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咱这边呢，一口价两万，收下这首歌，但是这相当于只是作为咱们开启合作的第一步。。”
“所以说，如果这首歌后续能够在市场上取得成功，那我承诺以后您这里的作品，咱们商定好每年按固定的数量，我们公司都会无条件以合同价买下词曲版权，如果能够顺利发行则还会给予您相应的一部分版权收入作为分成。。。。。。”
“我接受。”
小米还在尽心阐述着自己极具有诱惑力的方案，没想到对面的余源已经一口答应，倒是让他后面一系列的巧舌如簧都没法上演。
余源在听到小米提出的后续方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不太在意他本次的出价了。
因为这方案正符合他的规划：
细水长流。
自己虽然有着丰富的库存，但是目前这种挨家挨户送上门的方式实在是费时费力。
所以最好的方式其实就是有专门的词曲版权公司来帮忙做代理，而自己只需要持续提供高质量的作品即可。
“好的余老师，既然你这边能接受，那我后续就尽快找人先草拟一份合约出来，到时候发你邮箱。但是具体签订咱们还是要等一下市场的检验结果出来以后，毕竟是第一首作品。”
“好的，另外我这边目前唯一的要求，就是虽然咱们可以长期合作，但合约还是尽量维持一年一签。”
“这个没问题，可以理解的。”
小米自然明白余源的心思，旗下也有不少签约的创作人这么做，方便随时根据市场反应调整合约，可进可退。
二人再确认了一下《七里香》的单独买断事宜，才结束了对话。
“小子，这下出息了。”
“还远着呢，不过请先叫我余老师。”
“滚犊子，有一笔算一笔，先把话费给我结了吧。”
佟响从电脑前站起，重新回到了躺椅上晃悠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第一笔资金到账了，你准备做什么？”
“电脑，手机，冰箱，大彩电。”
“。。。你当你回收垃圾呢？”
“开个玩笑，当然是请家里人和大伙吃顿好的——”
“然后，把马头琴买回来！”
......
两周后的周末，余源坐着公交一路北上，又一次来到了熟悉的院子门口。
远远望去，铺子里的白发老头和佟响平日里一般无二，正在晃悠着摇椅，四周还有有未散的烟雾围绕着。
不得不说，大公司办事效率就是高，《七里香》的买断合同很快就走完了流程，在余源作为未成年终于想办法搞定了银行卡后，立即就获得了自己的第一笔打款。
由于前世余源挣到钱的时候，早已开始流行线上支付，而这时候还，从柜面取了资金以后让他对于两百张实体纸币的厚度有了一定的概念。
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背包，余源迈出步子朝着里头的铺子走去。
“老板，买琴。”
轻轻在门口喊了一声，老头子在摇椅上甚至还翻了个身，没有回应。
“老板，起床做生意了！”
余源又靠近了些，顺带着加大了音量。
还是没动静，睡得香甜。
稀奇古怪，生意都不做了？
正在余源站在摇椅前犹豫了半天，不知要不要给他用力摇一个的时候。
他听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爷爷。”
爷爷？
余源疑惑着回头望去。
铺子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定了一位女孩。
女孩依旧穿着那件熟悉的紫色棕色相间背心，里头倒是换成了一件米白色长袖衬衫。
下身一条墨绿色裙子长短适宜，裙底恰好荡在脚踝以上，漏出脚蹬的一双黑色小皮鞋。
左耳的小兔子发卡还在，今天长发倒是没有披在胸前，而是简单地拢在背后，线条在颈部微微收紧，应该是有用皮筋束着，显得格外温婉。
诶。
可惜了。
若不是左手上正拿着一个花卷举在半空，右手袋子里还拎着像是肉包的吃食，这一副画面还是很美好的。
见余源眼神望过来扫过了自己的双手，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悄咪咪地将两只小手都背到了背后，整个就像在护食一般。
女孩迈着小碎步慢慢靠近，但始终保持着正对余源且距离一臂开外的状态，全程微蹙眉头警惕地看着余源，几个呼吸时间，才终于来到了白发老头边上。
老头这时候已经爬了起来，余源一阵腹诽，刚我叫你的时候睡得跟死猪似的。
“秀秀啊，你怎么自己过来了？现在吃早饭，等会儿午饭还吃得下？”
老头似乎对眼前这个孙女颇为头疼。
赵毓秀缓缓地笑了笑，把最后一口花卷吃了个干净。
“吃得下。”
余源一时看痴了。
爷爷。。。
竟然真的是爷爷。
余源突然在这一刻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笑着站在那里，连拍了三下手，感叹命运弄人，一副颠了的状态把对面爷孙二人都给看呆了。
过了几秒钟余源才缓过神来，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老。。。爷爷，咱们言归正传，我是来买马头琴的。”
对方缓缓地从摇椅上坐了起来，盯着余源上下打量起来，一旁已经掏出肉包在啃的赵毓秀也是不时地朝他瞄几眼。
“有点眼熟，又有点耳熟，你之前有来过？”
余源扶额解释了一番，对方频频对着他的脸看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是上次您最后良心发现，没收租金的那个！”
“喔，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你那头帘呢，怎么都剃了。”
“削发明志了。”
赵毓秀这时候已经洗好了手，帮忙把余源指定的那款号称最实惠的棕色马头琴从橱窗里取了出来。
余源也不墨迹，迅速打开背包，对着里头的纸币狂捻，一下掏出了二十五张来，往柜台边一放。
“喏，按标价来的，一分不少。”
“等等，按我这里的规矩，要买可以，演奏一曲再带走。”
老头喊住了猴急地要取琴的余源。
还有这种规矩？
“毕竟都是我的藏品，也算是留一份念想了。”
不过余源似乎想到了什么，愣了一下就立刻答应了下来，找了个座位摆好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