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可以不靠
李正贤看着不远处说笑的两个年轻人，目光冷冷，心情阴郁。
西八！他在心里暗骂一句。
闵道沇让他查，他去查了，可以说相当听话，然而他得到了什么？
一开始的零信息，好声好气又求，最后就是个小公司的社长，除了有钱再证明不了别的。
李正贤就不理解了，到底为什么闵道沇敢这么耍他，于是生气过后又冷静下来，在今早又承受着那位大哥开始的不耐心，求他最后再查一次。
他自诩是个聪明人，所以这中间才不找闵道沇，但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就让他再蹦跶几天，李正贤给自己的怂找理由，他没想到忍了这一下竟然要半个月才能发泄。
实际上，已经几天都还没查到闵道沇那层关系，基本上也就是说李正贤的后台也就那样了，只是能让他在圈里小打小闹，是他地位更低，才觉得自己攀上的大哥多厉害。
这边，闵道沇跟李恩珠互相交换着上学的经历。
他沉思一下说：“嗯…我上高中的时候吧，那天已经很晚了，一个不太熟的同学被关了，同时关着的还有跟他暧昧中的女同学。”
“那会儿还经常有闹鬼的传闻。”
“我路过听到声音，想打开来着，走近了才注意到那里有一行小字。”
“写着什么？”李恩珠逐渐习惯像个幼师一样，当起捧哏。
“英语写着，‘别开门，谢谢’。”
“唔~~”她表情促狭，勾着嘴角，当即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声。
闵道沇继续解释：“那个同学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营造氛围，让女生好依靠自己，快速升温。”
相当聪明了。
“那个同学可有点坏。”李老师对此给予评价。
“确实。”闵道沇也认可这点。
“而且对那个女生也有点不太公平……”
“为什么？”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那么双方都该在任何事里都有知情权才对。”
闵道沇默默看了她几秒，他也是间接知道李恩珠的恋爱观了，他轻声笑了下说：“恩珠这么想也没问题。”
“后来他告诉女生了吗？”李恩珠怕自己太果断，又问他。
闵道沇摇头，“我那会儿还是个孩子呢，哪里敢问学长的事。”
闻言李恩珠无语，她这样的时候就会抿嘴，然后嘴角挂起要笑不笑的幅度。
别人说，李恩珠可能会信，但闵道沇用这副神态说的时候，她知道是必不可信的。
这时她听闵道沇说：“人没有点心机，怎么能得到一段恋爱呢？”
“为什么要靠这种？”李恩珠不会理解，毕竟她自己的作风都是水到渠成式的。
“嘟——”
电话响起，闵道沇边拿边对她双重意味地说：“你也可以不靠。”
既是回答，又是允许。
“我去接个电话。”他示意道，然后走出去找到没人的地方。
“闵道沇xi，您好。”
是崔秉铉派出跟闵道沇进行联系的人打来通知，他们要开始了。
SidusHQ是从总公司Sidus分出来的，而崔真元和崔秉铉的目标是总公司，他们的开始会很大。
闵道沇的资本实力不够，只有知晓每个阶段进展如何、以及最后按合约分战利品的权利。
不过闵道沇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当然喜欢坐收渔翁之利，只是现在，这一次不行。
能多捞点为什么不干？
离开《突然有一天》后，闵道沇又去了趟《日出城市》的片场看了拍摄进度，才回了公寓。
“在都市里人们都学会了少管闲事。妇女防范的第一守则是遇暴徒时别喊‘救命’，一定要喊‘失火了’；‘救命’没人管，但救火却一窝蜂”
“不……”
“砰！砰砰砰！！”
“这世界是美好的，值得我们为之奋斗。”
两个小时的《七宗罪》再一次放完，闵道沇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作。
其实这部片子在他看来是有些无聊的，黑人配角最后一句不应该，结局不震撼，因为阴沉的调色，看得也并不轻松。
但他依旧为了电影里无处不烘托的雨，布拉德皮特层层递进的情绪，以及反社会的精神病看了第二遍。
如果他是执行所谓天命的人，是约翰·杜，他不会这么低级。
“轰—隆——”
雷声震耳欲聋，闵道沇站起来望了眼远处的高楼，又轻闭眼活动脖子，他走到窗边。
外面的天空黄昏笼罩却意外发亮，明媚又暗哑，倒是跟电影最后的暖色调重叠了，地面树木摇曳不停，这是场暴雨。
《日出城市》今天肯定是要提前收工了。
卧室里，闵道沇半躺在床上，姿势随意，他把张赫佑发来的文档在电脑点开，滑动鼠标迅速浏览。
他之前问崔秉铉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崔秉铉不肯告诉，现在也明了了。
sk某某（崔秉铉系）、og某某，闵道沇把这两行用鼠标标出来，不禁笑了。
这算不算是，郑勋拓好不容易讨好到的人脉害了他自己？
………
电视剧的进展很快，短短一周半的时间，第三集都快拍好了，马上能够剪辑制作了。
说粗制滥造应该没那么糟糕，但质量不会太好是肯定的，全靠着那点悬疑氛围和部分努力的演员去拉高水平。
在此，闵道沇要点名表扬李恩珠。
“下一场，下一场。”导演握着设备指示着，李恩珠跟其他演员下场。
闵道沇看出她脸上的疲惫，把手中饮料递给她。
“谢谢。”李恩珠确实吃不消，她还有点讶然，上一个待的剧组是一周一集的速度。
然而《突然有一天》是应SBS需求的产出，他们要尽快拿去审核，所以拍的很快。
好在她也能看看闵道沇演戏，休息一下。
一个演员多了戏份，就说明有另一个演员给他让道，这平衡就出现闵道沇与李恩珠之间。
实际上，除了主演们，其他配角的戏份很难用简单的女二男三区分。
现在闵道沇饰演的“韩智尹”正在被复仇女鬼无差别恐吓，奠定着自己的结局基调。
离他远点！
“西八！滚啊！呀啊！！”闵道沇虚张声势地呐喊着，给自己壮胆。
“哐当！”他不断后退，把身边能用的扔过去，最后撞到推车摔在地上。
疼死他了。
“巴里巴里，女鬼走女鬼走！”导演立即指示，工作人员便操作着旋转摄像机对准闵道沇。
按电视剧的剪辑，该消失的女鬼就站到旋转机的后面。
闵道沇呼哧呼哧地急促喘气，脸色如大病了一场但未痊愈的苍白，攥着拳头踉跄地，贴着物体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