔法中，火元素能令身体异化。如果非凡者只有纯粹的火属性的话，选择这个序列魔法正合适。但他还有其他三大属性，一旦异化，他的属性会慢慢转变为纯粹的火属性，得不偿失。微粒之火也有这样的顾虑。

选来选去，到最后，只有操火者和纵火家较为合适他的要求。不过这两个魔法的介绍中，操火者在操弄火焰方面胜于纵火家，但其自身不能制造火焰。威赦想了想后，还是将其排除在外。这个不大不小的缺陷，到了后期会怎么样，谁都说不清楚。纵火家略逊一筹，但其能自造火焰。

“先暂时确定为纵火家序列吧。”威赦自语了一句。离修成神圣篝火还有一段时间，纵火家序列可以延后，或许还能得到更好的火系序列魔法。

正思虑之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威赦微微一愣，诧异于今天还有人上门。最近下城区的乱象也影响到了中城区临近的不少店面，他原还以为最近不会有人上门委托的。

收好手上的书籍，威赦正了正色喊道：“请进。”

咿呀一声，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位精神矍铄、拄着手杖的白发老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老者见到威赦的第一眼，不由愣了愣，随后不自觉地仔细打量了威赦片刻。

“先生，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威赦满心疑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找找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之处。

“哦，不是。”老者回过神来，缓缓摇头道，“我听说奇摩侦探社的奇摩先生是一位成熟不羁的美男子，看来传闻有误。”

“哦，原来是这样。”威赦微笑着回道：“那您的传闻没听错，我只是奇摩先生的助理。受理委托的事，一向都是我先接手的，等到谈拢了价格，奇摩先生才会出马。哦，对了，先生快坐，您需要茶还是咖啡？”威赦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喝的就不用了，咱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老者拄着手杖，优雅地在威赦对面坐下。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以。”威赦颔首表示同意：“不知先生有什么事需要委托我们侦探社的？”

“红唇密语听说过吗？”老者微微眯起眼睛。

“红唇密语？”威赦微微一愣：“自然是听说过的，上城区一家高级俱乐部，名副其实的销金窟。索亚市不少富商名流，达官贵族都是那里的常客。”

“我要你给我调查一个人。”

“这……先生，想要进去红唇密语的话，恐怕您得找上城区的侦探社，我们奇摩侦探社可进不去那里。”威赦心思电转间，当即就决定拒绝这笔生意。开玩笑，调查那里的名流，他还没活够呢。

“可我听说，奇摩先生经常出入那里。”老者眼神炯炯地盯着威赦、。

“偶尔，只是偶尔几次。”威赦赶忙辩解道。

“我知道你的顾虑。”老者收回目光：“不过我要调查的不是那些名流贵族，是里面为红唇密语供职的一个酒保，叫艾略特·帕特里奇。”

“酒保吗？”威赦浑身震了震，这个生意似乎可以做，他仿佛看到了一笔丰厚的酬劳在向他招手。

“那么具体委托是什么？”

“我要你在未来一个月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见过什么人，男人，女人，和这些人做过什么事，都要清清楚楚的记录下来。”老者说话时，威赦似乎听到了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威赦秒懂，又是那些男男女女的事。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这是10金镑的定金，事成之后，还有50金镑的酬劳。”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叠金镑纸钞推到威赦面前。

50金镑。

威赦咽了口唾沫，紧紧看着对方推过来的十张金镑纸钞，知道自己是碰到大主顾了。

“需不需要照相？怎么交付任务？”威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问道。

“不需要，我只要他与人接触的行踪。”老者拄着手杖摇头：“一个月后，我会再来这里。”

威赦立即从抽屉里拿出两份范式合约，在上面快速地写了几笔后，盖上推到老者面前：“您看看是否合适？”

老者将两份合约拿起来看了一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接过威赦递来的笔，爽快地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威赦收回合约，在上面盖上侦探社的章，将一份合约交给老者。

“诺顿，原来是诺顿先生，我送送您。”威赦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为老者打开门。

出了侦探社，威赦殷勤地给诺顿叫上马车，亲自将老者扶上马车。

马车车厢内，等到马车离开奇摩侦探社足够远后，老者撩开窗帘喊道：“车夫，去上城区黑森林侦探社。”

“好的，先生。”车夫应了一声，挥动马鞭，马车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吩咐完后，老者从怀里拿出一支魔药，将其倾倒在面部。顿时，原本满是褶皱的面庞像是化作了果冻。一阵揉搓后，一坨黑乎乎的果冻被掀了下来，露出了黑兹尔·格雷沙姆的面容。随手将果冻丢下，一时半会间，就化作一滩清水，流出了门缝之外。

随后黑兹尔又将一支黑色魔药倾倒于面庞之上。如果冻般的魔药慢慢在黑兹尔的脸上均匀流淌。黑兹尔拿出镜子对着一番眼花缭乱的精修后，一张不同于之前的矍铄脸庞出现。

二十分钟后。

马车稳稳停在黑森林侦探社前。下车，付钱，黑兹尔走进了黑森林侦探社。

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但还在他掌控之中。

另一边，威赦在将老者送上马车后，没有回侦探社，直接叫了辆马车，目标直指红唇密语。在黑兹尔站在黑森林侦探社的时候，他也差不多下了车，站在了富丽堂皇的红唇密语俱乐部之外。

“杰克，约翰。”威赦向看门的守卫熟门熟路地打招呼。这里威赦来过不下十几次，虽然一次都没进去过，但和守门的两人混熟了。他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给两人发了一根。

“又是金门，你小子，我就盼着你来，能混一根金门抽抽。”约翰是老烟枪，拿到金门后迫不及待的抽了起来。

杰克要克制很多，将金门收起后道：“我去叫奇摩先生。”

威赦是不抽烟的，也抽不起，不过口袋里常年备着一包金门，就是为了眼下这种情况。当然，这烟是算在周末的报销名单上的，他可不会出这个钱。

约翰狠狠的抽了一口道：“你小子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最近没什么生意，日子难过。”威赦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那位老板可过的不错，已经好几天没出这里了。”约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羡慕。

“他就那德性，你不是不知道，不把钱花完是不会住回侦探社住的。”威赦撇撇嘴，突然心里一动，“我问个事，你们这酒保的薪水高吗？”

“哦？你要挣外快？”约翰略带诧异的看了威赦一眼：“你没戏，红唇密语的酒保，没个拿手的调酒绝活，在这待不了三天。”

“所以周薪很高喽。”绝活都出来了，周薪必然不低。

“听说周薪这个数。”约翰突然低声比了个手势。

“5金镑？红唇密语这么有钱的吗？酒保这么挣钱的吗？”威赦诧异道。

要知道索亚市唯一的大学诺兰德大学，一些低级别的教授，周薪也不过如此。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

“你得有绝活才行啊，小子，这是吃饭的手艺，你从哪学？”约翰吸了一口烟，语中蕴含浓浓的嫉妒与羡慕：“要真这么好挣，我就先上了，哪轮得到你。”

“好吧好吧，看来我是打错主意了。”威赦沮丧地摇了摇头。

“你这个助理的工作虽然苦点累点，但总还行，养活一家老小勉勉强强够了。”约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

“勉勉强强，勉勉强强。”威赦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