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滚出剧组
“剧本给我看看。”
“给，王教授。”
不一会，光头下那张脸，越变越精彩。
看到一半，眉头紧皱，硬生生止住了想往会翻的冲动。
漏掉太多细节了，前面矛盾的地方很多，可是在设定下又变得非常的合理。
很多对话场景，台词并不是固定的，都需要演员根据情景即兴发挥。
当然，最基本的内容框架是有的。
比如某个对话场景必须说谁是你的妻子、谁要进厨房了，你待会要跟着她一起去之类的。
近二十分钟后，王教授抬起头，“这故事有意思，真是你写的？”
萧振林点点头，和他聊了起来。
剧本本来就是他一手写出来的，又是准备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实在是太熟悉了。
两年多不是白过的，努力创作的同时，在基础上，又狠狠恶补了一波知识。
王教授看着萧振林的目光，有些复杂。
这样的人才应该去导演系的，但他是表演学院副院长！
再说了，那地方是简单推荐一下，就能够被录取的吗？
王教授领着他们去到导演系、摄影系等老师的办公区，要点廉价的劳动力。
听到一个艺考生在学校里拉起班子要拍电影，老师们都大吃一惊！
剧本是学生先看过，然后才是王教授看过，肯定没问题，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本。
而《彗星来的那一夜》制作起来，预算不到十万块，无所谓什么投资。
要人才的话，求之不得啊。
即便是大四准毕业的，都嗷嗷待哺。
每年的学生都很多，实践的机会真不多。
青影厂租设备的钱免了，胶片费付一下。
副导演、摄影、灯光、场记之类的岗位，都在学校里找到了人。
这就是背靠大树的好处，在外面，还不知道要为此奔波多久。
原本萧振林只是想找一个副导演，结果愣是塞了三个进来，说是帮忙查缺补漏，免费的劳动力，可以不包盒饭。
七天而已，不差那两张嘴。
不到一天时间，剧组主创人员就全部聚齐。
萧振林请大家一起吃了个饭。
“各位师兄师姐，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这部影片我筹备了一年多，我只希望大家干活的时候认真点。”
“好的萧导。”
“……”
萧振林今年虽然才十八，可身上那股自信和从容，却是一般人所不具备的。
钱是英雄胆，还一手王炸。
萧振林没办法不自信！
……
“佳尼，你说他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身体年龄上，应该是的，不过他显得很成熟、稳重，做事自信又从容，一点都不怯场，家教很好，他家里好像很有钱，不然谁家孩子来上大学，会在京城买栋别墅给他？谁家孩子十八岁来艺考，会想着拉剧组拍电影？”
“嗯，我觉得不止一栋别墅，这一栋可能是为了拍摄需要。”
“……”
类似的对话，发生在剧组所有人当中。
甚至，还在老师办公室里传开了。
北影表演系2005级艺考生——萧振林！
剧本过审、拍摄许可之类的，之前就筹备好了。
《彗星来的那一夜》剧组，会在一个星期后，复试结束后，2月23日晚开机。
顺利的话，在3月3日终试来临前，就能杀青。
复试来之前，就是开拍之前的筹备工作了。
按照昨晚上说好的，所有人收拾好东西，搬进拍摄要用到的别墅里。
一边在进行剧本围读，另一边在商量着布景之类的。
……
“我靠，顾长未导演的《孔雀》在柏林拿到了评审团大奖银熊奖。”
“顾导以前是张一谋导演的摄影师，拿到这个奖不奇怪。”
“羡慕，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演大导演的片子，去电影节逛一圈啊。”
“……”
萧振林笑着说道：“这部电影，我打算送去戛纳试试。”
朱雅文等人震惊了。
“真的假的？”
“萧导你在开玩笑吧？”
“……”
“真的，即便进不了主竞赛单元，其他单元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萧导你牛逼！”
“……”
打了波鸡血，他们的工作热情更浓了。
人群中有人格格不入，江衣燕好像有些不屑的样子，又换上了一副假笑。
萧振林看在眼中，心里已有计较。
才刚刚大三了，这女人好像已经变质了啊。
……
时间过得很快，来到复试这天。
复试结果早就公布出来，萧振林轻松进入复试。
考试的时候，崔新晴看到准学生，诧异着微微点头。
声台行表俱佳，最重要是这个人，胆魄十足。
至于为什么报考的是表演系，而不是导演系，很多人心里清楚着呢。
萧振林写了个不错的剧本，年纪轻轻拉了个剧组。
落在很多人眼中，非常不错。
可电影不是人人都能做成功的，不说执导能力，拉投资就是一大难关。
