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2,从丢粮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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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小有成就感

次日早晨,凌宏伟早早起了炕。

时间应该和昨天差不多。

其实他也想多睡一会儿,毕竟“回笼觉”的确很香。

可今天要返校,倒车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在这个交通不甚发达的年代,还没有后世到门接送的网约和顺风车。

11路+郊县公交+无轨电车+城际火车,历经四五个小时,才能完成从家里到学校四十多公里,跨越整个城市的路程。

“要想富,先修路”的确很正确。

在随后的若干年,倡导这一理念的省市,尝到了先期发展甜头。

事实证明,交通的便捷与否,与信息传递的速度一样,极大地影响着经济活跃度,同样,也深刻影响着人们的生活。

听着哥哥凌宏刚的鼾声,凌宏伟胸中成就感十足。

昨天一下午的努力,哥哥的牢狱之灾总算躲过。

也许就在今明天的某个时间,当哥哥听说昨晚在烈士墓前的沙土路上,“韩老魁”和“龚三”们的所作所为,心里一定会庆幸,他这个弟弟是多么有先见之明。

再加上昨晚,兄弟俩秉烟促膝,那番关于“股份经营”和“万元户”的谋划,已经使凌宏刚的心气提了起来。

凌宏伟相信,随着思维高度的增加和视野的宽广,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哥哥凌宏刚再看他们那个团伙时,肯定会有俯视的效果。

而这,正是他初步想达到的目的。

凌宏伟有信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随着挣钱计划的展开,哥哥的行为必将有所改变。

这比父亲的棍棒和母亲的简单训斥,有效的多。

解决了这一瓶颈,家庭的后顾之忧随之解除,未来的计划就可以顺利开展。

凌宏伟穿好衣服,拿起洗漱用品,推开屋门。

母亲张美凤和往日一样,正在灶前忙碌。

“二子,你醒了。饭马上就好,郊线车是九点半的,现在还不到七点。”

“嗯,妈,来得及。”

凌宏伟端起架上的脸盆,出屋。

庭院里,父亲凌占山依旧在鼓捣那个爆米花机。

“爸,今天歇一天吧,别出去了。”

看着凌占山佝偻的身躯,凌宏伟一阵心疼。

前世的一年后,这具不甚高大的身躯倒在病床上,再没站起来。

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家庭的重担,落在母亲张美凤的肩上。

这个一辈子不服输的山东汉子,就这样度过了生命的最后十五年。

每当想起这些,全家人都把责任归结为哥哥凌宏刚。

他的七年徒刑,不仅击垮了父亲的身体,也彻底摧毁了全家人的意志。

现在好了。

重生而来的凌宏伟,在紧要处,避免了命运的急转弯。

接下来,就是振兴凌家之举了。

“今天天好,呆着也是呆着,多少还能挣两个。”

父亲凌占山说着,直腰起身。

伸手摸索着,从蓝色帆布工作服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凌宏伟。

“给,这月的生活费,二十块。”

干裂处沾着血污的粗糙手指,捏着一张十元,一张五元,还有两元、一元,甚至几张五毛、两毛、一毛的纸币。

纸币上面难以抚平的褶痕,像极了父亲脸上纵横的皱纹。

显然,除了十元和五元外,那些零钱应该是昨天一天所得。

凌宏伟曾经利用寒假时间,挑着担子出去崩过爆米花。

崩一锅收入一毛钱。

可以想见,父亲为了凑他的生活费,走村串户,烟熏火燎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凌宏伟鼻子一酸,扭过头,推回父亲的手,“爸,生活费昨天我哥给了我三十,够了。”

“嗨,你妈跟我说了。那正好,下个月的不就有了吗?拿着。”

父亲的手,坚决地递过来。

凌宏伟只好接在手里。

继续推让,也不会使父亲改变主意。

见父亲转身去柴火垛旁拿起斧头,凌宏伟放下脸盆赶过去,“爸,我来吧。”

“嗯,也行,你有力气,把它们劈成大块就行。”

父亲指了下七八块不知从哪弄来的木墩。

劈木头,绝对是个体力活,还需要技巧。

半米高、大腿粗的木墩,一斧头下去,如果力气不够,斧头就会嵌在上面。

拔出来再劈,属于费二遍事,干费劲。

这活计以前都是父亲的。

眼见已经年界五十,加上肺病困扰,凌占山干力气活是一年不如一年。

凌宏伟每次回来,本着自己多干一些,父亲就可以少干些的宗旨,会抢着干。

凌宏伟将木墩依次排好,手心吐了些吐沫,运了运气,挥斧劈了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木墩就变成细柴。

凌宏伟将它们收拢在墙根下,堆成柴垛,再用桦树皮盖好。

这样,每次给灶台生火时,只需用小斧子简单劈开即可。

鬓角已经见汗,凌宏伟端起脸盆,来到房东头。

把脸盆放在井边,照例先做了一组准备活动,打了一趟拳。

由于时间仓促,做了简化。

收势后,顺便看了眼东边升起的太阳,邻家的木栅栏处,没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凌宏伟愣了片刻,有些小失落。

“二子,吃饭。”母亲张美凤的声音。

凌宏伟答应了一声,匆匆洗漱完。

临回屋时,再次瞄了眼木栅栏,依旧空荡荡的。

早餐是二米粥、葱油饼、大葱炒鸡蛋、咸菜和咸鸭蛋。

自从上小学起,每次开学或者返校的日子,母亲都会准备丰盛的早餐,仿佛过节一般。

这种仪式感是凌家独具的。

凌宏伟好奇地问过同学,别人家都没有。

此时,哥哥、妹妹、弟弟也都被母亲吆喝起来。

看着丰盛的美味,闻着饭菜的香气,妹妹和弟弟为谁先洗漱争起了脸盆。

父亲凌占山已经盘腿坐在炕上,捏着酒壶在搪瓷缸子里烫酒。

在凌家,只有节日时,父亲才在早上捏酒壶。

还有一个规矩是,只有长辈坐上炕桌,就可以正式开席。

据说,这是山东老家传下来的规矩。

长辈不上桌,任何人不能动筷。

母亲张美凤用碗给大家盛粥。

大米和小米相映称,盛在蓝边的二大碗里,看起来很有食欲。

父亲冲着进来的凌宏伟道:“二子,上来快吃,你赶车,不用等他们。”

母亲将刚盛好的一碗粥递到他手里,“就是,快吃吧,郊线车有时会提前,最好早点去等。”

凌宏伟应了一声,接过碗,坐在父亲对面的炕沿上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