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热血沸腾的组合技
在一众人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眼神中，莫奕大踏步走到尸堆前，手臂轻挥，尸山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与之相反，污染储备疯狂上涨
当最后一具尸体化为灰烬时，竟然达到了惊人的441点！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有火种点珠玉在前，想必其作用绝不会小。
“行了，这里没你们事了先回去吧。”
西装哥姐们得到南天生示意，满意离去。
临走前他们还对莫奕的火化服务做出了五星好评，并表示下次烧人还找他。
最后就只剩下两老两少，十具特意留下的尸体，以及一名戴眼镜的微胖青年。
莫老头手一挥，一层屏障将众人笼罩在内。
“好了，该办正事了。”
南天生看向兴奋中带着紧张的微胖青年：“俞阳，准备好了吗？”
俞阳赶忙点头：“准备好了。”
南天生用肩膀撞了撞神情肃穆的莫老头：“老家伙，该你动手了。”
莫老头走到俞阳身前，扣住他左手，用食指在手腕轻轻一划。
一股暗红鲜血涌出，慢慢汇聚为一团血球，漂在半空。
莫老头则用手指沾着鲜血，围绕着那一堆原体尸体，一边诵念着什么，一边在地上画起了神秘符文。
“知道这是干什么吗？”南天生看向两名后辈。
“难道这就是献祭？”莫奕有了猜测，南墨则乖乖站好，等待自家爷爷解答。
“没错。”南天生点头：“将十具原体尸体献祭给至福，这就是大部分人获得火种的方式，可惜啊。”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今晚被你吸引来的原体原本有四十多个，但不知道为什么打着打着突然全跑了，不然说不定还能凑够二十具。”
“那这是什么？”莫奕指向莫老头在地上画的鬼画符。
“仪式矩阵，阵纹不同，作用不同，所指向的至福也不同，这也是我把你和南墨叫来的原因。”
南天生叹了口气：“矩阵难学，至福更不是人人都能沟通的。”
“嗯？”
“想要和祂们取得联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获得祂们的青睐。”
他拿自家孙女和老友做起了对比。
“就好比南墨，获得火种时来了四位至福，那她就可以通过矩阵，与这四位取得联系，最终完成献祭仪式，这一点可比莫老头强多了，他只能和【鸦】沟通。”
看着得意洋洋的南天生，莫奕若有所思：“那您呢？”
“……你小子专门拆我台是吧！”
南天生没好气道：“我不行，你能沟通六个，目前的葵城也只有三个人能完成仪式，你爷爷、特事处的白雪花、还有渝州实验室那位。”
“嚯！”莫奕眼睛一亮，整个人瞬间支棱起来了，这可比南墨的四个还多啊！
“哪六个？”
“远古、祀、影枢、心序、眠，还有最后赐下火种的残日。”
看着他一脸懵逼的样，南天生狐疑道：“你该不会连祂们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连听都没听过。”
莫奕耸肩，摊上个啥都不说的爷爷他也很无奈，随即就用渴望的眼神看向南天生，就差喊一声“爷爷，教我”了。
“看我也没用，不教。”南天生一口回绝，结果就听见自家乖孙女软软糯糯的声音。
“爷爷，教。”
“……”深吸了一口气，南天生拎起唐刀，劈头盖脸的就朝莫奕抡了过去。
孙女声带好不容易恢复，结果一开口就是帮这怂小子说话。
好在这时矩阵描画完成，南天生赶忙停下动作，两手拄刀而立，一脸肃穆。
第一次见识献祭的莫奕与南墨自然有样学样，站在老人两侧。
“到这来，将血洒到原体上。”莫老头指了指矩阵左侧特意留出来的空位。
俞阳神情忐忑的走过去，抬起左手一洒，几滴血珠落到原体上。
莫奕眼巴巴的望着矩阵，还在想接下来是不是要经历发光、至福显灵、测试资质、最后留下火种带上祭品离开之类的流程。
结果下一秒，就看见眼前的祭品凭空自燃，瞬间将尸体烧成灰，只留下一粒浅白火种，咻一下钻进俞阳心脏。
“这就完了？”
莫奕眨了眨眼，至福也懒得走流程？
莫老头走过来在孙子身上擦了擦手：“愣着干嘛，回家了。”
“老南，监控和目击者的事就交给你了。”
“放心，我知道轻重。”南天生挥手。
……
