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襄阳铁壁！张献忠之怒！
襄阳，这里是李自成的老巢。
李自成之所以选择襄阳作为自己的大本营，那必然是有其独特的地理原因。
襄阳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
襄阳城长七千多米，护城河足有两百余米长，这条护城河也有“亚洲第一护城河”之说。
襄阳，自古就有“铁打的襄阳”、“华夏第一城池”之说。
历史上，这里发生的大战极多。
一例是三国时期的襄樊之战，著名的关羽水淹七军便是发生在这里。
二例是蒙元时期元军攻破襄阳，襄阳的失陷，让南宋彻底沦为流亡政府，因此灭亡。
这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也是当初，李自成为何不在承天府称帝，反而北上襄阳，改襄阳为襄京的原因。
他太需要这么一座安全的城池了。
而此时的襄阳北面，樊城之中，却突兀地出现了一支重甲红绳兵。
龙亁野在孙传庭和李自成交战第二天就从汝州发兵南下襄阳。
他必须要在得知李自成受困，常心顺利离开的情况下才能动兵，因为他手上握着的，是常家军真正的精锐。
也是常心的核心部队，大量的火器、马匹、军粮都聚集于龙亁野之手。
经过汝州的磨炼，龙亁野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低沉威严。
此时的龙亁野，已经打下樊城，与襄阳隔江相望，一条宽到没边的护城河将他拦得死死。
从北往南打，必须横渡护城河。
从南往北打，则需穿过城南诸山。
襄阳，就像是盘踞在中原大地上的一颗心脏，被紧紧包裹，形成铁壁之势。
事实上，即便是攻陷樊城都花费了龙亁野极大的力气。
但襄阳的难度和樊城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如果要让龙亁野用一万大军就打下襄阳城，还是从北自南打，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但是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全军听令！”
“修城围筑！封锁汉水！”
“建桥！占鱼梁洲！”
护城河外，有三道大桥，皆是通向樊城，也是从北面跑出襄阳的唯一通道，而龙亁野要负责的，就是堵死一切出口。
围困襄阳！
此时的襄阳西侧，常心率五千大军已进入西南高地。
而乔迁高则五千人走入了城南诸山，正面与襄阳守军对抗。
为何如此部署？
因为在西南高地与汉水之间，有一条狭长通道，直逼襄阳城西门。
至于如何得知的这条通道的存在？
这自然还得得益于常心的现代学识。
在1948年七月，红党和果党内战，果党守襄阳城，而红党作为攻城方。
所用的策略便是“不攻山，先攻城”。
所谓攻城，便是直接绕开果党在六座城南诸山的守军，直接采用声东击西式的牵制打法。
笃定山上守军不敢放弃防御工事贸然下山阻拦。
这种打法存在一定风险，因为红党是在一个前提基础条件下才决定冒险的，原因是果党军心不稳，作战意志不足。
与现在襄阳城内人心惶惶，缺少主心骨的情况相似。
而此时，常心便是模仿红党的作战方式，让乔迁高负责入山作战，给予守军压力，同时自己冒险攻城。
而此时的李自成残部，依旧在拼命赶回襄阳的路上。
襄阳城内，作为李自成麾下刚受降的大将，张献忠对眼前的局势感到了一阵恍惚。
三个月前，他还是风光无限的大西王，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围堵武昌。
三个月后，他折戟武昌，成为李自成部下，而这一次他要面对的，依旧是当初的对手。
只是攻守易型了。
说好的顺风局，怎么说崩就崩了呢？
“如今樊城已破，出路被断，城中粮草已不足以支撑十日。”
“自北而逃，汝州官军已至樊城，修墙筑城，隔断汉水，无路可逃。”
“自南而逃，孙传庭大部已然截住整个南面，更有武昌铁壁。”
“自西而逃，武当山阻隔出路，北上无望。”
“自东而逃，汉水阻隔，危机四伏。”
“陛下也出征未归，此局何解？”
袁宗第作为守城大将，朝营中众人发问。
与他并肩作战的，还有军师宋献策、张献忠二人。
能守的士兵，共十五万。
其中袁宗第十万，张献忠五万。
“我有一奇策，也是唯一之策。”
沉吟许久，宋献策开口了。
“如今北面红绳军工事未成，此时当是最好突围之时。”
“袁将军现在应当主动出击，迎面与红绳军作战，以拖延工事修建。”
“而后，张将军率三万水师东渡汉水，入鱼梁洲，绕鱼梁洲北上，假意北上奇袭，吸引火力。”
鱼梁洲，正是樊城与襄阳中间的一个大岛，北面有暗桥连接樊城。
“如今，大明官军主力已然全部压阵，潼关已是畅通无阻！”
“而待张将军调虎离山后，袁将军大举突袭，轻军简从，一路北上潼关，凿其粮仓，烧其后勤，让吾等与官军来一场困兽之争！”
“他们若不撤军，也只能粮草寸尽。”
“而袁将军入了潼关后，也可以重建米脂县粮道，已续我军粮草。”
米脂县，也是李自成起兵之处，是他的老家。
曾经是李自成的粮草供应地。
但随着南原大战的失利，李自成被赶出陕西，再未回过老家。
听宋献策的一番策略，袁宗第听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好！妙！甚妙！”
然而，张献忠却是黑了脸。
让老子带三万人假意奇袭？
感情我的死活你是完全不管？
以对面那群牲畜的火力，足以把他轰成渣滓，火力是吸引到了，袁宗第可能破围了。
那他张献忠呢？
他和他的弟兄们就死在鱼梁洲？
宋献策或许有些才能，但在张献忠看来，此人完全不知常家军深浅，简直天马行空，胡乱而来。
“如何？张将军？此计可行焉？”
袁宗第看张献忠不说话，再问道。
张献忠要被这两人给气笑了。
“焉你妈！”
“老子的兵不是兵，老子的命不是命，老子活该帮你们挨炮轰，滚！”
李自成不在城里，张献忠可不惯着这两人，说甩脸子就甩脸子。
宋献策不把他当人看，他何必给宋献策面子？
闻言，营中的氛围瞬间有些剑拔弩张。
“那张将军想如何？”
宋献策问道。
“还能如何？”
“直接猛干！干穿防线！”
“我们十五万人还能被他一万人堵在家门口了？”
张献忠露出凶相，坚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