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陈昭才是真正的净街虎
虽然陈昭已经明确表明，自己一个人就能做好巡城司的工作。
可是陈昭终究是第一天当差，朱弘坚到底是有些不放心。
偷偷的派了朱贵隐藏在暗处，既是保护也是监视。
他想知道陈昭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当天色渐暗时，朱贵黑着脸，回到了县衙。
“县尊，朱贵奉命回来了。”
朱弘坚捧着一本书，头也没抬。
“那就说说吧，陈昭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朱贵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才满怀纠结的开了口。
“县尊，依我看，巡城司还是取缔了吧。
要不然，我估计您可能真的要被人骂无能县令了。
您是不知道，这一整天，陈昭做的事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哦？”
在陈昭上任前，他就想过，巡城司反正已经烂到一定地步了。
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反正里外里整个巡城司也只有陈昭一个人。
就算再怎么闹腾，也不会比之前几十号人一起收受贿赂，给邪祟打包票更过分。
但是现在看来，怕是事情出乎他意料了。
随着朱贵的讲述，朱弘坚彻底惊掉了下巴。
他也不禁开始怀疑，他如此看重陈昭是否是件正确的事。
回到白日。
陈昭谢过朱贵的好意，随后换上巡城司的官服，挎上腰刀。
还在腰的另一侧挂上刻有巡字的令牌，大摇大摆的出了县衙。
那令牌被陈昭擦拭的熠熠生辉，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一样。
要知道，在这之前，朱贵就特意提醒了他。
在安平县，巡城司不受人待见。
不论是混在百姓中的邪祟，还是真正的百姓，没有谁愿意看到巡城司的人。
可以说，经过之前那一遭。
在县城以内，巡城司的人就是人憎狗厌的存在。
就是为祸乡里的地痞流氓，都比巡城司的差人要受欢迎的多。
他建议陈昭换成普通的捕快官服，然后再进行巡街。
这样既完成了职责，又不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朱贵亲眼看到，他没说这句话之前，陈昭的表情尚且正常。
当他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陈昭的表情明显变得兴奋了起来。
不是同一个部门，再加上他知道自己的恩主有多么看重陈昭。
屡拦不成之后，也就随着陈昭去了。
陈昭大摇大摆的出了门，一步三晃。
那步伐，比在街头摸爬滚打多年的地痞都要招恨。
说实话，要不是他亲眼看着陈昭换上的官服。
又一路紧跟，没有走神。
他只会觉得是谁偷了巡城司的官服，到街面上打秋风的。
他心道不好，一路紧随，只想着陈昭第一天当差，别搞出了什么乱子来。
果不其然，当许久未见的巡城司官服重新出现在街面上。
哪怕朱贵离得远，都听到了满大街百姓嘬牙花子的声音。
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朱贵恨不得掏出枷锁，把陈昭锁进大牢去。
陈昭一路走一路晃，好似根本看不到沿街商户嫌弃的眼神。
时不时的，陈昭还驻足停留一番，在人家的摊位前来回晃悠。
要是单单这样也就算了。
毕竟巡城确实是陈昭的职责，别管他的行为多么令人憎恶，至少没有扰民。
就在朱贵努力说服自己的时候，他看到陈昭拈起人家摊位上的东西就大快朵颐。
末了擦擦嘴，一拍屁股径直走了。
摊位老板还没开口，只是把眼神看向他。
陈昭就哗啦啦的拿出了腰刀。
“怎地，官爷天天巡城，拿命护着你们这些百姓。
吃你点东西，你还要收钱？”
朱贵眼睁睁看着那钢刀出鞘，小贩打着摆子就要倒在地上。
陈昭不仅不扶，还顺带着从小贩满是油污的钱袋中，抠出了几角碎银。
“就当是你孝敬官爷的了，明日记得，盐分再重一些，要是官爷吃得不顺口，县衙的大牢多的是位置。”
朱贵人都看傻了。
要说以前的巡城司，虽说把县城搞得乌烟瘴气。
但是到底是私底下的事，县衙的脸面，好歹还是看顾住的。
毕竟他们只想打秋风，可不想让县尊老爷发脾气。
陈昭就不同了。
他走过之处，就是跳蚤也要给他榨出二两油。
只要是他看着不顺眼的商家，哗啦啦钢刀一拔，连吃带拿。
末了还要询问人家的家庭住址，好似要伺机报复。
单是问也就算了，他还让其他的人为其作证。
确定小贩所说的话属实。
陈昭一个白天，巡了两个坊市，三道街。
朱贵眼看着那三道街，从人生鼎沸，到门可罗雀。
别说正经做生意的，就是地痞流氓，都没敢再继续在陈昭面前晃。
陈昭一路走，朱贵一路跟着擦屁股。
又是听百姓告状，又是给小贩赔偿。
一整日下来，朱贵的火气已经快要压抑不住。
他甚至想要不直接把陈昭锁了。
就算恩主看重，大不了他锁了之后再去向恩主请罪。
毕竟，是个有三分血性的人，都见不得这种欺行霸市的事出现。
更别说他还是一县捕头。
这满城的人，都是他一点点保护下来的父老乡亲。
还好，就在他忍受不了的时候，陈昭收手了。
站在街头颠了颠一包碎银，心满意足的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朱贵一路跟随，确定陈昭回家，许久没有动静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回了县衙。
他要去告陈昭一状。
他知道在百姓的口中，称呼巡城司的人是净街虎。
但是跟陈昭今日的行为比起来，以前的那些，还净街虎个屁。
在陈昭面前，他们的凶恶，连小猫咪都算不上。
就在朱弘坚摸着下巴，思索自己的决策和陈昭的用意时。
陈昭已经在朱弘坚给他安排的住处，请点起今日的收获。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这些邪祟做起生意来，比那些商人可强多了。”
“我就说，巡城司这条路绝对是选对了。
真没想到，偌大的一个县城，仅是三道街，就有几十只邪祟。
个、十、百、千，接近三千的情绪值。
丙级的奖励都够抽三个了，等入了夜，再去把这些个邪祟给斩了。
还能再多一笔情绪值，赚大了。”
另一边，朱弘坚思索再三，还是觉得陈昭不是这样的人。
这其中绝对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这样吧，朱贵你就辛苦些，再盯上几日，日夜不断。
如果确定陈昭真的是这样的人，我定不袒护。”
朱贵看着自己的恩主，无奈的叹了口气，应了声是，随即出了门。
他发誓，等陈昭落网那天，他一定要好好的出一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