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病娇大佬为我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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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麟德殿

绿柳成荫,山水交映,二人绕过连廊绕到假山山后。

四周假山与树交错遮掩,自内向外可以隐约看到来往人群,自外向内却很难发现内里隐藏的人影。

粉衣侍女退至不远处望风,黎桉急色匆匆踏入假山深处。

“就知道你会找我。”

坐在石块上休憩的女子闻言起身笑着迎上前,“这天底下属你最了解我,最近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

黎桉摇摇头又点点头。

方韫跟着叹一口气说:“黎家远在兰陵,要查清他们日常与谁交往并不是易事,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你莫要心急。”

黎桉晃晃她的肩膀:“何须这般生疏,你在深宫中也定然不好过,我岂会不懂。”“再这般生疏我就生气了哈?”

方韫这才噗嗤笑出声。

“瞧你自己,都比过去憔悴了多少。”黎桉用肩膀顶顶方韫,“你呢,最近如何?听说皇帝经常往你那去?”

方韫瘪瘪嘴,“自从滴血认亲后,老头分外疼惜他老来子,一天不看就难受,只是可怜了我呀。”

她从地上捡起残落的花朵,一片片摘下道:“咱们真是倒霉,穿越也就罢了还双双嫁给两个老头。”

黎桉也跟着叹息:“咱们一个拿的是宅斗剧本,一个拿的是宫斗剧本。”

“不过呢。”她伸臂揽住方韫肩膀,对方下巴顺势靠在她肩头,“既来之则安之,就算是最烂的剧本咱们也可以走出最绚丽的人生。”

方韫看着她,眸中星光璀璨,眼波流转轻轻颔首。

“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困境颇多。”黎桉将条条列举出,.

“宫内虎视眈眈,宫外多权分立,方家虽为地方门阀但势力不在长安,怕是帮不了太多。”

方韫倍感赞同地点头:“现在祯儿还小,老头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此言一出,黎桉顿了一瞬,“话说还没有见过你名义上的孩子呢。”

“待会儿你入宫殿便能见到了。”

方韫摊摊肩,“只是那老头护的跟眼珠子似的,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皇帝五旬,早些年在战场受过伤留了病根,常年身子不太利落。

近几年甚至风湿痛到下不来床不上朝的状况。

荒废朝政而贪于享乐,前朝分权其中一部分就分给到了国公府手里。

若非如此,黎家也不敢趁此机会寻楚国公联姻,意图东山在起。

小皇子尚且年幼如果老皇帝出事保不齐方韫母子会第一个遭殃。

“所以我只能进不能退。”

望着好友坚定的眼神,黎桉跟着点点头。

“皇后背靠杨家,四世三公;其余几位亲王背后也各有氏族支持。”

忽地,方韫目光落到黎桉身上,她攥攥黎桉手指迫切问:“桉宝,国公府还有黎家,分别支持哪位王爷?”

黎桉脑海中划过那张玉质金相的面孔,略加思考后回:“我接触不到核心信息,黎家让我偷的东西是什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还有国公府...”

目中划过一丝凝重的色彩,“三位公子未必如表面般齐心。”

她有心想说可能有人深藏不漏,但此话一出势必会引起方韫对他们的怀疑。

而她手头并没有什么可以证实的证据,不小心还有可能将方韫牵入麻烦之中。

同时,另侧方韫也陷入沉思,她喃喃说:

“世家大族兄弟心不齐很常见,况且国公府重幼轻长的家族,势必会陷入漩涡斗争。”

“只怕这三公子的国公爷之位,不会做的太顺利。”

忽地,方韫灵光一闪拍下脑门,小声道:“既然国公爷之位争的这么火热,不若咱们也搅一搅这趟浑水,如何?”

黎桉问:“你如何想?”

手臂被轻轻一扯,被拉至石壁前。

方韫不知从哪寻了两块黑炭在石壁上涂涂写写。

事后用再用黑岩将石壁涂抹干净。

红墙绿柳,金碧璀璨,黎桉漫步在宫廷小道之间,只觉得红砖碧瓦堆砌而成漫长无垠的宫墙,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就好像层层迷阵将人困在期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被迫或自愿的追求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黎桉在心底哂笑声,曾经被众人捧月的生活不也让自己沉醉期间嘛。

“夫人脸色不好?”

黎桉心底一惊,多年的职业素养让她旋即反应过来,扬起笑抬头:“没,应是闷的。棣哥儿怎么在这?”

楚棣轻轻哦声,说:“宫城道路幽远,夫人仔细莫要迷了路。”

话罢转身示意黎桉跟上,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心惊的跟在少年身后,回想着方才自己有没有漏出破绽。

“听兄长说,夫人上次便在宫闱中迷了路,此番特地嘱托我要好生照顾夫人。”

我听得眼前一黑又一黑,楚熠这家伙竟然给他说这些。

“见过娘娘。”

黎桉紧跟着福礼道:“见过娘娘。”

浅紫的衣角飘过黎桉视线,她一愣又听女子柔声问身侧人:“起来吧。这是谁家的公子与姑娘?”

那人恭敬回复:“回娘娘,是国公府的三公子及...新过门的夫人。”

“三公子看着年纪尚幼。”

“是老国公的新夫人。”

四下一片寂静,只听得见风吹过柳叶带起的沙沙声。

“这是方昭容,小皇子的生母。”

即使黎桉知道方韫是在掩饰无辜,但还是忍不住嗲骂几句。

真狗,哪壶不开提哪壶。

面上佯装吃惊:“这是竟是小皇子生母?怎的不一同在大殿中?”

楚棣回身看眼黎桉,又看向渐行渐远的方韫,说:“宫闱之事不是你我可以打听的。”

黎桉轻声嘀咕:“是你告诉我的,现在反过来让我不要打听。”

只听得见身前人依稀叹了口气。

满月宴在麟德殿举行。

众人早已落座互相攀谈。

黎桉跟着指引的小黄门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此位置虽在大殿内居中上,但是竖排的最后一人。

身前尽是穿金戴银的贵妇,身侧是粗壮的盘龙柱。

殿内具是达官显贵,无人关注她这位破落家族远嫁来的寡妇。

黎桉心底不住地微微呼出一口气。

她捏起案几上的脚杯轻抿一口,偷偷掀起眼皮看向不远处的楚棣。

跟她这边凄凉冷淡比起来,楚棣那边简直称得上是人头攒动。

攀谈的、敬酒的、恭维的,数不胜数。

黎桉视线在人群中扫过。

角落里几位华衣姑娘看着楚棣面色桃红,眼送秋波。

再看回人群中的楚棣。

面色如常、无动于衷,淡然又不失礼的向往来诸人回礼示意。

云淡风轻、不骄不躁,黎桉在心底默默点头。

虽说这孩子古板固执了些,但总归心底纯良正直。

并且高中会元,很符合黎桉过往想象的大家族继承人的模样。

比人前人模狗样,人后疯批挑刺的人强的多。

黎桉腹诽着,不知不觉间将果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