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战平余沧海,被撵!
这余沧海身材异常矮小,外号便叫余矮子,手里剑长却过三尺,超出他身体三二,样子分外奇怪、滑稽——
“就像是……就像是持剑的猴子的一般。”
岳天青如此想到,却也不敢偷笑,全意提防着余沧海。
青城派这些弟子秉性都很不堪,他很难说不是余沧海教的。
“晚辈请教,自当是师叔为先赐教!”岳天青轻声道,浑身紧绷。
“哼,那你就瞧好了!”余沧海眼神分外不善。
岳天青击败侯人英只出一剑、一脚,那一剑还是依仗内力吸附,侯人英挣脱不得,只得剑随他动,其中固然精妙,但并未教余沧海看出他的底细。
即是如此,余沧海心中也绝无大意。
一则事关他的声誉,二则他也很为岳天青之前的话气恼,又因他生出变故,有心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岳小子一通……
只听“咻”的一声轻响,余沧海手中长剑猛然刺出,亦是那式‘清风回刺’,但由他施展自与侯人英截然不同。
只见剑尖犹如微风松树轻颤,飘忽不定,根本看不清会点向胸前何处,教人防不胜防。
岳天青丝毫不敢大意,见到出招,当即就是一式‘苍松迎客’,长剑亦是连点,瞬间便是一阵“叮叮”金铁交鸣,几乎连成一声。
这一式亦是余沧海的成名技,眼见尽全力施展的攻势,居然被岳天青这小子轻描淡写的化解,心中顿时一阵惊疑不定。
“好小子!”余沧海突然大喝道:“怪不得敢向我讨教,果真有点手段。”
岳天青不多说话,只道:“那得多谢余师叔相让。”
俩人说话之时,手里剑招亦没有停下。
松风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余沧海占得先机,剑招便犹如松浪层层压来,一式胜过一式迅捷。
这剑法本就以连绵之劲和风巧为擅,加之余沧海身材矮小,腾跃异常轻敏捷,分外契合松风剑法,竟凭空增添几分威力。
面对这如浪花般的攻势,岳天青一时竟只能招架,全无回招之机。
愈来愈迅,俩人手中长剑渐渐被舞得只看见两道银光,腾挪无方,剑鸣不绝,见俩人斗得正酣、颇有难解难分之势,
无一例外,院中十多人心头都是巨震。
哪怕晓得自家哥哥武功早胜大师兄,岳灵珊也未曾想过他能和成名已久的松风观观主较量。
松风观弟子更不必说,都瞪大双眼看着这幕,华山派比他们还小的小弟子,竟能和师父斗得有来有回。
心中不敢置信、也不愿相信,便俱都强逼自己认定,这是师父相让使然。
但看俩人剑招之凌厉,刚刚还狂吠的洪人雄,神色也怔怔起来。
他自晓得,无论师父是不是在相让,岳天青这般剑法,绝非他所能比较。
被扇二十多耳光的方人智,更是惊讶的连嘴都合不上。
只有侯人英,他满脸兴奋,神色间全是跃跃欲试,想教这些师兄弟晓得,不是他武功差劲,而是这岳天青的武功太精奥。
刚刚洪人雄站出来时,他怕的要死,生怕自己是因为一时大意落败,洪人雄反而能胜过岳天青,那他就是丢了大脸。
还被缚在地上的林平之,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虽看不清俩人快到极致剑招,但心中也升起一丝妄念。
“若是我有岳兄这般武艺,又何惧这甚么清风观?他们焉敢欺负上门?”
……
这边俩人斗得正酣,无论余沧海多快多捷的剑招攻来,岳天青总能适时挡下,招招看似绝险,却也在缓步适应。
“不要想剑招、不要想剑招……”
岳天青心中默念不停,强行将心神全沉在余沧海的攻招上。
神随他的攻势而动,心自生应对之招式,剑随心神而动。
如此这般,开始确有几分手慢脚乱,心神常不由自主的思想以哪种剑招回挡。
但随之百招后,岳天青竟渐渐适应攻势,剑招就愈发随意起来,心神终能贯注在余沧海的剑招上,而非自己的剑招……
余沧海本想几招拿下这牙尖嘴利的岳小子,好教他晓得对武林前辈要敬重一些,却没想到倾泻而出的剑招,都被他挡下。
初时他还犹如骇浪中起伏不定的小舟,似是下一刻便会被自己的剑招倾覆,但随渐而渐之,自己的剑招非拿他没有办法,反而眼见他愈发从容,似是不为骇浪所动摇。
尤为他的剑法,初时虽然变化多端又精妙,但仍显得极为冗余,显然是循规蹈矩的定式。
但百招之后,这岳小子举手运剑间,竟有一股大家之风涌现,自己开始看不穿他的剑势……
余沧海心中渐生惊骇,晓得这岳小子不简单,自己同他对练,无非是助他磨砺剑法,要是再过百招——
只怕他反倒起攻势,自己要在弟子面前丢大脸了!
如此想到,余沧海便突然收剑,腾空一跃,落在身后一丈多处。
“岳师侄武功果真不凡,怪不得敢向我请教!”
余沧海笑道:“能与我斗上百招,我看年轻一辈里没几个是你的对手啦!”说着他将手中长剑往余人彦怀里一丢。
余人彦伸手接过,却扯动胳膊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见余沧海是要不再比下去,岳天青心头怅然若失,真是难得有这般好的对手,剑法又极为适宜拆解……
若再战上百招,自己就该洞察他的弱点,转而反攻起来……
却无法强求,便点头行礼道:“多谢师叔相让教导,才教晚辈接下这许多招,实在不胜感激。”
自知并未留手,余沧海纵使以往诡谲,但见岳天青英姿勃发,也不由感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师叔谬赞!”岳天青道。
他这般客气,多是为做表面文章,叫人挑不出理就是了。
余沧海点点头问道:“听说恒山派的刘三叔下月初中金盆洗手,师侄是要去观礼吧?”
“届时衡山城武林前辈云集,正是你向各位前辈求教,扬名江湖的好机会啊!”
岳天青浅笑道:“余师叔洞若观火,师侄佩服!”
“刘师叔的洗手大会,晚辈自然要去,只是求教嘛……倒也不是每位前辈都有余师叔这般好的武艺,又肯细心教导我。”
“哈哈哈~~”余沧海大笑几声,转口道:“这江湖一大盛事,只可惜我还有要事,无缘得去见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留师侄了。”
“日后有机会,咱们两派再多亲近亲近便是!”
这近乎是在赤裸裸的赶人,岳天青看向躺在倚在墙上的林震南,想到一句借口,正要张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