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屠夫之钉与沙耶与复仇
嘶吼声不歇，并非是警告，而是近似困兽垂死之前的挣扎，罗斯望着门后黑暗的空间，感受不到一丝威胁。
赫特率先走进房间，他右手在墙上一摸，天花板自然亮起。
房间里面横七竖八捆着几个衣不蔽体的奴隶，地板上凸起许多漆黑的金属造物，是焊在上面的镣铐，罗斯看不见镣铐和地板之间的焊缝，应该是一体成型的产物。
捆在地上的一共是九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女性，随着挣扎，姣好的身材在破布下面若隐若现。
罗斯蹲下身，这些奴隶的头发都被剃光，而且时间不短，乌青的头皮已经完全消失，一个个都顶着锃亮的光头。
感受到生人的气息，眼前这个奴隶猛地想要抬起头来，他咬牙切齿，口水顺着嘴角流到地上。
借着对方抬头的机会，罗斯看到他的额头上有一些细线，一直延伸到脑后，表面环节隆起，扭曲狰狞。
屠夫之钉！
这角斗场的奴隶主还真是大手笔，罗斯记得这里距离原体安格隆的母星努切里亚可不算近。
他居然有余裕给九个奴隶都安上屠夫之钉，这还是送到这里来的数目，私下里不知道还有多少藏货。
罗斯仔细观察，注意到他们被镣铐磨破皮的手腕和脚腕仍在用力挣扎。
“把他们解开，然后你去外面等。”
见过总督身手的赫特不疑有他，走到房间外面，他用手在墙上轻拍，呼出一个面板，输入总督府的密码。
其实这些密码，赫特早就整理好呈给罗斯了，厚厚的一本，里面还有总督府更个设施的使用说明和详细实例，只不过他懒得看。
不多时，镣铐解开的声音不绝于耳，地板转换，把没有镣铐的平整面翻了上来。
房间大门闭合，失去束缚的奴隶纷纷起身，望向房间里面唯一衣着得体的“贵族阶级”。
屠夫之钉决定了在受限制的情况下，他们无法拥有足够进行谈话的理智，所以罗斯叫赫特放开他们，之后只要全部打趴下就行了。
“呼”
拳风呼啸。
——
赫特在门外等了大概两分钟，他心里默默算着，忽然发现门上传来平稳有序的震动，仿佛有人在里面敲门，当下松口气，再次打开大门。
年轻的总督一个人站房间中央，地上歪七八钮躺着几个奴隶，和刚开门时看见的景象如出一辙，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安分许多，不再唾沫横飞。
“现在来谈谈吧，各位。”
赫特看着罗斯像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张折叠椅，打开坐在房间中央，附近的奴隶都用眼角余光盯着他漆黑的靴子。
“你们都没有在立誓布上面按手印，但我依旧取下了你们的项圈。”
罗斯伸出脚踢了踢就近奴隶的手，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无所谓，你们无法对我构成威胁。”
“现在该你们说说了，就从屠夫之钉开始讲起，谁先说谁就有饭吃。”
奴隶们喘着粗气，都不肯愿意先开口。
“我说。”
罗斯转过头去，那个唯一的女奴隶嗓音沙哑，她靠在墙壁上，勉强坐起，左手轻轻搭在头上，抚摸自己的屠夫之钉，徐徐道来。
他们并非天生奴隶，而是被大奴隶主托马斯筛选出来的屠夫之钉候选，托马斯有很多候选，他们只是其中几个，剩下的都在漫长的时间里死在角斗场。
女奴隶讲话的方式让罗斯感到意外，对方口齿清晰，逻辑顺畅，娓娓道来，明显不是底层出身。
她努努嘴，那个墙角手上全是老茧的中年奴隶是中巢抓来的；这个躺在自己脚边双目无神的年轻奴隶是上巢的贵族之子，整个家族都倒在奇尔·博格斯上位以后的清算里面。
轮到她自己，罗斯只从她的嘴里听到几个简短的字，那是她的名字——沙耶，至于来历，被其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没所谓，罗斯并不在意来历，他只在乎对方现在的想法。
“那么你们想复仇吗？”
年轻的总督不再单独和沙耶交谈，他是问趴在这里的所有奴隶。
“我不在乎你们会不会忠于我，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忠诚；我给你们提供武器和食物，你们去找奇尔·博格斯或者托马斯复仇，三天以后他们的一些人会出现在下巢，就这么简单，我不需要你们在立誓布上留下手印，我也不需要你们回来复命，之后你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各位意下如何。”
没有回音，房间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我去。”
依旧是沙耶，她对上罗斯扫来的视线，笑着说，
“他们也去，我知道他们也想复仇，尽管他们不说。”
罗斯望着沙耶稀有的紫色瞳孔，两秒以后点头，给予对方肯定的答复。
“那么祝各位大仇得报。”
……
走出地下监牢，赫特跟在罗斯身上，他应该立刻去着手准备那九个奴隶所需要的安顿物资，但他还有问题需要请教总督。
“先生，为什么博格斯和托马斯会把他们放过来，就危险程度来说，他们不会担心报复吗？”
在临近客厅门口的地方，赫特问出心中的疑惑。
“因为他们不在乎，别说屠夫之钉了，恐怕只有帝皇赐福和混沌腐化能被他们放在眼里。说到底，这几个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奴隶罢了。”
罗斯头也不回地说。
其实他也没有对这九个奴隶抱有什么特别的期待，就凭执法队的装备而言，想要突破层层保护伤到奇尔·博格斯，恐怕得由他这个褪色者亲自带队。
包括沙耶在内的几个人，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搅局，让局势变得混乱不堪，罗斯再从中获利，摘除了项圈，就算全部被抓，也追责不到他的头上。
但是沙耶，一想到对方特别的紫色瞳孔，罗斯的精神便戒备起来，明明动手的时候还无法从她的身上感知到任何威胁。
这个人没有表面透露出的那么简单，往后需要多加注意。
罗斯想着，把沙耶加入警惕名单。
他独自走回房间，墨兰穿着清凉的女仆装，遵照嘱咐在卧室等候
老样子按摩时间，即便正在享受贵族那该死的奢靡生活，总督大人也在心里思索着三天以后的猎杀行动。
希望能给奇尔·博格斯来点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