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和传言不符啊？
在认识了云泽这位妖怪朋友之后，秦心继续查看那片仍在跳动画面的梧桐叶，此时一个眉眼还有些青涩的年轻人叫住了之前守门的敦实络腮胡男子。
“能听到他们说啥吧？”秦心向着一旁礼貌旁观的云泽问道。
“当然。”云泽手一挥，画面里的声音开始浮现。
画面里的年轻人正是秦小心，他抢在姜虎离开之前，上前请教。
“姜会长，有个问题可以请教您吗？”
姜虎正拿着一个保温杯，见来人是那个最后到场的D级小伙子，没记错的话，姓秦？他笑着开口：“秦小兄弟，你说吧，不用客气。”
“您之前说，可不要被等级所蒙蔽了，是什么意思。”秦小心的问题是来自于姜虎推开二楼门时随口而出的那句话。
“这个啊。”姜虎喝了一口茶，略微皱眉的说道，“该怎么说呢？这是我们一个还没有证实的猜想，正常来说，单纯从战斗能力上来说，按理应该是A-F这样逐级递减，是吧？”
“难道不是吗？”秦小心露出疑惑，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姜虎将保温杯轻放在桌上，缓缓开口道：
“大部分情况下，我觉得遵从了这个标准，但是实际上，我们发现了许多例外，举个例子有时候，E级能力者中甚至出现了比D级甚至C级还要厉害的人物。而且这个例外出现的频率，很不低哦。”
“居然会这样。”秦小心只感觉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程度甚至超过了之前听到的那几条，当然那段关于亲哥的小插曲除外。
姜虎点点头，作出进一步解释：
“现在有两个猜想，一是这个评级的标准，并不针对战斗力，而是有其他更丰富更严格的设定因素。二则是，我们根本就理解错了这个所谓的评级标准，A-F并非简单的强弱关系。还有人提出过一个更有意思的猜想……”
姜虎与秦小心的对话突然被打断，一名女士上前来，对秦小心报以礼貌一笑。
“小帅哥，抱歉了，我借姜副会长一会儿可以吗？”
秦小心认出了她，最后一段介绍协会待遇和提问环节的主持人——越谣。
“可以，没事，是我打扰了，改日再请教。”秦小心礼貌的一鞠躬，钻入人群中不见了。
姜虎的笑容逐渐褪去，与越谣转身向后门而去，跨入门中之后，越谣挽起头发作马尾状，将身上的西服跨在腕上，先打开了话匣。
“那个小帅哥很特别？感觉你好像特别愿意跟他说话啊。“
“每个人都是特别的，但这不是重点。”姜虎松了松领带，“重点是，我这人呐，不懂得拒绝怎么写。”
“是吗？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工作态度，是在本色出演？”越谣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副会长姜虎，似乎要将他看穿。
“差不多吧，你不是么？”后门出口是一个公共洗手池，姜虎捧了一捧水覆在脸上，将问题抛回给他这位美女同事。
“我啊，说实话，我一想到要浪费时间服务这些草包，我就……”
她对着镜子作出干呕状。
而远在云天之上的巨大梧桐树上，两道身影正望着一片梧桐讨论着，
“这是你弟弟？”云泽的眉毛一高一低。
“是的，很可爱吧？”秦心微笑着问道。
云泽点了点硕大的头，“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啊。”
实际上他想的是，他是个有礼貌，会说话，谨慎的孩子，跟你一点也不像。
云泽的评价让秦心陷入了一阵沉默。
“话说回来，这些都是……“人”吗？”云泽浏览着叶片上的内容，陷入了无以加复的震惊，传说中的“人”，在画面里则是呜呜泱泱，成片出没。
“当然了。”
得到这样的答复，云泽感觉很不对劲，很奇怪！自己的本命神通，只能窥视比自己弱小的对象。难道说这些传说中的生物——“人”，都比他这只年龄不算大的云鹤来得弱吗？这和传言不符啊！
他又转头望向一旁看似人畜无害的秦心，恰好与对方的眼神相撞，吓得他一激灵。
这个就比较符合传闻了。
“人，到底是怎样一群生物？”云泽用略微带着敬畏的语气问道。
“很普遍的生物，在你们出现以前，他们才是这片世界的主宰。”秦心反向科普道，“如果你对人感兴趣，跟着我正好。”
云泽点着头，也对，在哪里不是修行？如果有安全接近人类的机会，倒也不应该错过。
“可我感觉他们很弱啊？”云泽叹了一口气，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
“何以见得？”秦心突然对云泽这话来了兴趣，他现在很大一部分问题就出在，无法判断这群人的强弱。
