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婚礼上出现穿孝服的人
李银小心翼翼地抱着隔壁床的孩子,不断地用眼神示意老公赶紧把自己女儿放进去。
她老公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心里面多少有些酿制,觉得这样子做不好。
李银见他磨磨唧唧,生怕坏了事情,吃力地抬起脚,用力地踹了他一下。
“还不赶紧的!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快点!”
李银咬着牙小声地说道。
她老公眉头紧蹙,心里一横,赶紧把孩子放下去,脚步匆忙地走开,还不小心撞到了李银。
“要死你啊。”李银瞪了他一眼,“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就你这怂样,一看就有问题。”
“有问题不也是你弄的!”她老公一边念叨着,一边收拾着东西。
夫妻俩匆忙收拾好东西,李银带着帽子,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她老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地在后面。
李银刚走出来就看到高彩霞,吓得肩膀一抖,心虚地吞咽着唾沫。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她问道:“你,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
高彩霞没有说话,视线从李银身上转移到孩子身上。
李银瞬间抱紧孩子,咬着牙说道:“你,你看什么看,我告诉你,这孩子是我的!”
“是男孩吧?”高彩霞问道。
李银嘴角一沉,什么话也没有说,甚至连眼神都移开了。
“李银,我知道你想要儿子,但是你这样子做是违法你知道吗?趁现在没有人发现,你还是赶紧把孩子放回去吧。”
听到高彩霞说的这话,李银就知道她什么都看到了。
她老公抿着唇,走到李银身旁,凑到耳边小声地说道:“还是放回去吧,要是被人发现,要坐牢的!”
她老公扒拉着她肩膀,示意着。
李银肩膀一抖,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就是我儿子,高彩霞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村里面的人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她扭头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老公,“还有你,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滚回去!别和她说什么废话了!”
李银抱着孩子,往前走。
与高彩霞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转头冲着她瞪了一眼。
高彩霞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谁不知道李银想要儿子想疯了,用尽了各种手段,甚至还花了三五万做了个试管,结果流掉了。
没想到现在直接明晃晃地去偷人家的孩子。
高彩霞看着隔壁床的人回来,他们抱起孩子,似乎还没意识到孩子被兑换了,高兴地哄着孩子。
这件事,高彩霞也一直替他们瞒着,没有说。
若不是今天出了这事,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去的。
听完妈妈说的这番话,顾宴和唐寻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唐寻一口气把剩下的牛奶喝完,“这种人真的是疯啦,抱来的孩子又不是她亲生的,这样子自我欺骗有什么意义?”
高彩霞摇摇头,“这事你们也别对外面的人说,免得李银等会闹起来。”
顾言忽然想到,问了那孩子的出生时间。
高彩霞不太记得具体时间,但顾言也能根据这个大概时间算出她的命格。
“她现在这个儿子面相薄凉,注定不是什么长寿感恩之人。”她道:“李银面相虽不好,但还是还有一线生机。”
“生机?姐姐难道你算出什么了?”
顾言点点头。
“我要没算错,她送出的孩子,必定能成大大财,是福星。谁家拥有她,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是衣食无忧。她这是把自己最后的一丝生机给送出去了。”
听完这番话,唐寻和高彩霞都愣了。
人这一生,不是早就固定好了,会随着大运不停地变化着。
李银这一生的转机恰恰就在这个孩子身上,若是留下来,往后的日子比现在好不知道多少倍。
可偏偏,一个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让她亲手摧毁了自己一生。
有些人真的很奇怪,她们可以亲手弄死自己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却对外面收养的,偷来的,买来的孩子奉献自己的一生。
说她们要延续自己的血脉,要传宗接代,所以要男孩,不要女孩。
可杀死所有的女孩,偷来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孩,就觉得自己的血脉可以延续下去了。
明明血管里流着也不是她的血,却自欺欺人觉得延续下去了。
很搞笑。
顾言不能理解,不太懂这些人的思维。
高彩霞轻叹一声,收拾着碗筷说道:“人各有命,劝不了。”
顾言和唐寻起身帮忙收拾着。
“中午妈妈和你爸要去亲戚家帮忙,你们两晚上一块过去她家吃酒席。”高彩霞说道:“要是李银来找你,你就给妈打电话。”
顾言点点头。
高彩霞早就备中午的饭,叮嘱着她们要怎么做,要记得吃饭,完了就和顾建鸿一块过去帮忙。
村里哪户人家,家有事,大家都会过去帮忙,这次你帮我,下次你有事我就帮你。
顾言和唐寻回到房间。
顾言站在门口,看着妈妈和爸爸走远了,这才说道:“李银那儿子,估计也活不久了。”
唐寻慵懒地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玩,“那也是她自找的,当年要不换孩子,能有现在这种事情?”
“她们说的柳老师,我还真有兴趣,等国庆回去之后,我们去找她要回碎片顺便会一会。”
听到顾言说的这话,唐寻顿时来了兴致。
“姐姐,很少看到你会主动去找人惹事耶!”
顾言无奈一笑:“我哪里是去惹事?嗯?”
唐寻哼哼笑着:“是是是,不是惹事不是。”
两人中午在家把妈妈准备的饭热一热,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直到妈妈打来电话,喊她们过去,这才简单收拾一番出去。
今天嫁人的是顾言几个叔叔中的女儿。农村设宴都是在自家和院子搭棚,院子里摆了十来张桌子,顾言和唐寻就坐在院子。
刚坐下来,一阵阴风刮过,吹得唐寻摩挲着手臂:“真奇怪,我们又不是坐在风口处,哪里吹来的风啊?”
顾言目光环视四周。
倏地,她看到一位身穿白色孝服的女人站在叔叔家门口。
女人长发齐臀,烫着大波浪,头顶还带着孝帽,因为是背着顾言,所以看不清她的容貌。
风吹起女人宽松的孝裤,露出来的那节惨白的小腿,白得就好像死人一样。
顾言正疑惑着,就看到里面有人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