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流沙国！猎物！
三仙玉炎真人性子急，请命道：“陆沉是我等三人亲传，有登仙之姿，如今被凶怪所害，此仇不得不报啊！”
“师兄，请准我即刻出发，剿灭那凶怪！”
大仙玉焘真人沉稳，抬眼道：“剿灭？你知道凶怪在哪吗？”
玉邕仙师做事谨慎，也摇头道：“三弟莫急。刚刚那光景闪现时，背后有黄沙、河浪，想必在流沙域附近。”
“沉儿是在南赡部洲历练，如果从东而来，路过地方唯有流沙界。师兄，我们不妨从西往东，搜到黄风岭。”
玉炎真人眼睛亮起来：“对对！还是二师兄聪慧！”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为兄随你们同去。”玉焘真人决策道，“车迟国尊佛抑道，智渊寺屡次欺我三仙。”
“如今我三仙观的传人没了，我们空有呼风唤雨、指水为油之能又有何用？此番定要教世人知晓三仙威名！”
他眼里含着怒气，修道不比修佛，谨小慎微，经年打磨，不能夺天地之造化，换星斗之玄微，终难逃轮回。
可那些秃驴只要香火供奉、参禅行善，就能以凡人之身修成正果。
何其不公！
“两位师兄！那我们就将那只凶怪擒住，钩锁双肋，将其一路拖回车迟国，游街示众，以正我三仙观威名！”
玉炎真人拍掌赞成。
玉邕真人也抚掌道：“善。”
三仙当即收整行装，各自跨上坐骑，一路往黄风岭搜查而去。
……
流沙河西，沙棘林。
“当时那只豹子精就是钻入这片山林不见的。”沙奕眺望一眼。这片沙棘林山石嶙峋，树木瘦矍，风沙暗落。
前后都透着一股荒寂感，也不知尽头在哪。林中偶有怪鸟鸣叫。
身后的阿梨一边走，一边念叨：“啊、啊、啊——勒姨、梨。”
沙奕教了她一些字，正让她学。
首先就从自己的名字开始学起，然后沙奕又将《五雷咒》《三洞灵符秘录》两篇秘籍背诵给她听，试试天分。
还别说，她竟然领会了部分意思。按照阿梨比划、自述，她似是化形后，在脑袋里接受到许多影像、记忆。
可能是狐族的传承。
“一条尾巴，应该不是什么异种。”沙奕回头打量一眼，说道，“阿梨，从今天开始，我教你道门修行法。”
一人一狐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
“我在凡人时，曾经偶得一门真法，名叫《沙门圆通真诀》。”
沙奕解释道，“后来我飞升成仙，眼界放宽，又有所悟。于是将其重新改造、加以优化，得到一门新法门。”
“我将其命名为《圆妙真诀》。今日就传给你，你仔细记好了。”
他也不管小狐狸能不能理解，一字一句诵念真诀。小狐狸有样学样，如咿呀学语，一点点记下《圆妙真诀》。
她化形之后，脑袋开窍，比往日聪慧太多，竟然没费多少力气。
沙奕喜道：“看来你有修行的天赋。”
他起身准备继续赶路，突然目光一停，落在小狐狸身后。那原本露出的尾巴不知道何时开叉，竟然变作两条。
“两尾妖狐？阿梨，你这尾巴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他诧异。
阿梨疑惑地看一眼自身背后，茫然道：“上仙、哥哥，阿梨、不知道。”旋即她揉一揉肚子，“阿梨……饿！”
沙奕无奈，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喂她。然后探查阿梨体内情况，不禁更诧异：“你竟然突破到了龙虎境！”
他无法理解，都说妖怪修炼要比人类难百倍。怎么阿梨只是走了一天路，听他背背修炼口诀，就自行突破了？
“莫非是仙王参的药力被炼化了？”
他寻思道，“第二条尾巴应该也是因为她修为突破，才长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继续长尾巴？”
“据传狐族最厉害的品种叫九尾天狐，血脉底蕴不弱于上古妖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长到五尾六尾甚至……”
沙奕摇摇头，觉得不切实际。
“岳渎真官，土地祈灵——唵！”
他召唤土地，很快碎石底下就钻出一位头戴毡帽、身披皮袄的老头。他一见沙奕，就恭敬行礼道：“上仙。”
作为流沙河附近的土地，他当然认识这位就是被贬下凡的卷帘大将。听说他被困在流沙河里，怎么出来了？
“土地老儿，本将静极思动，托了化身出来散心。”沙奕半真半假道，“问你个事，你可见过一只豹子精？”
毡帽土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位只是卷帘大将的分身。
“上仙，见倒是见过。”
他拄着弯拐道，“但是那只豹子精神通不小，老头子不敢讲。”
沙奕皱眉，这些土地可真会见风使舵。孙猴子问他们话时，没几个敢不从。现在轮到自己，就一切要讲条件。
“老倌儿，我这里有两张灵符，左右无用，送你拿去玩罢。”
他掏出从陆沉身上搜到的符箓，递两张过去。这是玄土符和固魂符，能助土地神调用土元之力和稳固神体。
“好东西！”
毡帽土地谄笑着接在手里，道，“上仙，这豹子精已经凝聚妖丹，是得道妖修。常住在沙棘林北面荒山。”
“不过最近他都没回山，听说是去了流沙国。喏，就在西北方位，再走八十里。见到人烟、城池处就是了。”
说完他担心沙奕反悔，揣起两张符箓，一溜烟钻进地底不见。
沙奕暗暗皱眉：“流沙国？”
他不记得西游记原著里有这个国家，但又有点印象，似乎听过。
“走！”
一人一狐直奔西北方向。
他们一路穿过沙棘林，来到地势开阔处。远处可见沙丘旱刺。黄色成为世界主色调，空气燥得人干涩口渴。
很快有毡帐、人烟映入眼帘。
“救……救命！”
沙奕突然听到一旁的草垛后响起求救。
一群饿狼从不远处围来。它们咧嘴展露獠牙，涎液滴落在泥沙里，喘息声清晰可闻，充斥发现猎物的兴奋。
“流沙国的人？”沙奕有心打探消息，随手拨开草垛，将自己魁梧的身形展露在这群饿狼和那位猎物的眼里。
全场瞬间变得安静。
饿狼和求救之人看向眼前如凶怪一般高大的男子，心里发怵。
沙奕悄悄伸出手，将小狐狸露出的两条尾巴塞进破旧衣裳里。
“壮……壮士救我！”
那求救的青年终于反应过来，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