“我这宝术的限制很简单，一是范围，我的限制大概在两万米，二是窥探范围内有没有比自己强的生物。”云泽如实交代，然后作出结论，“我能看到他们，就证明他们比我弱。”
“比你还弱？”秦心露出一脸震惊，而云泽的脸则出现一道一道黑线。
这我就放心了，也就是说目前协会的高层，也并不是很强。
“走了。”秦心拍着屁股坐起来。
“好勒……额”云泽下意识答话，很快他又意识到不对，发出疑问，“去哪？”
“江城，就在脚下不远。”秦心指了指云雾之下。
“啊？不行啊，我们妖族是不能轻易踏入千米之下的陆地的。”云泽蹦起来叫唤着。
秦心侧过头，“这又是什么规矩？”
“不清楚，这是大约在三百年前，妖族达成的共识。”云泽无奈道。
秦心露出一张限定版坏人脸，上翘的嘴角露出一颗尖锐的虎牙，“你，不，想，去，就算了。”
云泽感觉自己要是说出不字，就会被一口吞掉，无精打采的说道：“想去……”
那张可怕的脸终于从雨转晴，甚至露出微笑，“那就好。云泽哥，你还能变小一点吗？太大了不方便携带。”
这不是能不能的事情，缩太小了有损威严，我可是具有凰鸟血脉的金翎云鹤啊！
“不，不成问题。”
夜幕已至，江城能力者协会，最后一批能力者终于也完成演示和收录。
“一次性接待这么多人，我感觉腰酸背痛啊。”穿着细长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衣的陆仁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得了得了，别在这一语双关了，反正现在啥娱乐没有，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同样穿着标准工作人员制服的陆仁甲，指了指天花板，“你累，累得过人家吗？”
伸懒腰的一愣，问道：“谁？”
“你不知道？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往这一坐，完全不需要动脑子，就一股脑负责记录就行了。”陆仁甲靠在椅子上，指着周边区域道，“工作区域，现在覆盖在某一种特别的领域内，这个领域的基本功能，就是使人无法撒谎。”
“这吊能力，真不知道该羡慕还是可怜这家伙的。”懒腰结束，一屁股坐下后，拥有和陆仁甲同样面孔的陆仁乙忍不住埋怨起来，“不过说真的，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为什么啊？咱共用一个子宫就算了，现在天赋也要共用，真是不爽呢。”
“你抱怨也看场合啊，我本人就在你旁边呢。”
适当整理了一番之后，两人一齐推开椅子，正式打卡下班。
“你那边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家伙吗？”陆仁乙拎着盒饭，询问起哥哥的工作情况。
“有，有一个会使火焰的，D级，但给我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陆仁甲同样拎着一个盒饭，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露出回忆状，“而且年纪不大，学生样。”
“D级的话，应该不算太厉害吧。”陆仁乙望着一脸认真的哥哥。
陆仁甲用空着的手朝着弟弟的脑门来了一瓜崩，说道：“又来了，姜副会不是说过吗，不要以评级来看待实力。”
刚走出大楼就吃了一击的陆仁乙没有生气，他抬起头望着天空。
“那你说咱们这志愿者当的，到底后面有没有什么福利啊？”陆仁乙叹出一口气，“感觉现在有点付出看不到回报啊。”
陆仁甲则没有露出任何表情，“至少现在管了你一天三顿员工餐，现在这些能力者一天都只能吃两顿的说。”
“协会有点铁血啊，直接安排这些能力者住下了。”陆仁乙发出了一句吐槽，“虽然说太晚了确实是个理由，但怎么看都觉得不合理吧？”
陆仁甲没有理会他，而是望着不远处闪着灯火的一座半高式建筑，那里原本是江城的地标建筑，不明原因导致这栋大楼拦腰折断了，但主体部分还完好，那里以及周边区域住着的，是没有获得能力的普通民众。
建筑所在的这片区域，现在被称为临时收容所。
那里的人现在据说一天只能领到一顿救济，要想吃饱，需要自己想办法。
但是一天一顿的救济，也曾让那里人满为患，出了许多乱子。
当然现在已经不再出现这种情况了，现在的情况是，山里的能力者往市区跑，市区的普通人，往山里跑，造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忧国忧民了吗？”陆仁乙笑着望向悄然停步的哥哥。
“不会，走吧。”
陆仁甲拎着盒饭跟上弟弟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