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至衡山城,除去田伯光
这边岳天青同岳灵珊走出福威镖局。
只见福威镖局门口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都探头探脑朝镖局里看。
见他二人出来,有镖局的下人壮着胆子凑上来问:“岳少侠,里面情况如何了?”
“总镖头他们还好么?”
岳天青点头道:“他们都没事!”
说完便拽着岳灵珊,顺西门大街朝西门走去。
才走出百十来丈,见没人围着他们了。
岳灵珊忍不住好奇问道:“哥,你刚刚说林家与我华山派有一桩旧事、还有一桩你担心的事,到底是甚么事啊?”
岳天青闻言淡淡道:“这旧事没甚么好提的,说是林家、其实却不关他们的事!”
这话极为绕口费脑子,不等岳灵珊问他是甚么意思,岳天青又问道:“你怎么看林平之这个人?”
“林平之……”岳灵珊侧头道:“他么?”
“武功差的离奇,连陆猴儿的一半都比不上,要不是哥哥你救他,他的小命都没了。”
“就是不学无术的花花少爷呗,我还能怎么看他?”
这话听的岳天青一喜,想着她既看不上林平之,林平之又不可能来华山拜师,那他担心的一件事,也就没了!
这时候正是午膳时间,二人随意找一家饭馆坐下。
岳天青随意编个上厕所的借口,出门寻到一家破落小院,翻墙跃进,片刻后又从里面翻来。
仍旧空着手,胸前却鼓囊一些。
他来福州主要目的,自是为《辟邪剑法》,所以早在第一天半夜,他就偷偷潜入林家老宅,将《辟邪剑法》偷了出来。
之后一直放在这处荒院中,准备等走时再放在身上。
他偷《辟邪剑法》自不是为研习,而是这秘籍事关魔教十长老上华山一事。
其中实在不符常理,很难不教他觉得这是少林在算计五岳剑派……
所以就算他不练这门武功,觉得它害人,却仍旧需要留下,日后若是有机会,他自要揭开少林这害人的面目,这便是物证。
回到酒楼,饭菜已经上桌,岳灵珊又挤兑起他的心眼子,竟然故意装爹爹也在,吓得余沧海一直左瞄右瞄……
俩人在这边吃午膳,林平之也收拢镖局中的下人,安抚教其照顾好宅子,一家人出发乘坐海船向北而行、投奔中州大侠去了。
岳天青那话他们仔细想想,也觉得余沧海不敢再害他们。
可即便如此,林震南也没敢去老宅看一眼祖传剑谱,他害怕青城派还有弟子盯他,反倒自暴藏处。
要是带它北上,说不定余沧海真会围堵他们,就算顾忌岳少侠,不敢杀害他们,抢秘籍总是敢的。
况且,这秘籍带在身上也没甚么用!
这一切都在岳天青的计划中。
……
比之来时乘坐船不同,岳天青兄妹这次一路往西,朝衡山城去,全凭脚力,十分累人。
不过倒也见识到更多风土人情,比之苦寒陕地大有不同,又有金银可供花销,俩人自然流连。
这一日巳时末,终于进到衡山城,要是再晚一两天,只怕都赶不上洗手大会了。
“哥,咱们快去找爹爹和大师兄他们罢!”一进衡山城,岳灵珊就嚷嚷起来,急切的要见华山众人。
他们俩下华山已经两个多月、近三个月,长到十八岁,还是岳灵珊第一次离开华山众人这么久。
虽一直都有亲哥作伴,却也分外想念他们。
岳天青点点头,心思却在想田伯光,按理说令狐冲现在禁酒,他不当再遇见田伯光,牵扯出与尼姑、魔教的破事。
如此想到,岳天青便教岳灵珊询问起华山派弟子的去向。
俩人装扮自是还如同在福州一样,俊男靓女、极为引人注目。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背两把单刀的华服男子,约莫三十岁年纪,贼兮兮的目光打量俩人一眼,突然伸手拦住朝路人问话的岳灵珊。
上下打量着岳灵珊,色眯眯道:“小妹妹,你在问甚么啊?不如问问我,我这人甚么都知道。”
他嘿嘿笑道:“我是谁么?你叫我田大爷就好了!”
他还张着手臂拦住岳灵珊的去路,目中毫无岳天青这个娇气公子。
岳天青眼神却忽的一凝,如此拦路调戏女子、背着双刀、又自称田大爷,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唰!”
