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月华轩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更上层楼！
月华轩楼下，赵国基、钱槐守着马车，月华轩内，贾环、汪诗聪二人在一老鸨的带领下往二楼而去，管家福伯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木盒跟随。
行走之间，但见柳叶眉，樱桃唇，嫩藕臂，白酥胸，盈握腰，细长腿，纤小足，温软语，各美不同，贾环略显局促，饶是两世为人，这也是他头一遭到这等风月场所。
“哎呦，汪公子好些日子没来，清莟今儿还和我念叨呢！”那老鸨半老徐娘，衣着、配饰华丽，挽着汪诗聪热情地笑道，胸前挤弄起伏，眼中余光却是瞥向贾环。
“王妈妈知我心意，去喊岳管事来，我和他早先约好的。”汪诗聪手掌在那王妈妈腰间游动，笑道。
很明显，作为四大盐商汪家的子弟，汪诗聪是这儿挥金如土的老主顾。
不一会，王妈妈引着两人到了二楼的包间内坐定，又见一名柳腰女子带着小丫鬟而来，王妈妈方妖娆而去。
女子一袭薄纱抹胸，下着青色百迭裙，鹅蛋脸，五官精致，面容姣好，朝着汪诗聪盈盈一礼道：“休宁公子！”，声音甜腻。
“短相思兮无穷尽，清莟，好久未见，这位是贾公子！”汪诗聪笑意浓郁，介绍道。
“贾公子真是年少风流呢！”清莟又朝着贾环行礼，调笑道。
贾环只一眼便知这是汪诗聪的老相好，许是照顾自己，两人举止颇为克制，当下还礼道：“清莟姑娘好！”
方清莟很自然地坐在了汪诗聪身边，悄悄打量着贾环，烟柳之地，似贾环这般年少的富贵公子哥并不罕见，只是汪家乃江南四大盐商之一，贾环小小年纪却和汪诗聪这等商业巨富在一起，着实让人疑惑。
“我说怎么听见财神爷的声音了？！”说话间，一蓄着八字须的中年胖男子笑着入内，拱手道：“汪公子今儿可是来给我月华轩造金窟的！”
见来人，汪诗聪拱手笑道：“岳管事说笑了，谁不知这月华轩才是真正的金窟！”
“这位是？！”岳管事见贾环年少，一身青色锦衣，气度不凡，按下心中疑惑，客气道。
“这位是贾朋友，一块来月华轩听曲儿的。”汪诗聪略一介绍，从福伯手里接过雕刻精美的檀木盒子递给对方道：“这便是上次和你说的香皂，你且看看。”
岳管事接过檀木盒，甫一打开，便有一阵浓郁的蔷薇花香扑鼻而来，仔细端量里面盛放之物，却见那香皂是荷花花瓣形状，通体晶莹雪白，看着如同凝固的乳膏一般。
“好生精美！”岳管事奇道，说话之间，小心翼翼地拿出香皂，一股清凉滑腻的触感传来。
“取水来！”岳管事忽头也不抬地对丫鬟吩咐道，盯着手上的物件挪不开眼睛。
贾环见状，兀自喝着茶，并不言语，心中思忖这月华轩背后真正的东家，要在天子脚下的京华城独自撑起这般大的产业，就算是汪家，也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对于岳管事见了这香皂的反应，贾环、汪诗聪二人并不意外。
大虞朝是有专门商人售卖肥皂的，这时的肥皂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胰子”皂，另一种是类似现代香皂的皂团，
此时老百姓和普通官宦家庭多用的是“胰子”，顾名思义，其主要的原料是猪的胰脏，将其与板油、碱捣一捣，晒干后即可，用途比较广泛。
还有一种是类似香皂的皂团是将天然皂荚捣碎细研，配以香料等物，制成桔子大小的球状，专供洗面沐浴之用，俗称“肥皂团”。
但无论是哪一种缺点都十分明显：或气味难闻，或不美观，或清洁能力差等等，总之是没法和如今多样化的香皂相比的。
前些日子，贾环和汪诗聪商量了一番，找来了专门的制作工匠对皂团进行了改良，如今已很接近现代的香皂，只是样式和香味没那么多款式而已。
不一会，丫鬟便端着盆水进来了，岳管事从那丫鬟手里要来帕子，小心地拿起香皂摩擦几下，而后放入水中搓洗起来，只几次，香气盈屋，帕子拧干后洁净异常，也带着明显的香味。
“好香的皂团，这物件可以拿来沐浴吗？”一旁的清莟惊奇道。
“哈哈哈，这本就是拿来沐浴用的，只是造价不菲啊！”汪诗聪得意道，又问：“名字可还妥帖？正是我这位朋友想出来的！”
见汪诗聪点了自己一句，贾环没法再一直保持沉默，笑道：“我上次见这物件功效似皂团，又格外的精美，且伴着阵阵香味，就随口诌了个名号！”
“好啊，这名字甚为妥帖！”那岳管事就和看到了一座金山一般，两眼放光道：“不知这香皂如何售卖啊！”说着又宝贝似得将那香皂放回檀木盒中。
汪诗聪闻言将香皂的分类、定价简略说了一遍，无非是分不同形状、不同香味，不同等级之类，说着掏出一张纸上面列着四种不同香味的香皂，标注着大小价格，又见还有第五种单独而列，只写着定制香皂，价格各异。
“不知何为定制香皂？”岳管事好奇道，心底已经拿定主意，不仅要和汪家合作推广这东西，还想入点干股，不过他须得和自己背后的东家禀告一下。
汪诗聪并不回答，只斜看了一眼，贾环款款说道：“除了香味不同，可以根据需求，比如这盒子可以使用不同材质，雕刻不同花纹图案，亦可以刻印几首诗词上去，这香皂也是如此，可以做成不同的形状，表面刻有不同图案等！”
“好新奇的法子！”岳管事也是生意场的老手，一听便明白了，这是要针对不同的消费能力的人，制作不同品级的香皂。
汪诗聪补充道：“这香皂制造极其麻烦，定制香皂自然是限量供应的！”
岳管事闻言，当下心中更是惊叹二人商业头脑非凡，一时间竟把一同而来的贾环也当做了某大商贾世家的子弟。
岳管事当机立断，拍板道：“汪公子不须再找第二家了，我月华轩愿意免费宣传，这生意着实让人眼红，能否入一些干股？”
“我今日只带了五份，这一份就留给清莟姑娘了，其余四份还要岳管事费心！”汪诗聪与贾环对视一眼笑道：“至于入干股，自是欢迎，只不过还得看月华轩的影响力啊，若是广传开来，我们按第一个月售卖额度再定干股价钱，如何？”
“好！”岳管事闻言即刻答应道：“只需半月，我月华轩定让这香皂在京华权贵圈里流传盛行而开！”，语气十分的豪爽傲气。
一旁的方清莟闻言欣喜不已，连忙向汪诗聪道谢，心想若是日日用这香皂沐浴，时间久了，岂不是不用熏香、药丸之类，亦可肌体生香。
......
“你是个什么东西，让清莟姑娘出来陪我，否则今日我拆了这月华轩！”
几人说话间，忽然楼下一道嚣张的声音响起，口气极大，不少人纷纷侧目看去，楼上自然也是听到了动静，
汪诗聪听到那人指名道姓要方清莟作陪，眉头一皱，岳管事连忙道了声歉，下了楼就吩咐王妈妈去处理，贾环心道汪诗聪还有情敌？这方清莟的魅力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