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道友,快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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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邪祟

来人是一个个头臃肿的胖子,在他身旁跟着一个枯瘦无比的男子,那名胖子的手上,提着一个铁桶,里面满满当当全都装的是水。

“鄙人是元达商会丙号商船的主舵手彭泽,我有一个提议,你们听听如何?”

彭泽的脸色带着虚伪无比的笑容。

被困在赤鸾岛的这段时间,他从未正眼瞧过陈家的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在海珊岛都是被打压的份,倒了这里,难不成还翻了天?

虽然从心底瞧不起陈家的人,但彭泽同样没有放松过警惕。

战略上可以轻视敌人,但是战术上不能。

这是元达商会的话事人王掌柜的原话,并要求所有船长将这句话奉为圭臬。

正因为如此,彭泽才让几个“船员”日夜轮班,免得陈家的人过来偷袭。

这些船员自然不是活人,而是“人傀”。

在风暴开始的时候,这些船员便被彭泽偷袭致死,原因很简单,船上的水不够喝,彭泽打算正好借着风暴的由头用活人炼傀,作为自己的“底牌”。

在一次航海的途中,彭泽找到了一个被符箓封起来的木匣,里面放着的是一张牛皮纸和一个铜铃。

牛皮纸上撰写的便是人傀炼制法了。

作为邪修功法,炼制人傀不需要法力,只需要一年的寿命即可炼制一具人傀。

炼制成功后,用铜铃便可驱动了,比苦力好用无数倍,力量也增幅了不少。

至于有没有其他副作用,牛皮卷上没写,彭泽暂时也没有发现。

这些船员都是彭泽养的力工,都是无父无母的老光棍,也不必担心家属发现。

这就是彭泽的依仗。

然而,世事无常。

本来以为风暴结束就能回去,没想到一艘巨大的楼船搁浅在了此地。

等到彭泽从睡梦中醒来,楼船已经被陈家的人占领了。

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人傀只能作为守卫看守附近,却无法像真正的船员一样发现机会。

楼船的价值不菲,彭泽就算是不吃不喝为元达商会奉献二十年,也不可能买得起,想到这里,彭泽便在心中拟定好了进攻计划。

随后,缺水的陈家众人过来讨水喝,这让彭泽觉得机会来了。

然而,一个突然出现的木板挡住了致命的箭矢,让彭泽的计划落了空。

也就是那时,彭泽清楚的看到,那个木板是从储物袋里拿出来的,那是修仙者的东西!

若真是这样,彭泽更打算拿下这艘船了。

—————

“有屁快放!”

陈敛初来到了甲板上,看着下方的彭泽,冷漠地喊到。

“这是干净的水,应该够你们喝个十几天了,不如我们暂时休战如何?”

陈敛初没有立刻回话,他有些弄不清楚这个胖子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打下去对我们双方都不利,商会的人是力工,命不值钱,你们是一个家族的人,死一个都心疼!”

彭泽大声地喊到,从利弊角度出发劝告着。

“呵。”

陈敛初冷笑一声,也不知道彭泽身旁的力工听了会怎么想。

至于休战,傻子才会休。

都已经杀了一个了,要是彭泽回到海珊岛,无所依靠的陈家必定会遭到商会的全力追杀。

可笑!

不过……

陈家确实需要水,不然他们活不过三天,而风暴在三天内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想到这里,陈敛初犯了难。

难不成彭泽在水里下了毒,但双方早已撕破脸,真以为自己会毫无防备的喝下他们的水?

“你喝一口。”

陈敛初做出了决定,无论元达商会的态度是什么样,他绝对不会让这些人活着回到海珊岛,否则以他们商会背后的势力,陈家以后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

彭泽呵呵一笑,示意身旁的枯瘦男子用手捧起一捧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

这一切,站在甲板上的陈敛初看的清清楚楚,那个枯瘦男子也绝对没有假喝。

“放在原地,我答应休战。”陈敛初再度开口道。

答不答应只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

至于约束力,完全等同于零。

“慕雪,你去甲板那头看着,那个胖子可能是吸引我们注意力的诱饵,其他人有可能游泳过来。”陈敛初思来想去,也不太清楚对方究竟在想什么,便提议道。

说完之后,陈敛初带上佩剑,迅速下船,准备去取水。

陈慕雪重重地点了点头,拉着陈北辰一起来到了船身另一侧,仔细观察着海里的情况。

赤鸾岛的海滩光秃秃的,一眼就能看到头,虽然天空依旧阴沉沉的,但能见度也不低,想要从陆地上不被发现接近楼船,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片刻后,没有任何意外,陈敛初取回了水桶。

陈敛初不由得用舌头舐了舐干瘪脱皮的嘴唇,看着水桶里清澈见底的淡水,有种俯下身子喝上一大口的冲动,但很快便被强忍了下来。

“老四,过来。”

缩在房间内的陈统铭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一看到水桶,立马来了精神。

“喝一口。”

“不会有毒吧?敛哥,你不会想让我试毒吧?”

