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历练
东海深处
“身为龙族，成年后必须上岸历练！”
“按照规矩，龙族上岸需剥去逆鳞，省得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许拿走我的鳞——啊——”
“你给我上去吧！”
龙女意识模糊中，看到了人类的画面——
夜色里，一辆车缓缓开过海滩，有工人用铁锹往海滩上撒蛤蜊。
“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个人？”
“关闭海水浴场时不是检查过了，没游客啊……”
“估计是趁人不注意游到礁石那边的？一动不动的，不会是死了被海水冲上岸的吧……”
“别估计了，赶紧打110和120，你们谁打开手机摄像头，跟我下去，我学过急救。”
“摄像头打开了——诶，怎么起雾了……”
“什么都看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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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李途推门而入，恭谨道：“师父，什么事？”
邱伯因的椅子转过来，平静的看着李途：“龙女上岸了，在岛城，你去找她，拍张照，好办身份证。”
他太清楚现在人类的身份证有多难办。
李途并不觉得意外，习惯性夸赞道：“师父真厉害，她一上岸你就知道了。”
这大约就是龙族的心灵感应吧。
可惜他是鲤鱼修炼成龙，跟一出生就是龙的，还是有很大差距啊。
邱伯因晃了晃手机。
“龟丞相跟我说的。你顺便警告她，我们跟人类是朋友，要是她胆敢无法无天，我会把她的筋抽出来做成腰带。”
李途正色道：“明白。”
他想了想又道：“我带她过来吧，正好在公司历练历练，将来……”
邱伯因的手一挥，严肃地看着李途。
“李途，你是我的大弟子，无人能取代你的位置。你不要因为她是龙就有什么，我太清楚她的脾气了，她远不如你。
你去警告警告，至于弄来就算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邱伯因陷入沉思，似乎在思考什么。
李途低声提醒道：“龙老大行事愈发离谱，很多人说他快到天命之年，以前昆仑势大，龙王换届平稳进行，现在昆仑势弱，师父您是不是……”
龙族的老大简称龙老大，正式职务为天龙王。
一道锐利的目光在邱伯因眼中一闪而过。
李途赶紧噤声。
不过他心里还是认为，邱伯因是龙老大的最佳龙选。
否则以他们东海目前的势力来讲，如果不能上桌当老大，大概率成为盘子里的菜。
瞥见李途严肃的神情，邱伯因松了松神情，温和道：“时机未到，再等等。”
邱伯因顿了顿，补充道：“这个你别跟她说，她藏不住事。”
李途点点头。
……
龙女郁闷的走在人间的小路上。
幸亏她从小学人类语言，少年时也曾偷偷跟同伴溜上岸，不至于手足无措被人看出端倪。
好悔啊！
我就不应该用乌龟蛋射虎鲸玩，不至于被龟丞相扔上来……
嘶——
右手不自觉摸了摸喉咙下端疼痛部位。
逆鳞已然消失不见！
在人类的传说中，逆鳞代表着不可触及之处，外人要是触及到，就会被杀。
在龙族，逆鳞相当于人类修仙小说中修士的内丹，一条没有逆鳞的龙，相当于没了九成的法力。
龟丞相此举，也是害怕年轻龙手上没个轻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到时候昆仑责怪，那就只能挥泪斩马谡了。
又不是谁都有西海三太子的运气，还有机会改过自新，混个八部天龙广力菩萨。
当然，一成的法力，在人类世界也够用了。
只要不惹大人物就行。
先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缓解下疼痛。
深夜里，龙女来到郊区小河边，将自己隐藏在高大芦苇的阴影里。
目前大地上的修仙异能者，只能通过收割信仰力获得力量。
龙族不一样，可从水里获得力量。
虽然面前小河给不到太大力量——她也不敢把河里的灵气抽干，否则河就死了，会引起人类修仙者的注意。
不过止止疼的效果还是有的。
她一双眼睛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边恢复精力边思考。
本来可以找东海龙王邱伯因，可惜龟丞相记乌龟蛋的仇没跟她说邱伯因在哪里。
现在的她没有身份，没有钱——钱的问题好解决，没事在河里捞捞，总能捞出点儿什么，尤其是情侣经常去的河。
比较麻烦的是身份问题。
龟丞相说现在跟二三十年前不一样了，二三十年前弄个人类身份挺简单的，现在都是人脸识别，比较麻烦。
最好找个人帮忙，毕竟最了解人类社会的还是人类自己。
“咦，什么味道——”
原本闭目养神的龙女，忽然被一股血腥味惊醒，抽了抽鼻子，很快判断出味道来源，盯着斜对面不远处。
那里有个黑衣男人，拿着铁锹在河边挖。
不远处路上停着一辆小汽车。
黑衣男人身边有个女鬼在破口大骂。
“张波，你个人渣，你居然杀了我分尸，我要咬死你——”
女鬼疯狂的挥舞拳头冲向男子，可惜她是个灵体，身体直接穿过张波。
而张波只是感到周围风动，他还停下来歇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仿佛风给他带来很大的凉爽感。
女鬼出离愤怒。
她张开血盆大口，作势要咬张波，忽然觉得不太对劲，看向斜对面的龙女，露出疑惑的表情。
龙女倒抽一口凉气。
她本来闭目养神，利用河水舒缓疼痛，结果张波开车带来尸体，血腥煞气瞬间掩盖河水自带的清流之气。
现在的人类都玩这么大的。
好刺激。
龙女顿时产生了兴趣。
于是乎她一个闪现来到河对岸，在女鬼的愣神中变化成女鬼的模样，站在张波身后。
“你怎么变成我的模样——”
“你谁呀——”
“啊——”
这厢女鬼震惊嚎叫，那厢龙女只觉得耳朵疼，左手食指掏了掏耳朵，非常无语的看向女鬼，暗示她闭嘴！
几乎在同一时刻，张波似乎感受到背后的风更大了。
他的脊背忽然僵直，冷汗瞬间流了下来，片刻，他终于鼓起勇气头缓缓转了过去，绿豆大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龙女微微一笑，冲他友好的招招手，热情道：“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