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事很妙
早上，《突然有一天》片场，剧组的不少人一边准备开工，一边偷偷聊天。
“欸，昨晚的收视率出来了。”
“降了多少？”另一个人显得很淡定，或者说漠然。
“降？呀，竟然破5了，最高收视率到了5.89%，你敢信吗？我刚刚听到的时候都惊呆了。”
“莫拉古哟？！”那人的死人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震惊。
“对！就是你这个表情。”
收视率不降反增甚至破5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剧组，不过5%的收视率本来就是正常电视剧应该有的成绩。
因此大部分人都是只第一反应惊讶了一下，虽然没有重拾信心或是特别看好这剧的表现，但总算是鼓舞了剧组的士气。
就按着5%的标准好好地结束最后一集吧，不少人都是这么个想法。
导演拿着一张收视数据表和副导演一起分析，他指着最高峰，先说了几句话，副导演则点点头，然后朝闵道沇的方向举目望去。
“我已经让编剧改动了一下，具体的就等今晚这集，还有下周三一集的情况。”
“好的。”
最新的一集，主角团这群热血青春高中生不愿被动下去，偶然得到俗方便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准备在午夜前往学校那间被封锁的教室一探究竟。
原剧本的剧情是这么设计的，然而经过导演等人的一番初步讨论后，这段戏临时有了不少改动。
主演们，加上闵道沇以导演和编剧为中心围在一起商讨。
对闵道沇来说，比起多了一些戏份和镜头，倒是“韩智尹”突然丰富起来的人设描写更能让他多看两眼。
如果说之前的“韩智尹”只是个单纯阴暗冷漠懦弱，长了张帅脸的反派，现在则有些混沌了。
“这在目前的女性审美里很吃香，所以临时改了一些。”编剧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可是韩智尹和金福熙这段的互动会不会有点突兀？”李恩珠发表不解。
她不太明白这个剧情发展了。
实际上演员们都不太懂，包括闵道沇，他也觉得意义不明。
那段韩智尹对金福熙隐晦的劝诫，还有平均两句词就标明的神态和语气描述……
这感情戏的刻画快赶上男女主了。
编剧说：“这是昨晚观众们跟电视台打来的热线反馈。”
其实他们也很无奈，《突然有一天》的成绩实在平淡。
导演说：“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不出大问题的同时迎合观众。”
一切都为了收视率，而这一集就是他们对观众反应的初步试探。
女主演只是叹了口气，没什么想法，但李正贤却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给闵道沇加的戏份是从他这儿抢去的，他这集的戏份被砍去不少！
西八，他才是剧的男主啊，收视率增长剧好了跟闵道沇有什么关系？！现在他就这待遇。
“导演……”
李正贤压下恼火，干笑着刚要说话，剧组导演就抢在前面，语气稍微不好意思地说：“正贤啊，你也看到剧本了，委屈一下，一切都是为了剧组，为了收视率。”
然后就说着散会，示意大家准备准备，马上开工。
“西八！”李正贤独自无能狂怒起来，在闵道沇眼里却宛若跳梁小丑。
他收回视线，因为再多看一眼都是在霸凌他的眼睛了。
晚上十点，《突然有一天》的第四集播出，这一集是早就拍好没有改过的，但因为是衔接上一集，所以闵道沇的戏份还是不少。
一集播完，明明是该静音的深夜，SBS的电话热线却被打爆了。
“拜托再给闵道沇多一点镜头吧！你们不要浪费这么好的脸啊！”
“请问金福熙和韩智尹是一对吗？不是我就不看了。”
“为什么还让老男人演高中生啊，演技又不好，他被你们领导包养了？剧情也很无聊，这是悬疑剧吧！”
“喂……”
在观众已经不再热衷跟电视台打电话反映的年代，SBS专门的接线人员要忙得停不下来了。
他们终于不情愿地迎来了许久没有的加班夜。
热线来电平均三个好评后就要有一个骂的，但这更能说明这部剧燃起的人气了。
《突然有一天》，好像大事很妙啊！
台里不少人都等着明天的收视率，第二天一早，数据一出来，果然不失众望。
《突然有一天》第四集，收视率9.1%。
导演特地把剧组的人们召集到一起，公布了这个可以说是喜讯的消息。
“真的假的……”
“我们吗？”
人群中不少人不敢置信地窃窃私语起来，他们惊讶，却与昨日的反应大不相同。
导演已经是满脸荣光，剧的成绩当然仍算不上亮眼，但台里像这样突然有逆袭现象的作品一只手都还空缺着位置！
关键，《突然有一天》是真的有还在上涨的迹象，没准下周就能突破10%，甚至15%……
“请大家继续努力！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散会吧！”
众人也是突然涌起了动力，干劲十足。
晚上七点，李恩珠拍完戏就要回去，这次没有等待闵道沇。
“道沇，明天见哦。”她冲闵道沇挥了下手。
为了明天更好地见闵道沇，她必须要比平常睡得早一点，然后明早起来化一下妆。
闵道沇笑了一下，扬手回挥过去：“好，那我就提前祝恩珠好梦，路上注意安全。”
………
“啊！”身处鬼屋，李恩珠被突然蹦出来的鬼吓了一跳，她缩在闵道沇的怀里。
抬头，对上那道炽热的目光，她紧张地动弹不得。
“恩珠……”闵道沇呢喃着，低下头。
“嘟——”李恩珠猛然惊醒，刚刚的梦境还让她怦然心动。
她头脑发懵地，虚着眼睛找到声音来源，勉强够到了电话然后赶紧接通。
“哟，哟不塞哟？”
“你睡了？”闵道沇有些惊讶她睡这么早，然后无奈地说，“抱歉，恩珠。”
“怎么了？”
“明天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闵道沇此刻的脸上也写满了不悦，崔在文的电话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打来告诉他，明天的事他不能缺席。
“那，来不了了吗？”李恩珠摸着脑门，弱声问道。
闵道沇说：“我会尽快结束，然后去找你们。”
“没事……道沇先忙自己的就好……”
“抱歉恩珠。”
“没事，一起玩的时候会有很多的。”
虽然还有金素妍这个电灯泡，但对他们俩来说，明天的意义不只是一起玩一下这么简单。
闵道沇说：“那，晚安。”
不再打扰李恩珠休息，也为了准备明天跟那些人的见面，闵道沇把电话潦草挂断。
李恩珠握着电话，愣坐在床上。
知道以后还有机会，甚至后天还能见到闵道沇，但这并不妨碍她此刻的失落。
因为处于感情升温阶段的女生，就是一刻也不想错过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
不过李恩珠一旦进入深度睡眠，就算中途醒了，也会很快再睡过去，所以沉郁了一会儿，她便再次睡去，这次也没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