陈统铭狐疑地看了一眼陈敛初,但喉咙里同样渴的冒烟的他在忍耐片刻后,最终用手捧起一捧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有水第一时间想到你,你还不满意?”

陈敛初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要是嫌弃的话可以吐出来。”

“别,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一定好好打鱼,好好再为家族做贡献……那个,我再喝一口行吗?”

“随便你。”

陈敛初挥手示意。

嗓子终于得到滋润的陈统铭大口大口畅饮起来,他从未发觉白水这么好喝,简直是泉水还要甘甜。

这时,陈奉德也走了出来,他脸上早已没了多少血色,整个人显得颓靡无比。

“老四,这水是元达商会的人给我们的,要是你感觉不舒服,就吐出来。”

身为家主,陈奉德需要照顾到家族内部的团结,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

一刻钟后,陈统铭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敛哥,我有点困了。”

“回房间去休息。”陈敛初摆了摆手。

陈敛初当然知道中毒的症状可能是发困,但他并没有帮助的意思。

一方面是为了试毒,万一毒性不强,只要毒不死人,他就敢喝。

要是没有毒,那自然更好了。

另一方面,万一老四被毒死了,他也不在乎。

因为陈统铭赌博的事情,家族没少跟他解决,这也导致本就不富裕的家族雪上加霜,要不是捕鱼经验丰富,家族几乎快要落到饭都吃不起的地步了。

如今在关键时刻又临阵逃跑,越发坚定了陈敛初这个想法。

况且,陈敛初还注意到,陈统铭时不时低下头看向自己腰间的储物袋,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贪婪之意。

“想要把这袋子卖钱去赌博还是找那个烂裤裆?”

陈敛初在心中腹诽一句,没有说出口。

待到陈统铭回房间之后,陈奉德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老三,你是在让老四试毒吗?”

“他心里有数,快三十岁的人连中没中毒都不知道的话,那还不如三岁小孩,难受的话他自己会吐出来的。”

说罢,陈敛初撇过头去,伸出手臂拍了拍陈奉德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

“大哥,你身体有恙,回房间休息吧。”

“唉……”

陈奉德长叹一口气后,朝这陈统铭的房间看了一眼,只看到陈统铭七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门也不关,打着呼噜,看起来睡得很死。

等到大哥回到房间之后,陈敛初忽然来到了甲板上:

“慕雪,你跟北辰看好船,有人来了就吼一声,我听得到。”

撂下这句话之后,陈敛初来到了楼船的舱室内,将船帆取出,然后回到房间带上火柴和煤油灯。

他先是用佩剑割下一块船帆,并在上面撒上煤油,使其处在易燃状态,并且用蜡烛的灯芯作为引火源。

“三叔。”

还没走出舱室,陈谨剑便走了过来,他隽秀的脸上有些肿起了一个大包,脸上还有一道淤青。

“你去照顾好你爹,我去沙滩上转转。”

陈敛初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三叔,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想跟你一起去。”陈谨剑眼神坚定,神色自若。

“我去纵火,人多了反而容易被看见。”陈敛初摆手拒绝。

“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孬种,俺爹都这样了,我还能心安理得地躲在船上?”

陈谨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看着满是鲜血的父亲,他感到心头一阵一阵地抽痛。

“行,跟我来。”陈敛初说道。“把绳子拴在腰上,现在海浪很大,免得被冲走。”

下船之后,陈敛初抬头瞥了眼阴霾般的天空,他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深夜,但现在的能见度确实比刚才要低一些了。

“扑通!”

