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习得五岳剑法,劳德诺回山
一连十多日,岳天青身影几近在华山派总坛不可见。
每天早起在小楼修练紫霞功,辰时中去厨房吃早膳,再带些干粮上思过崖。
上思过崖之后,先仔细研究石壁上的剑法,对照施展,约莫午时左右,岳不群也会上思过崖,父子俩人持剑拆招对练。
每当这时,思过崖上的金铁交鸣声半刻不绝。
……
一日学一门剑法,半月多下来,石壁上所刻剑法都被岳天青所学。
又过五六日,几门魔教武功也被岳天青记牢。
这一日,岳天青手持大斧,将石上篆刻武功尽皆抹去,这些招式都已经被誊抄而下,自然没有再留着的必要。
又将洞口用石头封死,彻底消除此地隐患。
出山洞时,岳天青扫过那块被他劈得麻麻赖赖的石头,心想道:“到底还是没能钓出这只缩头老乌龟。”
没见到便是没见到吧,他估计这只老乌龟也没几年好活啦,最好早些死掉才好!
虽笃定风清扬是人前显圣之辈,武功应当不会太高,但若比之父亲岳不群,应当是能稳稳胜出。
所以他虽厌恶这个上上一代令狐冲,恨不得除去这个祸患、或是教训他一通,教他夹紧尾巴做人才好。
可武功不如人,岳天青拿他毫没办法,也不敢逼出他。
下到居所小楼,岳天青满脑子都是剑招武功、杂乱复杂,如若记住运使十几门武功,那就都不会精通。
他晓得自己此时应当将其融会贯通……或是尽数忘记,抵至出招无迹之境。
天琴峡畔,自此剑破空声不绝,岳天青肆意倾洒剑招,所施展无状无方,剑势变化更是莫测至极,若是外人看来,自觉莫测。
但岳天青自知,这些剑招中还是有很多停滞之处,看似无状无反、变化莫测的剑法亦是强行糅合而成。
‘融会贯通’四字说来简单,但做到却是难入上青天,大抵九九九成人都会败倒在这四字之外。
‘出招无迹’那更是难上加难,岳天青倒觉得这层境界本不存在,只存于两方招式差距过大才会显现……
岳天青纵使悟性超凡,这八字却也无近道可抄,只能日日同爹、娘练剑,寻求那点滴灵光乍现,悄然间增进剑法。
如此又是十日过去,他们父子二人的剑法进境极为之大,岳夫人也稍有进步。
偶尔来凑热闹的岳灵珊……那就真是来凑热闹的,岳天青但凡认真半点,无须内力,一招两式就能将制住。
越练进境越慢、越不耐。
岳天青晓得,这是因为同他练剑之人,一直都是他爹他娘,岳天青对他们二人的剑法也很熟悉,还未出招便有对敌之法,又无紧迫、不能出杀招、畏手畏脚……
这般苦练一年半载、只怕也不会有甚么大的进境。
“劳德诺,你快回来罢!”
岳天青竟开始期盼他回来,《辟邪剑谱》这个热闹他定然是要去福州凑的。
他自然不是为研习这门太监武功,而是《辟邪剑谱》牵扯少林陈年算计,他须得自己看上一眼。
而且这门邪功事关重大,少林那帮贼秃驴有根无用、自己不切,倒将他们放出来遗祸世间,岳天青也想消弭这个大祸,教武林少几分动荡。
……
这一日,须发皆灰、身形佝偻的劳德诺,带着余沧海的回信到有所不为轩。
看过回信之后,岳不群很为化解两派芥蒂开心,又关切问起劳德诺在松风观的情形。
劳德诺便将青城派众弟子夜练剑法一事说出,岳不群自然好奇,教他演练出来。
劳德诺演练之后,岳不群顷刻间便就认出这是《辟邪剑谱》,缓缓道出林家与青城派的宿怨……
但直至最后说完,岳不群也未言及教他去凑热闹。
又道这次是教他受委屈了、云云~~好生宽慰,记挂他的功劳,岳不群就教这个二五仔、二弟子歇息去了。
劳德诺出门,岳天青晓得他回来,早已候在轩门外。
“二师兄!”岳天青笑呵呵的招呼道。
“小师弟!”劳德诺脸上也有笑容。
岳天青装出一副好奇模样,问起他这次所行所见,青城派可是剑法大宗,他这般好奇也不奇怪。
“小师弟,师父交代我不能对其他人提及……”
劳德诺脸上满是为难,但扫视岳天青一眼之后,又道:“不过小师弟你是师父的宝贝儿子,我不能对别人说,对你却是能说的。”
岳天青一副急躁的样子道:“二师兄,那你还啰嗦什么,快说罢,这青城派的弟子武功高么?”
见他性急,劳德诺心中一喜,便从他在青城派受屈辱、冷嘲热讽说起。
岳天青不时应和,说道爹该派他去才对,由他好好教训一番青城派弟子,两个弟子都打不过大师兄,还好意思嘲笑我华山派武功……
约莫近两刻钟过去,劳德诺才将林家和青城派上一代的恩怨说清楚。
“哼!”
岳天青冷哼一声不忿道:“这帮不要脸的牛鼻子老道、小道,上一辈的恩怨记到今日,真是小气鬼。”
“与人比武,还提前研习剑法中的破绽,真是卑鄙!”他满目鄙夷,恨恨骂着。
“不行!”
岳天青突然大喝一声,道:“这次算是打他派弟子,是大师兄做的不对,可二师哥你都去道歉了,他们还不依不饶,瞧不起我华山剑法……咱们两派纠葛已经消除。”
“既然他们要与林家再比试,那我也去与他们比试,瞧瞧华山剑法和青城剑法,到底哪个更胜一筹。”
“好替二师兄你出出气!”
“这、这不行啊!”劳德诺憋得脸庞通红,支支吾吾道:“师父特意交道我不可与其他人提及,就是怕横生事端,再恶我派与青城派的关……”
“哼!”岳天青不屑道:“青城派敢与我派为敌么?大师兄打他们弟子一顿,余观主不还是识趣的来写信赔罪了?”
“也就是我爹,一天到晚想着甚么君子不争……”
“好了!”
“我自己去找我爹说就是!”
这话说完,岳天青大步夺进轩门。
身后的劳德诺追上两步,便就停下,脸上激动褪去、化为莫名深沉,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