回到家有点饿了，莫奕热了剩菜，吃完后正要去洗碗，就被莫老头叫住。
“待会再洗，先让我看看你的两种能力。”
臭老头，你果然知情！
不过莫奕并没有马上询问，而是发动转换，掌心黑火一闪，桌上瓷碗变成一只长着手脚的肉碗。
接着再燃起银白火焰，火光没入，肉碗便活了过来，迈开小短腿从桌上跳下去，一晃一晃的跑进厨房，爬上洗手台，将自己浸在洗碗池里开始搓洗。
这是万物之灵的能力之一，可短暂赋予生物灵性，并获得其指挥权。
两者结合，就成了这个热血沸腾的组合技。
只要燃能与火种点足够，甚至能让一栋大楼长出手脚揍人！
那画面想想就刺激！
看着洗碗池中溅起的水花，莫老头有着片刻愣神，随后神情严肃起来：
“记住，在外面可以用两种能力，但黑色火焰和边境之眼不能暴露。”
“要是暴露了怎么办？斩草除根？”
“都什么年代了还斩草除根，你当我们是黑社会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懂不懂？”
“别以为我不知道，奶奶留给你的那两把手术刀的刀柄，一把镌情，一把刻理。”
“对啊，我知道你知道，所以才这么说的。”
莫奕：“……”
莫老头捋了捋胡子：“不过你这能力倒是让我犯难了，原本我是打算让你先学枪的。”
莫奕眼睛一亮：“我要学枪！”
学枪好啊！
试问哪个男孩纸能拒绝枪的诱惑？
“真想学？”莫老头扫了他一眼，随手丢出一根筷子，将还在扑腾的肉碗扎死。
“那行，我给你安排，对了，明早去学校把学退了。”
“为什么？”莫奕不解。
“当然是腾时间来训练啊。”
莫老头斜瞥了他一眼：“世界都快完了还上学干嘛，再说了，哪怕它们一直没动静，老头子我攒下的家底也够你下半辈子挥霍了，这学上不上无所谓。”
“挥霍？！”
这两个字蕴含的意义可不一般呐！
莫奕两眼放光，搓着手，满脸期待：“那能不能先让我体验几天富三代的生活，比如出门劳斯莱斯配司机什么的？”
他倒是一直都知道莫老头存款挺多的，毕竟从小到大吃穿不愁，要买东西只要理由合适，拿钱的时候也不含糊。
但属实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
“出息！”
莫老头对他的追求嗤之以鼻：“都是拥有两种能力的人了，不想着拯救世界，整天就想着装逼，想我年轻……”
“打住！”莫奕双手交叉：“我对您老人家当年的发家史没兴趣，我只想知道，退学之后我要干嘛。”
“锻炼身体、学习能力使用、练枪练刀练拳、学矩阵学医。”
“事这么多？”莫奕脸耷拉下来：“我还是去上学吧。”
虽然没有劳斯莱斯，但大学生起码不用学这么多东西。
“行啊，但你得自己赚生活费。”
莫老头一脸的云淡风轻：“累死累活的自费上学，结果有用的东西一点没学到，最后在世界末日来临的那一天，被你亲爱的同学们一点点撕碎，就连小弟弟都被某位同学给嚼碎了咽下去。”
莫奕举手投降：“停停停！我学，我学还不行嘛！”
他也真是服了，这么着急，又不早点告诉自己真相。
这和放假回家的大学生有什么区别，待时间长了被嫌弃不出门，出门又被说整天都往外面跑。
但怎么总感觉不太对劲……
莫奕狐疑的望向莫老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可多了去了。”
“比如？”
“你是我捡来的。”
“嘁，我又不是小孩，哄谁呢。”
莫奕抠了抠鼻子：“对了，边境之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等什么时候打赢我就告诉你。”
“老头看脚！”
“啊！爷爷我错了……松手松手！”
“你是谁爷爷？”
……
2024年9月18日。
7点40分。
葵城大学。
腰痛腿也痛，胸口更痛的莫奕拿着导盲杖站在学校对面，神情恍惚，再配上两个硕大黑眼圈，说他昨晚一夜七次都有人信。
昨晚半夜睡不着，他偷偷钻进莫老头房间，本想看看他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
结果正好撞上莫老头起床上厕所，被当作是贼，眼睛硬生生挨了两拳也不敢吭声，灰溜溜跑掉了。
当然，莫老头有百分之九十九是故意的，但他不敢说。
今天他还发现自己又失明。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收到了宁烟的信息。
王生被抓住了，问他要不要去抽几鞭子，莫奕让她替自己多抽几下，再顺道拍个视频。
