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庶女要翻天!死对头帮她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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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江家庶女

好冷。

裴欢痛苦地抱紧自己,耳朵嗡鸣,却抵挡不住一声声带着哽咽的咒骂传进脑中:

“黑心腌臜婆,拿这些暖榻都不堪用的灰烟炭塞给咱们院儿,就不怕坏了江家名声吗!”

“这可怎么是好啊卞妈妈,五姑娘都烧了三日了,再这样下去姑娘她——”

裴欢猛然睁眼,紧接着头皮蹿起一层又一层凉意。

坐起身来,眼前环境不是大牢,不是行刑场,是一间冰冷昏暗的屋子。

冷到裴欢只片刻,便觉得身上冰凉。

“哎?哎!醒了!五姑娘醒了!”

裴欢转头,一个五旬婆婆敲见她后连忙冲进来,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有力托起她的后背。

“贝丫头,快去叫小娘!谢天谢地,五丫头有福相,醒了!”

五丫头?裴欢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个婆婆。

她在叫自己五丫头?可她的名字叫裴欢。

江家?

头崩裂一般的疼,没等裴欢反应过来,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女人气喘吁吁跑进来,在看见裴欢后哭着扑过来紧紧抱住裴欢。

“我苦命的儿!你要是再不醒,阿娘该怎么办!”

一连串反应惊得裴欢忘了挣扎躲避,那妇人哭完以后拉着她左右看,摸了摸她额头,“万幸,寒热已经退了,还好那大夫的药管用。”

“美玉,现下你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美玉?五姑娘?裴欢牙关轻轻颤抖着。

自己不是已经被宋明承赐死、五马分尸了吗?为何自己完整如初?

为何这些人如此陌生?

一道白光闪过裴欢脑海,她挣扎着下榻,因为烧刚退的关系,裴欢浑身发软,下地那一刻狠狠摔了下去。

“五姑娘!”卞婆婆扶起裴欢,大幅度的动作让裴欢喘着气,可她还是没放弃看向桌前的铜镜,可就是这一看,愣了。

镜中脸,细眉微蹙,一双微上挑的狐眸带着朦胧水光;

小巧鼻,小巧唇,怎么看都是一副美人模样。

但又过于稚嫩,似七八岁,脸色苍白无血色,唇上也苍白一片,更是起皮开裂,憔悴到极致。

裴欢呆呆看着这张脸,她忽然间想起来,很早之前无意间看见院内的丫鬟们在瞧话本子。

里面的内容,是人换了副躯壳重新开始生活的故事。

荒谬,荒谬至极...

这种话本子里才会存在的虚构之像,竟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可这算不算老天有眼,听见了她绝望之下的悲鸣?

一滴泪滴落在她手背处,轻轻溅起泪花,两滴,三滴...

“五姑娘?”

“美玉?”

裴欢终于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多年筹谋无果的愤怒,被关进大牢的惊恐无助,行刑前知道真相后的绝望,连同心脏那一阵阵撕裂之疼,像洪水般急需开闸发泄。

裴欢越哭越大声,哭到声音嘶哑,惊动了院儿外的人,更激得卞妈妈和妇人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没事儿了美玉,我们美玉以后有福气,爹爹不疼你还有阿娘疼!”

“日子苦些就苦些,咱们朝前看,日子会好的美玉。”

像沙漠的人望见大片绿洲般,裴欢贪婪汲取着这一份不属于她的温暖。

谢谢,谢谢...

她不知到底是该谢这个躯壳的主人还是该谢老天爷,可她无暇顾及,她只是心中道满了谢。

大病初愈又哭了一场,江美玉浑身酸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迷糊间,听见了那卞妈妈和妇人的对话,自己的身份也从对话里知晓了个大概。

自己重生在了江家庶女身上,这孩子排行第五,亲娘张芬兰家中落魄,为了将养还小的弟弟,父母将她买给了江家当了通房;因生得貌美,江家主君江峰便给她抬成了小娘。宠幸了一段时日后张氏便有了孕,生下了江美玉。

可那之后,主母尤盼儿便有意不让张芬兰伺候了,偏生江峰那段时日忙于朝务,那之后便忘了娘俩的存在,只当她们是个物件在府中放着,常常缺食少穿,冬日无炭度日都是常有现象;三日前,因着炭火份例再度被扣,只有七岁的江美玉独自去讨要,却被库房的黑心下人推了一把,旁边搁放水桶的架子本就不稳,江美玉被一推一撞,身上被淋了个透湿,转头就发了热。

可这些下人们又是见风使舵的,张芬兰本就被人遗忘,自然没人将她和江美玉放在眼里;可怜半大的孩子烧了三日无人在意,却被裴欢怨气难消的魂上了身。

魂灵上身,代表原主消亡,可怜张芬兰永远不知道,自己给江美玉的药毫无用处。

是江美玉给了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借着江美玉的身子,她要向宋明承复仇,问裴烟讨债,也要护张芬兰周全。

此生再无裴欢,只有一个江美玉。

*

江美玉睡到晌午,才觉得精神了些,正想打开门要水喝,却听见了门外一阵吵嚷——

“赵管家,你们这是做什么!”

“少废话!把那死丫头给老子叫出来!偷了老子的玉佩还敢缩在屋里不出声儿!”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姑娘病了好几日了,哪里偷了你的玉佩,你这是血口喷人!”

江美玉打开门看向屋外的院子,院子中央正站着一个魁梧汉子,只是这汉子脸上横肉几两凶神恶煞,胸前一撮黑毛带着几颗白色皮屑,都不敢吹风,怕一吹,那皮屑便像雪一般飞;他戴着顶脏兮兮的油皮毛帽,乌黑的毛也打了缕沾在他那好似没洗干净的额头上,此刻的他双手叉腰,胡子随着呼吸一动一动,架势格外蛮横。

这赵管家一看江美玉从屋内现身,肥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睁大了些许,一张牙上带着绿渍的嘴喷着些许唾液星子便骂开了:

“好你个小贱人,偷了老子的玉佩还在屋内美美睡起觉了,滚出来,把玉佩给老子交出来!”

江美玉一时间有些愣神。

这偌大的宅子里,下人竟敢在主子的头上耀武扬威般撒野,竟还没有人管?这放在天照城里,怕是也不多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