一部不到十万制作成本，就在一栋别墅里拍摄的影片，不过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多大台面。
想要搞几百上千万大制作之类的，还有得熬。
杨蜜从考场里出来，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陷入沉思。
同级艺考生中，居然还有比她更厉害的，没入学都当导演拍电影了？
……
萧振林从考场出来，就马不停蹄往家里赶。
“《彗星来的那一夜》剧组今天正式开机，大家加油。”
“加油。”
“加油。”
“……”
这部影片，不止是有夜晚的戏份，在白天也是有一点点戏份的。
影片最后，天亮了。
周杨从沙发上醒来，走到屋外，看到昨晚被砸裂的汽车前挡风玻璃。
“早上好，艾艾，你好点了吗？”
“昨晚你晕过去，把我们都吓坏了。”
“你嘴里一直在嘟囔不要丢下你一个人，我就把你放到了沙发上。”
“还有这个戒指，我在浴室里找到的。”
朱雅文说着，走过来，递过了一枚银戒指。
周杨接过来，在手中把玩着。
就在这时，朱雅文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太奇怪了，怎么是你打给我？”
周杨不说话，另一只手抬起来，她手中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咔！”
“朱雅文，你扭头，面色凝重看着周杨，注意，眼前的周杨，不是你的女朋友周杨，电话里那个也不一定是，给点心理反应，眼神要表达出来。”
“对不起导演……”
“……”
“咔！”
“周杨，你抬眼的时候，注意一下面部表情，对方已经发现你是闯入者了，你的思绪很乱，一脸复杂，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对方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处理你，明白吗？”
“对不起，导演我知道了，给我点时间调整一下。”
“……”
萧振林是第一次执导，也不是第一次执导。
本想以和和气气的方式和他们拍摄的，但有时候吧，你语气不重点，他们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每一次喊‘咔’，浪费的不止是所有人的时间，还有胶片。
剧组刚开机，总是如此。
好在磕磕绊绊，总算是把白天的戏份拍完了。
而剧组也磨合完毕，接下来晚上的拍摄，应该能顺利很多。
“咔！”
“江衣燕你愣着干什么？你站在他们中间不只是看戏的，别人说话你给点反应，一会还有你的台词，别跟个局外人一样，你们是互相认识的好友聚会，不是第一次见……”
“我知道了，再来一遍吧。”
“……”
“咔！”
“你们是好朋友，热情，打招呼热情一点……”
很多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江衣燕好像对这部影片的戏份不怎么上心。
应付很敷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再一次叫停，萧振林很平静的看向江衣燕。
“你到底能不能演？”
江衣燕不耐烦道：“我很认真在演了好吧，我表现有那么差吗你就在那喊，你到底会不会导戏，别的导演也没……”
萧振林吐出了一个字，“滚！”
“趁现在天色还不算晚，赶紧去收拾东西。”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江衣燕脸色变了，“你，你以为你是谁啊，高中没毕业就学人当导演，不知天高地厚，还去戛纳试试，就凭你这小破剧组，呵呵。”
她说完，转身就走收拾东西。
没有人来得及劝，更没人去挽留，大家跟她的关系，还没那么要好。
更何况，这事理在谁那，大家都很清楚。
照这么拍下去，别说七天了，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拍完。
萧振林面带微笑，“应该没人和她有一样的想法吧？”
随着目光扫过，众人皆是摇头。
都是同学，大庭广众，也不好说什么严重的话。
“行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做事认真点，不想做的早点说，别逼我赶人。”
场间沉默了两秒。
朱雅文笑着说道：“萧导，现在缺一个人，接下来怎么拍？”
萧振林沉思着，“你们有没有推荐的，要进组演过戏的。”
“萧导，你看白百合行不行，她刚和我从《与青春有关的日子》杀青出来，我现在可以打电话叫她过来。”
“当然行，你赶紧和她说一下，打车过来，报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