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进警察局
池宴洲很少回老宅，所以许雾不确定他今晚是否会回来。
但他们并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她不能打电话询问他，她能做的只有站在门口等。
忽然间，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姿出现在眼前。
是池宴洲。
许雾一喜，小跑着走了过去。
“池先生，我有事跟你说。”
池宴洲蹙眉，沉声回应，“我很忙”
撂下这句话后，他没有再给许雾争取的机会，径直往书房走了。
许雾知道他不想和自己接触，但她没有放弃。
五分钟后。
许雾端着蜂蜜柚子茶敲了敲房门。
“进”池宴洲沉沉地应了一句。
许雾把蜂蜜柚子茶递了过去，“池先生，喝点茶对你嗓子好。”
昨晚池宴洲抱她的时候，她闻见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想来是工作压力太大。
许雾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可以劝他戒烟的关系，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泡一杯茶润润嗓子。
池宴洲没有接，眉头皱得更深了，“有事吗？”
许雾捏了捏杯子，欲言又止，“我想要个孩子。”
话音一落，池宴洲身上的那股寒气更甚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许雾知道他虽然没有开口拒绝她，但他浑身上下都写着四个字。
痴心妄想。
虽然早就料想到池宴洲会是这副表情，但等到他真的用这副表情看她的时候，许雾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那、我想出去工作。”
许雾再次开口。
她知道池宴洲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怀孕的，但她真的目的不是这个。
她真正的目的是让池宴洲放她去工作。
一来，她想重新和社会接轨。
二来，她不想放弃池宴洲，也不想寄人篱下。
有了要孩子的铺垫，池宴洲果然松口，“许雾，我们不是那种需要报备的关系，只要不影响楹楹的治疗，其他随你。”
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征求他的同意就是浪费他的宝贵时间。
许雾早该想明白的。
“我知道了。”许雾闷闷地出声，把手上的蜂蜜柚子茶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还没等她转身离开，池宴洲冷冷地出声，“端出去，少自我感动。”
许雾微愣，攥紧了手掌心。
其实很多东西并没有价值，有价值的送它的人。
如果给他送茶的是温晚清，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再纠缠下去只会更加难堪，许雾没有说话，端着茶离开了。
她站在门口，端起茶一饮而尽。
明明是喝进了肚子，但她的心却胀胀的。
很难受，难受得她喘不过气。
*
翌日一早，许雾一起床便去给池楹按腿。
她本着早起的鸟人有虫吃的心态出门，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高中文凭的她本就很难找工作，更别提她已经和社会脱轨三年了。
在被多次拒绝后，许雾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鲜花批发市场。
没人要她，那她只能自主创业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好吃不要钱。”
“美女，要买个西瓜吗？”
……
摊贩们卖力地吆喝着，许雾别别扭扭地缩在一旁，与整个市场格格不入。
社恐的她只能眼看着客人接二连三地从她身边走过。
摆摊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许雾垂下了头，微微叹息。
蓦然间，一个黑影压了过来。
许雾连忙抬头。
是一对情侣。
两人手挽着手非常亲密。
“这花怎么卖？”女人率先开口询问。
“9.9一束”许雾回答着。
女人思考了一番，走到了最右边，指着那束满天星开口询问，“那这个呢？”
许雾走了过去，刚想开口介绍，一旁的男人抓起她的包就跑了。
女人趁着许雾蒙圈的这个空隙也一溜烟跑了。
二人一左一右。
许雾看着男人手里攥着她的包，心一慌，连忙追了过去。
因为许程醉酒常常殴打她，因此她的速度比一般女孩子快。
很快，她便追上了他，伸出手去抢包。
“救命啊，有人抢劫。”许雾这时也不考虑面子不面子的了，歇斯底里地喊着。
“砰”
男人的力气总是会比女人大，随着一声闷响，许雾被他推倒在地。
“放手，不要命了吗？”
男人厉声威胁。
许雾很倔，硬是不松手。
男人拽着包把她拖了一米远，鲜红的血珠从膝盖处冒了出来。
很疼，疼得她眼泪在眼眶打转。
但她怎么也不肯松一点。
男人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使出了吃奶的劲抢包。
许雾没了力气，松开了手。
周围人来人往，却没一个人敢帮她。
她有些绝望，捡起了一旁的砖块朝男人砸了过去。
“砰”
男人摔倒在地，后脑勺直冒血。
许雾愣在原地，双手直打颤，身体抖个不停。
忽然间，一阵警鸣声响起。
许雾被带上了警车。
……
警察局。
“那个、那个人没事吧？”许雾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局子，说话直打颤。
警员告诉她，那个男人是惯犯，刚放出去不久，所以才那么猖狂，目前还在医院，还不知道结果。
许雾呼吸一滞，手抖得更厉害了，冷汗湿透了后背。
她不会真杀人了吧？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他要抢我的包。”许雾牙齿直打颤，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来一句话。
警员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连忙安慰她。
“先联系你的家人吧。”
家人？
许雾第一时间想到了池宴洲。
她右手有些发抖，按了好一会儿才把电话拨过去。
“池……”
许雾哑着嗓子开口。
“宴洲在洗澡，有什么需要我帮你转答的吗？”
许雾手一抖，手机直接摔在了地上。
满腔的委屈在这一刻倾囊而出，眼泪再也憋不住，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
为什么她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陪另一个女人。
许雾有些崩溃，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
云谨天阙。
池宴洲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
他擦拭着头发，锐利地目光落在桌上的手机。
“你动我手机了？”
他冷着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