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相信我的直觉
“啊？”
玛莉卡有些跟不上李昂的脑回路了：“你大费周折说了这么多，难道不是想保护这些无辜的客人吗？”
“为什么？因为我善吗？”李昂冷漠地扫视周围人群，告诉她：“我的工作是保护你，而不是其他人。”
“如果保护他们，能间接解除你的危机，我才会出手。否则，我绝不会像圣母一样大发慈悲……除非，哪个不长眼的刺客撞上了我的剑。”
李昂没开玩笑。
他说这话时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冷漠的就像一尊雕像。
“嘶……”玛莉卡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玛莉卡绝对会对他心生芥蒂，但这个人如果是李昂的话……她只会觉得他非常可靠。
这种感觉和她的老师安德烈鲁·笑虎一样，只要有他在身边，就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难题。
“好吧，”玛莉卡双手掐腰，收起自己泛滥的慈母悲怀：“说说你的安排。”
李昂点点头，看向一旁的青铜巨门和墙壁，分析道：“这扇门很坚固，没有强力的魔法或攻城槌打不开。”
他的目光又顺着墙体结构，看向四周，继续道：“大厅虽然宽阔，却只有领主席位后面有一面剑阁窗，说明这里面的结构也十分坚固。”
“外人若想杀进来，必须有内应，或者用出其不意的办法瞒过入口的鳟鱼骑士进来，不过前提也需要有人在宴会场上吸引宾客们的注意。”
李昂一进入大厅就迅速查明了这里的一切。
他锐利的目光将每一位宾客的神情、长相和姿态牢牢记在心中。
这是李昂前世跑剧组锻炼出来的绝技，俗称“眼力见”，能帮他快速记住剧组成员，分析出谁和导演有一腿，谁是某位大佬的小辈人物。这样才不至于得罪人。
眼下，李昂虽然没看出哪位宾客可能是内应，但他相信只要是内应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分析完了宴会大厅的整体结构后，李昂决定让玛莉卡去小红鳟鱼附近：“全场只有小红鳟鱼身边的鳟鱼骑士守卫有铠甲和武器，你可以留在附近，免受伤害。”
玛莉卡正听的津津有味，却听李昂让自己和小红鳟鱼坐在一起，顿时不乐意了。
李昂笑道：“我知道你很讨厌他，但他毕竟是你的旧友，危难之际，你肯定会出手救他。所以，我提前让你坐在他身边，既是保护你自己，又是给你一个机会保护他。”
道理虽然如此，可是玛莉卡轻哼一声：“你怎么笃信我会救他？”
李昂沉思片刻，回答道：“因为你也救了我不是？虽然到最后也是我自己打败了肥猪老爷……”
玛莉卡呵呵冷笑，用手指戳他的肩膀，打断道：“不要故作聪明，装作很了解我一样！哼，安排了这么多，你自己坐哪儿？”
李昂扬扬下巴，示意最靠近大门入口的末位：“这儿。”
眼下，主要的宾客都已到位，仆人们收拾好桌椅，摆出了上席、中席和末席三个区域，每个区域摆放有巨大的黑铁火盆，光线明亮。
按照鳟鱼城的礼仪和宴会流程，排在最前面的席位会优先品尝美味，然后依次排后分别食用。
玛莉卡看到坐在末席的多数是一些没有爵位的富商，他们虽然在鳟鱼城里有不错的社会地位，但是在贵族眼里依旧是平民阶层，和乐手、小丑或舞女没什么差别。
玛莉卡觉得，以李昂的实力和作为，完全可以坐在上等席位，再不济也应该和小贵族们坐在中等席位啊。
“你真的要坐这儿？”玛莉卡觉得李昂实在是太低调了：“等到末席的末位时候，可能只剩下了残羹剩饭。别怪我没告诉你，剩饭的味道可不好哦。”
李昂看穿了她的心思，无奈地解释道：“罗兰爵士提醒了我，小红鳟鱼可能会对我不利。离他越远，越能远离事端。另外……还有什么味道能比你的汤汁还难吃？”
“你！”玛莉卡用力地锤了一下李昂的肩膀，再看了看末席，忽然摇了摇头，微微笑道：“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说自己不会保护其他人，却坐在了最危险的地方。不过，你的安排中有一个小小的缺漏。”
“哦？”李昂微微皱眉。
“这缺漏就是——你怎么笃定今晚那一定会有刺客来呢？”玛莉卡轻声微笑，伸手为李昂整理好灰袍的衣领和肩头的褶皱：“万一没有刺客，我们之间的约定可就作废喽。”
她的声音带有一丝玩味和挑弄，说罢以后也不管李昂有没有想明白，直接戴上了兜帽挺胸抬头，款款大方地走向了小红鳟鱼的主席尊位。
而李昂看着她的离去，微微一愣，看到小红鳟鱼从华而不实的领主之椅起身欢迎，心中顿时有种失落的错觉。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今晚一定会有刺客！
玛莉卡的倩影是宴会大厅的一道风景线，她背影高傲凌然，经过的宾客无不对她的曼妙身段和神秘的装束所吸引。
宾客们虽然也带来了美女女伴，可是这些女人都没有玛莉卡美丽……哪怕无人知晓玛莉卡面罩之下的真容，宾客们依然认定她绝对是个大美人！
李昂悄无声息地落座末席，雾水灰袍很好的收敛了他的气息，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看向前面的席位，留守鳟鱼城的骑士小贵族们、雇佣兵团长、民兵队长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前方的战事。
末席这儿的商人们却在感慨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他们带来的女人们对战争和经营都不感兴趣，叽叽喳喳的攀比彼此的首饰多么多么漂亮。
一个没有男伴陪护的老女人用暧昧的目光勾搭俊俏的李昂，故作媚态地伸舌舔舐一颗红樱桃，藏在桌子下面的脚也十分不老实。
李昂没有心思和这个风韵犹存的老女人调情，他浅抿一口葡萄酒，随即看向大门，见到仆人们已经把宴会所需的食材、餐具、酒水和熏香准备齐全，送进了一间小房里。
乐手、小丑和助兴的舞女们最后入场，进入了另一间小屋做演出准备。
由于外面的粪臭越来越浓，城堡的管家下令关上青铜大门。
随着沉重门扉合扣的一声巨响，宴会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