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开播
闵道沇想了一秒，才告诉她说：“我的电视剧今晚首播。”
崔真元与他再见这么久，头一回愣了一下，“……好。”
“两位记得也看一下哦，再见~”他不再多说，干脆地把两个姓崔的留在餐桌。
“一给莫呀？”崔秉铉看看手里的文件，不敢置信，但让他更觉得荒唐的是崔真元的反应，“呀，你竟然同意？”
“这毕竟是因道沇而起，他是得有些补偿。”崔真元尽显温柔，具体是不是假惺惺很难说。
崔秉铉：“……”
女人果然就是矛盾，崔真元尤其如此。
然而他现在没有办法，算是寄人篱下，不得不跟。
他晃了晃文件，告诉崔真元这份得再改改。
“当然。”崔真元没什么意见，毕竟再怎么分，也就是他和闵道沇谁多谁少的问题。
不过这点她也没必要告诉崔秉铉。
最后分别时，这位舅舅仍然恨恨地说道：“崔真元，这就是你儿子。”
………
十点准时开播，闵道沇端着一盘糕点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找到SBS台，它已经在放简短的片头曲。
片头疑似学习了欧美，只有短短十多秒的纯悬疑曲子。
“嘟——”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喂？”
“道沇，是我恩珠。”是李恩珠主动打来的，她此刻也坐在沙发上。
电视开着，胳膊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中间。
打给他，这个举动，就是李恩珠那晚找到的，模棱两可的答案。
闵道沇只是诧异了一下，他很快带起笑意：“要一起看吗？”
“好。”
《突然有一天》的第一集播放着，在李恩珠回答之后，他们并无对话。
像在剧组观看时的失望一样，第一集呈现出来的效果在闵道沇意料之中。
大概有十分钟吗？反正他很快就没了看下去的耐心。
不过他也没有去打扰李恩珠，他知道李恩珠一定在认真观看，毕竟那才是李恩珠。
“道沇，你还在看吧？”
闵道沇撕蛋糕皮的手又是一顿，他竟然又失策了。
咬下一口，他考虑着，还是说了实话：“没有，在吃东西。”
“这么晚了？”李恩珠问道，同时摸了下肚子。
平日经纪人对她的身材管理也不严格，或者说大部分演员都是如此，只在准备拍戏和拍戏中该减肥减肥，该克制克制。
李恩珠有听说那些会成为idol的练习生更辛苦，出道之前就要努力管理身材，出道后更是不能停歇。
总之她在七点时的晚饭吃的并不多。
“道沇，你不用身材管理吗？”
闵道沇依稀记得文俊对他说过什么管理之类的话，但说实话有点久远了，他第二口就消灭了蛋糕，咀嚼着说：“我太饿了。”
“呵呵……”李恩珠被他含糊的说话声逗笑，她莫名感觉其中有种呆呆的委屈。
“在吃什么呐？”
“蛋糕，到时候带给你尝尝。”
他们只是简单的闲聊，电视剧在讲什么已经没有人关注了。
………
第二天周四，《突然有一天》第一集的收视率出来了，不到5%。
这是什么概念呢？
在这个家家一台电视，而且还基本是普通人家忙碌一天后放松的唯一娱乐途径的时代，在前几年《初恋》最高收视率都达到65%的年代，他们连5%都没有，就像对这个时代红利不屑一顾一般。
“具体是多少？”闵道沇问李恩珠。
“4.3%。”
闵道沇没什么概念，李恩珠见此又告诉他：“跟我们同期的《我心荡漾》的两集首播也出来了，平均收视25.6%。”
嗯......那就是很差了。
可是闵道沇扫视剧组一圈，却没有在谁的脸上找到一点沮丧。
第一天大家都没什么感觉，看来他们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他这么想到。
也是，不做好迎接失败的准备才是对这剧的不尊重。
他不知道，其实剧组人员是在等第二集的结果，首播成功确实是阶段胜利，但扑了一点儿可还说明不了是真失败呢。
他们宣传又不多，题材又不是谈情说爱的......反正今天还有一集呢。
至少也要等到今天的结果出炉再说！
看着这群终于在隔日陷入萎靡不振的人们，闵道沇喝了口咖啡，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用“满意大家的反应”会不会有点过分？
还不等他就此问题延伸思绪，就见着脸色也同样黯淡的李恩珠走过来。
“早上好，道沇。”
他想：这就有点不好了。
“早上好。”
“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李恩珠有些提不起精神地说了一句。
那就像我一样吧。
闵道沇张了下嘴想说这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擅长很多事情，连厨艺也能学会，但安慰别人的能力真是天生就不属于他...他指的是那种真正有作用的安慰能力。
旅行的时候也见过别人遇到这事是怎么做的，但看过不等于学会。
总之闵道沇最终放弃了开口，只是伴在李恩珠旁边，而她也在这形同于“守护”的陪伴下，略有安心地整理着自己的心情。
剧组正式开始后面集数的拍摄工作，渐渐地，大家也都接受了这部剧的平庸，甚至很快找到了安慰的出路。
毕竟他们从剧组到剧本是什么样子也都知道，成绩好当然皆大欢喜，成绩不好他们也就是拿死工资，然后再去到下一部剧工作。
对这部剧的演员们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
说起来，原定的20集没准也会因为后续的成绩而改动呢。
总之在这种心态调理之后，大家的效率又回来了。
必须要说的一点是，打工人们至少还有个过山车一样的心理路程，这部剧的导演对闵道沇以及李恩珠的拍摄偏爱，可是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而闵道沇也依旧只在李恩珠上场的时候，去看一看监视器。
因为闵道沇无声的宽慰，也因为李恩珠自己的职业操守，她还是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
就当是磨练演技了。
“今天你要去那边吗？”李恩珠过来询问。
“去，等我们拍完，应该也要下午五六点钟吧？”
李恩珠点点头。
“到时候可以等两个哥一起吃饭。”闵道沇告诉她，以这种方式表达想到的绝好安慰之法。
“吃饭的时候再灌他们点酒就会吵着去唱歌。”他像在说什么游戏触发npc的攻略一样，李恩珠只是听他这么讲就觉得有趣。
闵道沇突然向她确认：“你想去KTV吗？”
“呃……我，我都行。”李恩珠做出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决定，这可能会涉及到要跟经纪人撒个谎，但对她来说也只是略显麻烦。
闵道沇露出微笑，说：“他们会请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