宁烟没回。
此刻的大学门口渐渐开始喧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当然，和还没起床的大学生没半毛钱关系。
毕竟他们不是莫奕这个苦逼，间歇失明就算了，莫老头还不让他住校，只能每天七点就起床，嘿咻嘿咻的赶十一路公交车。
美其名曰：锻炼失明时的自主行动力。
但这会，莫奕正在发愁一件事……今天该上哪找幸运儿带自己过马路呢？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用老办法，抬腿就朝汽车道走去。
一般这个时候，附近就会刷新出好心人扶他过马路，如果没有，那就多试两次。
但并不是莫奕故意如此，而是学校门口的车实在太多，他看不见的时候是真不敢过。
果不其然，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接近马路牙子时，耳边就传来惊呼。
“小心！”
下一秒，莫奕右手就被人扶住了。
“喂喂！车这么多，过马路的时候你就不知道找人帮忙吗？差点没吓死我！”
有后怕的声音响起，声音清脆如黄莺，很有辨识度。
杜莺歌，安全工程2班的班长，失明时对他多有照顾，是个好人。
“这不是知道班长大人您在旁边嘛。”莫奕笑嘻嘻道。
“少来。”
杜莺歌扶着他过了马路：“不过你要不要这么卷，都看不见了还来上课，不愧是专业第一，都是卷出来的！”
“我能说都是被逼的不，而且我这专业第一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
他考试成绩算不上多高，只是中等偏上水平，但架不住他失明的时候也不旷课，学校有意培养学习典范，所以老师给的平时分格外高。
两年四个学期，拿了三次专业第一。
“唉？难道不是靠实力吗？”
杜莺歌促狭道：“你就不用谦虚啦，知道你怕我觉得自己呆，故意这么说的。”
她是专业第二。
莫奕人麻了。
大姐，你是靠真本事，我是靠老师，咱俩到底谁呆啊！
“一起吃早餐？”
进了校门后，杜莺歌提议：“作为扶你过马路的报酬，你请。”
“不了不了，我还有点别的事，你先去。”
说着，莫奕掏出饭卡递过去，豪气干云：“随便刷，不用给我省钱。”
杜莺歌眉开眼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临走前，莫奕突然听见她促狭的声音：“年轻人，注意节制。”
“啊？”莫奕茫然，却只听见脚步声慢慢远去。
两人就此分别。
然而刚一走进教学区，有提示弹了出来。
【检测到污染场域，请持有者寻找原体。】
听着耳边大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话语，一瞬间，莫奕陷入沉默，呆滞原地，久久迈不出步子，直到耳边有男声将他惊醒。
“同学，你是找不到教室吗？要不我带你过去？”
“谢谢你啊，不过不用了。”莫奕挤出笑容：“我今早没课，只是想出来逛逛。”
“哦哦，那你路上小心。”
告别热心同学，他来到一处僻静处，拨通了莫老头的电话。
“怎么了？学校不让退学？”
“不是，我在学校发现原体了，还是带污染场域的。”
“确定？”莫老头语气变得严肃。
“确定。”
“知道了，我让南老头安排人过来看看。”
办完退学回到家，新闻里正在播报夜畅俱乐部附近遭受恐怖袭击，莫老头正在嘶溜嘶溜的喝着粥，见他拄着导盲杖进来，不由得摇头叹气，一副家有傻孙的无奈模样。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将燃能注入眼睛就能看见了。”
“……你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
寂静中，莫奕站在门口，告诉自己这是爷爷，亲爷爷，不能动手，动手也打不过。
深吸了几口气，他调动燃能流入眼睛，视线恢复，面无表情的从莫老头身边路过，对桌上那碗黄灿灿的小米粥是看也不看。
他准备饿死自己让莫老头后悔。
可还没走两步，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
“先吃点垫垫肚子吧，不然待会跑十公里有你受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