出鞘声才响起,剑尖已经刺出,这一剑快到难以言喻。
受到西部牛仔的影响,岳天青自是苦练过拔剑术,如今突然发难,轻视他的田伯光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只觉心头一颤,运力后跃跳开。
这一式倒踩三叠云可谓漂亮至极,刹那间便跃起,腾空越后半丈,但岳天青的剑法亦非吃素。
若是正面对战,田伯光早有准备,想从岳天青手中逃脱不难。
可是岳天青突然发难,田伯光又毫无准备,纵使瞬间跃出半丈,却仍在岳天青的剑招内。
只见长剑直直插进田伯光的小腿,岳天青大步踏前,内力化为柔劲,剑尖被内力强行逼弯,宛如鱼钩一般。
“哎哟!”一声惨叫,田伯光怒喝道:“你个王八犊子偷袭伤人,算什么本事?”
岳天青冷脸神峻,丝毫不为所动,长剑上挑往回一拉,犹如钓鱼、又像是放风筝,田伯光被拉摔回地面。
岳天青这才收回柔劲,随之长剑一荡,田伯光的小腿就被剔下一大块肉。
田伯光疼得面目一抽,却强忍住,两掌在地上一拍,翻滚起身抽出背上两把单刀。
岳天青可不会和他讲甚么道义,与淫贼讲道义,岂非连黑道畜生都不如?
在他起身这段时间,手中剑招倾洒而出,或挑或扫或戳或点、招招攻向田伯光周身,痛打落水狗。
田伯光开头吃到大亏,此刻竟然全无招教之力,浑身华服被削的破破烂烂,从中涔涔淌出鲜血。
“田伯光,你今日遇到我,算你倒霉!”岳天青一声怒喝,手中剑法更盛。
“哐当!”
一剑刺中田伯光左手,单刀登时便掉落在地,田伯光一声长啸,仅凭右手单刀更是难以为继守势。
怒骂道:“你是哪派弟子?总得叫我死个明白罢?”
这人剑法如此凌厉,自己腿又有重伤,田伯光想来自己是要交道在此处了。
“好,我教你死个明白。”
“我是华山派弟子,岳天青!”
田伯光不敢置信的大喝道:“你是华山派弟子?”
“那你怎么这般无耻?你那个大师兄可是堂堂正正的很,不做丁点偷袭的事!”
“哼!”岳天青又在他胸口划过一条血痕,怒骂道:“要是你有半点堂堂正正、或是咱们生死比斗,你输不逃,我岳天青还这般偷袭你,都算我无耻。”
“一个只会逃的淫贼。”
“瞎了你的狗眼,敢调戏到我妹妹,我还和你堂堂正正,我堂堂正正你娘!”
岳天青手中长剑愈发凌厉,已不是在与田伯光比斗,单纯是为凌迟,一剑一剑不停划过皮肉。
可怜田伯光小腿受重伤,无法运力逃跑,狂风刀法都没施展开来,又被砍废一只手,不过三四十招,另一只手又被砍下。
这下在岳天青眼中,田伯光已如人偶,长剑仍旧不停划过,田伯光蹭蹭倒退几步,淌得满地都是鲜血,再也无法维系身形,踉跄摔倒在地面上。
“杀、你干脆些杀了我吧!”
田伯光嘴里吐出血沫,瞪着半空道,他不想再受折磨。
“哼!”岳天青扫视一圈街上的行众。
纵使他再憎恨这个淫贼,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法再炮制田伯光。
缓步走到田伯光面前,俯视着他这垂死模样,岳天青冷眼嗤笑道:“真是便宜你了!”
缓缓举起长剑,悬在田伯光面上两尺多。
晓得自己是躲不过这杀劫,田伯光忽然想起令狐冲的话,竟喃喃道:“令狐兄弟说的不错,尼姑是天下三毒之首,不能碰啊!”
遥想他逍遥数载,无人能抓住,偏偏昨日抓个尼姑,就被令狐冲纠缠到今日。
不想认尼姑当师父,无奈从雁回楼逃出。
正觉晦气时,就撞见这两个年轻人,自己不过想找个乐子,上来才调戏两嘴,就被这男子出剑偷袭。
年纪轻轻武功还高得出奇。
虽是偷袭建功,才导致他没有逃掉,但刚刚那剑法,田伯光自知是敌不过的。
这般年轻的武林一流高手,之前都未曾听过,却能教他撞上,还不是晦气么?
岳天青听到他说令狐兄,心头那是大恨,当下再无犹豫,长剑落进田伯光的脖子。
由于血已被放净,竟都没有溅射,只咕噜噜的,顺着脖颈淌到地上。
田伯光怒睁双眼,躺在一片殷红血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