陈敛初一个猛子直接跳进了海里,如海蛙一般快速游动着,陈谨剑跟在三叔后面,身上拴着一条绳子跟陈敛初绑在一起。

他游泳的速度同样很快,也不遑多让。

海面波涛汹涌,陈敛初被冰冷刺骨的洋流裹挟着上下起伏,连身形都难以稳固,刹那后,陈敛初从储物袋里拿出木板,作为浮力构件,放在了身下。

短短几十丈的距离,两人游了一刻钟才游过去。

当快要接近商船的时候,立刻将木板收进了储物袋中。

上岸之后,被冻得瑟瑟发抖陈敛初颤颤巍巍地拿出了火柴,用裹着布条、带有血迹的手掌攥住了一根燃烧着的火柴,将浸了煤油的帆布球点燃,通过射击口扔到了船舱内。

点燃之后,陈敛初迅速上前一步,将煤油通过射击口灌了进去。

刹那后,狭窄逼仄的船舱内黑烟乍起,不大的船舱内瞬间爆燃了起来。

然而,船舱内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一片安静,甚至是死寂。

浑身湿透的陈敛初打了个寒颤,眉头紧锁:“谨剑,跟我来。”

两人来到了商船的正面,却发现甲板上守夜的人早已不见,空荡的甲板上只有一抹殷红的血迹。

———

商船内。

匍匐在地的彭泽清楚听到火焰灼烧皮肤发出的滋滋响声,剧烈的灼烧感让他感觉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疼痛,但他的身体却跟灌了铅一般沉重,完全不能移动。

他用尽全身力气晃动手上的铜铃,想要将远处的人傀唤回,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

在楼船的旁边的海面下方,几个形容枯槁的干尸瞬间失去了控制,沉入了海中。

“桀桀桀……”

一道尖锐的女声忽然在彭泽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彭泽感觉自己的肚子中有一个不明物体正在蠕动,他肥硕的肚子正在上下起伏着,肚中的怪物随时都可能破体而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邪祟?”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的彭泽用尽全身力气低下头看着肚子,难以置信地想到。

“为什么邪祟会出现在我的肚子里?”

“难不成……这根本不是人傀炼制法,而是召唤邪祟的仪式?”

彭泽的意识彻底消失,眼神逐渐变得空洞了起来,他木讷地起身,从内部打开了船舱的门。

正在商船附近伺机而动的陈敛初猛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浑身浴火的彭泽。

烈火带来的光芒让陈敛初得以看清彭泽的眼睛,四目相对的刹那,陈敛初猛然感觉一股腥臭的味道直冲大脑,一股强烈的眩晕感随之传来。

就在这时,彭泽动了,浑身浴火的他大步流星,翻身下船,朝着陈敛初的方向狂奔而来。

陈敛初自然不会冒险近身,一把扯过陈谨剑的衣领,拖着他暴退数十步。

拉开一段距离之后,陈敛初才有精力好好打量一番彭泽,却愕然发现他本就肿大的肚子越发臃肿了起来,在他的肚脐眼附近,更是有着无数道细密的黑色纹路,一张一翕间,不断放大和收束着。

“谨剑,退后,回船上。”

陈敛初面露凝重之色,拿出佩剑,死死地盯着彭泽。

“三叔,我能行的。”陈谨剑同样拿出了佩剑,同样杵在原地跟彭泽对峙着。

“没听到吗,快回去!”

陈敛初忽然拔高了几分音量,大声呵斥道。

“这个家伙不像人,难不成是……邪祟?”

陈敛初嘴唇紧咬,无声地思索着。

航海的这些年里,他也曾道听途说过一些传闻,邪祟就是其一。

传言牠们会附身在人的身上,一旦寄生久了或者宿主死去,邪祟就会接管这个人行动。

百闻难得一见,仙师他曾目睹过,这般诡异的情况他反倒是反而是第一次见。

陈敛初迅速分析着目前已知的情报,但他们还是对邪祟知之甚少,这些都只是猜测。

“这句皮囊太破了,不如把你的交给我如何?”

彭泽呆板的脸上忽然浮现起了一抹笑容,他脸上本就肥胖的脂肪快速抽动着,缓缓上前一步。

陈敛初则是面向彭泽缓缓后退着,拉开距离,快速回到了楼船之上。

“你们注意海里,小心他们游过来,我想到一个主意对付这个家伙。”

回到楼船上之后,陈敛初迅速做出了判断,吩咐道。

个头极为臃肿的彭泽的速度并不快,但依旧在半刻钟后来到了楼船的面前。

陈敛初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彭泽。

只要彭泽一过来,陈敛初便打算把储物袋里面的木板拿出来砸他。

待到他快要走到船舱破洞口的时候,彭泽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抹狡黠地阴笑,他将嘴巴张开到一百八十度,突然喷吐出了一团碧绿色的黏液。

早有所准备的陈敛初在黏液出现的一刹那拿出了木板,两三百斤的木板直挺挺地朝着彭泽的头颅砸下去。

神情紧绷的陈敛初迅速佝腰,躲过了黏液的喷射。

弓箭他都能反应过来,这黏液更不在话下。

“嘭!”

