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坛中婴灵
西坳有个狭长的小山窝，一只延伸进去。
两侧树木争高，摩云蔽日。
在山窝里，五栋颇为富贵的砖瓦房零零散散分布，各自朝向不同……
从外面看五栋屋子都保存得较好，没有塌墙的颓像，只有几处屋顶塌了几个洞。
姜澈站在山窝外面眺了眺，目光在几户人家的屋子上移动来移动去。
不多时，柴刀劈开一人高的杂草，一颗脑袋在杂草中移动。
越过前面四户人家，来到第五户人家的屋门口。
额头上淌着一层汗珠的少年终于骧首站定。
这一户人家用青砖围成了一座小院，院子里铺了石板地，长有一株巨大的枣树，枣树上长满青果，只不过无人过来采摘，只有鸟儿在上面蹦跳。
一颗颗矮树顶开了石板地，蓬蒿丝萝自石板下野蛮往外攀爬，虽然生机勃勃，却荒芜颓圮得可怕。
“应该是这一栋屋子了，面朝东南，三侧都紧贴山壁，屋子常年不见阳光。阴气森森。一般人不会选择住在这里，但是神婆……呵。”
姜澈踱着步伐，来到了正门口。
两扇朱漆大门几十年未曾打开过了，门上的朱漆早已经剥落，只剩些许痕迹，铜环早就锈得掉在了地上，只剩一团锈斑。
柴刀轻推房门。
“咔嚓……咔嚓……”
两扇门板在腐朽痛苦的哀鸣声中，轰然倒进屋内，烟尘雾起漫天。
姜澈退后几步。
凝着一双眼眸往里张望！
此刻，未时的秋阳照在他身上，闪着耀眼的光，屋子内却黑洞洞一片，一股阴冷之气在屋内盘绕。
“果然有脏东西，二十多年前五户人离奇死亡，鬼物应该超过了二十年，可能有三十年。好！绝顶的养料！”
枯井女鬼的收服，让姜澈自信了许多。
他将白色云雾吹入屋内，心念一动，枯井女鬼便掠了出来。
“咿咡——！！！”
“咿咡——！！！”
枯井女鬼发出凄厉的鬼啸。
屋内梁柱上，几双红眼睛猛然往外瞪来。
“嘎嘎嘎嘎……”
扑腾翅膀的声音和乌鸦的叫声满屋乱撞。
“咔嚓……咔嚓……”
不只是哪只怪鸟撞断了房梁木，轰隆隆一声响种，屋瓦塌掉了一大片，烟尘冲天。
姜澈抬头眺望。
只见四只翼展竟有足足半米的黑鸦振动羽翅往远处山里飞去，只留四撇剪影。
“妖鸟？妖鸟躲在这里干什么？”
姜澈眉头微皱，静静等待枯井女鬼在里面搜索。
“竟然没有发生战斗？”
姜澈踏入屋内，客厅内一片破败，木家具腐朽了一地，瓷碗瓢盆倾在地上，屋顶的缺口处，阳光无法直照，只有光线垂下，屋子里凉飕飕的，森森鬼气，砭人肌骨。
枯井女鬼飘在姜澈身后，来回转悠。
姜澈溜目四望，没发现什么价值。
只有西侧卧房，躺着一具骷髅，骷髅脖子被咬断了。
腿骨也被咬折，身上骨头到处是咬伤，在它的周围，有深深刻入地上的抓痕。
就是临死前极痛苦，不得不十指抓地抓出来的痕迹。
看得人头皮发麻。
从它凝固的姿态来看……
它趴倒在地上，死前应该正努力拖着身子往屋外爬？好像要逃离地狱。
可它失败了。
仔细看了一阵，姜澈有了新发现，在骷髅的头部，除了那触目惊心的抓痕，还有一行用力戳写、凹进了青砖的字迹。
看着那一行字。姜澈心底冒出些许寒意……
那是一行什么样的字呢？
歪歪扭扭，颤颤巍巍，满腔悔恨，字字泣血。好似能看到骷髅临死前，运气起了体内最后一口残气，将那无边的绝望和恐惧，都戳进了八个字节中——
“莫要养鬼，万劫不复！”
明白了。
生前偷偷养鬼，然后被鬼反噬了，得知亲戚五户人口全被恶鬼杀死，才做出了忏悔？
一家人在大过年全部死绝，留下一行悔恨有什么用呢？
已经无后了，能告诫谁？
姜澈抿着嘴。
这一行字的存在，骷髅的身份和神婆绝户的原因便呼之欲出了。
神婆就是骷髅，骷髅就是神婆。
“世人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等死到临头，才悔不当初。”
脚步声越过骷髅，走近屋内。
西卧室没有床，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儿，能透进一柱婴儿脑袋大小的幽光。
墙角里面，常年见不得光的地方，摆着三个半人高的瓷坛瓷罐，坛罐上渗出一粒粒水珠。
“不消说，坛子里面有恶鬼。”
和恶鬼阴灵打了几次交道，姜澈一眼鉴定了坛中诡异。
枯井女鬼同样感受到了里面有同类，跃跃欲试要扑过去，但是没有姜澈的命令，她不敢轻举乱动。
坛中恶灵探出小孩脑袋，油绿皮肤，赤红眼睛阴森森盯着姜澈。
枯井女鬼扑过去，它们吓得往坛子里一缩。
“原来枯井女鬼这么强的？助我轻轻松松吞噬三只恶灵？”
姜澈没忍住一笑，白色云雾铺开，三个半人高的坛罐轻松吸入了神国空间。
无形磨盘的缓缓碾动，坛中一切尽数变成了虚无。
【您吞噬了坛中婴灵，您正在凝聚炼气丙等箓骨「柳木鞭」，「柳木鞭」凝聚进度+80点，当前「柳木鞭」凝聚进度：130/500……】
【您吞噬了坛中婴灵，您正在凝聚炼气丙等箓骨「柳木鞭」，「柳木鞭」凝聚进度+70点，当前「柳木鞭」凝聚进度：200/500……】
【您吞噬了坛中婴灵，您正在凝聚炼气丙等箓骨「柳木鞭」，「柳木鞭」凝聚进度+100点，当前「柳木鞭」凝聚进度：300/500……】
脑海中回荡的信息，如同一颗石子抛入了水中，在姜澈的眼睛里漾出几分欢愉的笑意。
“进度居然提升到了300点？也就是还需两只上了年份的恶灵，就能成功凝铸炼气丙等箓骨了？”
“不得不说，役鬼的箓骨虽然有‘宝可梦’有怕阳光的缺点，却最容易提升实力。花费也不高，鬼物阴灵还可以在荒郊野地里拾取。”
姜澈嘴角噙着笑意，从屋内退里出来，又在其它房子里转了一圈，没察觉其它恶鬼阴灵。
“奇怪，居然没看到有银子？银子和屋内值钱的钗子玉佩哪去了？”
眉梢扬了扬，不解且疑惑的姜澈转身离开了小山窝。
下一个目的地是哪儿呢？自然是抛弃女婴的山沟。
沿着原路返回，姜澈又来到了老枫树下。
瘦闾长再一次弹跳而起：“上仙，您从神婆家归来啦？一切顺利么？”
“顺利。你这边如何？找到了那小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