木板重重地砸在了彭泽的身上,把他整个人压扁。

一团黄褐色的黏液和绿色的液态物瞬间喷射了出来,连同着令人作呕的脂肪组织溅得满地都是。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血迹。

“痛啊,真的痛啊——”

半个身子被压扁的彭泽哀嚎起来,发出类似女音般尖厉的声音。

被压在木板下的彭泽蛄蛹着被拍扁的躯体,在他圆球一样的肚子内,一个黑乎乎的,软糯的东西忽然钻了出来。

它约摸成人脑袋大小,呈现出漆黑之色,站在远处看像是一只肉瘤。

陈敛初没有细瞧,而是再度扔下一块巨大的木板砸在了这个肉瘤的身上,不死心的他再度掏出了火柴,点燃了早已准备的淬油帆布球,点燃后展开铺到了肉瘤的上面。

然而,这肉瘤的身躯格外的坚韧,纵使被砸中之后,身体也只是出现了轻微的变形,片刻后重新恢复了原样,行动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

被燃烧着的帆布盖住之后,肉瘤仅仅是向前滚动了数丈,便没入了海面之中。

熄灭身上的火焰之后,肉瘤如同洋葱般,一层一层地剖开了外层的肌肉组织。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陈敛初难以捉摸来物,内心有种莫名的惶恐不受他主观意志改变,开始在他脑海中迅速蔓延。

他感觉内心的恐惧被剧烈放大,脑袋更是一阵阵的抽痛起来。

“扑通!”

陈敛初的双膝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捂住脑袋,痛苦地哀嚎起来。

他猛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开始发痒,从毛孔中钻出一个又一个眼睛模样的的肉瘤,迅速扩大,无声地注视着自己。

精神陷入恍惚的陈敛初发疯一般用指甲拼命抓挠着自己的手臂,但这些肉瘤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吸吮在皮肉之上。

转瞬之后,陈敛初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撕开的筋膜和暗红色的血肉组织。

最后,透过蠕动着的、乳白色的肉瘤,他看到了自己的骨骼。

“从我身上滚下去!”

陈敛初发狂一般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朝着自己手臂砍了下去。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本就精神恍惚的陈敛初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越发的模糊了起来,视野也逐渐变窄、发黑。

在意识恍惚趋近于晕厥的的刹那,他猛然间想到了彭泽的模样,一个个头臃肿的怪物。

他不想变成这样!

“老子就是死,也不要变成这样的怪物!”

陈敛初猛然清醒了过来,拔出佩剑,比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住手!”

“三叔!你在干嘛?”

“爹!”

三声呐喊声同时喊出,叫住了陈敛初,他模糊地看见女儿和兄长正朝着自己狂奔而来,三双手臂同时拉住了自己,把佩剑扔到了一旁。

“离我远点,我要变成邪祟了……”

陈敛初吃力地蠕动着嘴唇,他想要大声呐喊警告其他人,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

“别过来……”

陈敛初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仅存的意识宛若坠入深渊,身体彻底僵直,不能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间瞪大双眼,先是看到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脸,随后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忧心忡忡的少女,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

“爹,你究竟是怎么了?”

陈慕雪一脸忧虑地攥着父亲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

“咳咳咳……”

还没等陈敛初开口,他便感觉口腔一甜,一口无比粘稠的鲜血喷薄而出,现在的他连血液中都没有多少水分,吐出来的血液也无比粘稠。

“邪祟……邪祟死了没?”

陈敛初挣扎着坐起,用力地转头想要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一片正常,家人一个不少地围在他身边。

“那个胖子吗?死了,死的透透的了,在死前喷了一团唾沫在你脸上之后,你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还拿着剑朝自己的身上刺,那个样子真的很吓人……”陈慕雪越说声音越小,以至于近乎蚊子般的嗡鸣。

陈敛初有些难以置信地摊开自己的手掌,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除了右手和左臂的刀伤外,身上并没有长出肉瘤来。

“那些肉瘤,真的只是幻觉吗?”

陈敛初回想起刚才的种种可怖景象,陷入了沉思。

不等他多想,他猛然感到腹中一阵刺痛,一道振聋发聩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他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