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先天一炁
是谁？
与张灵玉交战的同时，红骰的目光不断地在几人脸上扫视。
张灵玉？不，不会，他绝对不会是心素，否则两人之间的战斗不会这么顺利。
张灵玉身边的两个跟班？不不不，就算他们两个是心素，也绝对不会帮助自己。
这么说，那就是自己这边的人了？
红骰目光锁定在一直跟着自己的四条身上。
是他？
“分心可不好啊。”
张灵玉身上的金光凝聚成一张大手，自上而下，重重地将红骰一掌拍进地面，土地顿时碎裂开来。
“唔……”
红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关键时刻却又憋了回去，强撑着装出一幅毫发无损的模样。
果然，在四条的注视下，他体内的伤势逐渐好转，断裂的骨骼也痊愈起来。
对，没错，他没猜错。
四条就是心素。
心素与他人不同的点在于，心素体内有一种特殊的能量，叫先天一炁。
这是斗姥告诉他的，这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知识。
可这个世界的每个人体内都有先天一炁。
那难道每个人都是心素么？
不，这绝对不可能。
那这个世界的心素与他人有什么不同？
难道是体内没有先天一炁？
红骰思绪电转，这是他成为坐忘道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思考。
张灵玉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张楚岚结结实实挨了自己一掌之后居然毫发无损。
伪装成四条又伪装成冯宝宝的白骰也瞪大了眼睛。
红骰的功力居然如此深厚，能把金光凝成实质，抗住这一掌后还能毫发无损……
“不对不对，心素，有心素！北风没走！”
“北风！北风！！”
白骰撕心裂肺地呼喊起北风，打斗着的两人同时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白骰此时的举动。
看来他也意识到这一点了……
红骰眼睛眯起，难道他就是另一个世界里骗了斗姥的骰子？
是了是了，八成是了。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有先天一炁，就连他这个红骰也有，因为他也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那北风呢？北风也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也有炁，所以她不可能是心素。
但四条，也就是曾经的红骰，他是从那个世界过来的，他的身体属于那个世界，所以他体内并没有先天一炁。
于是，在某种平衡之下，他这种体内没有先天一炁的人反而成了心素。
仔细想想，上次北风受了那么重的伤，当时还是一饼的自己都将她受伤的事说出来了，可她却还是跟没事人一样……
但如果假设那次这个四条也在现场，那就说得通了。
四条打心底里认为北风是心素，不是北风认为自己没受伤，而是四条觉得北风认为自己没受伤，说简单点就是，四条认为北风就算受伤了也不会出事，所以北风就真的没出事。
虽然自己上次点明了北风受伤的事实，北风也听见了，但那不要紧，重要的是当时的四条并没有听见。
“对了，对了，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红骰语速飞快地嘀咕着，心底升腾起一股浓郁的兴奋感，然后看向四条大喊，
“四条！你知道异人运用术法，依靠的是什么吗？”
“运用术法？”
白骰愣住了，来到这里这么久他压根也没有去思考过这个问题，一直忙着耍人了，谁会去思考这种无聊的东西？
“是炁啊！先天一炁！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心素啊骰子老大！哈哈哈哈哈哈哈！”
红骰哈哈大笑着，他笑得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白骰彻底愣在了原地，他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嗡”一下地炸开了，他脸上冯宝宝的那张脸皮就此脱落，露出了脸皮下的四条。
血肉在他脸上不停蠕动，最终变成了一个没有点数的骰子。
张灵玉和另外两个道士看见这一幕心脏突突直跳，哪怕是身为道士的他们也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场面。
坐忘道。
张灵玉突然想起了下山前师父的叮嘱。
“切莫与坐忘道纠缠。”
坐忘道，恐怕眼前这人就是坐忘道了。
张灵玉深吸一口气，连着后跳两步，拉开了三十多米的距离。
“张楚岚，我代表龙虎山正式邀请你参加一个月之后的罗天大醮。
他也算是认可了张楚岚的实力，对他的印象改观很多，没必要继续打下去了。
重点还是这里有坐忘道的存在。
罗天大醮……张灵玉心中暗暗思索，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坐忘道的疯癫，不知他们会不会插手一个月之后的罗天大醮。
“罗天大醮……宝儿姐，咱们也走吧，一会儿这里肯定安分不了。”
张楚岚刚想离开，胳膊却被冯宝宝拉住，
“等哈，我想起来了，你爷爷给你留了个东西。”
——
“嘿嘿……你身上的宝贝都是我的了！”
红骰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手里金光化作匕首，三步并两步转眼之间就出现在白骰面前。
“你敢！”
白骰不怒自威，曾经的骰子老大不是白当的，更何况他是带着身体一起穿越过来的，身上的手段也都还在，仅凭现在的红骰是绝对不能把他怎样的。
转瞬之间，红骰手里的金光匕首轰然破碎。
可惜，在匕首破碎之前，利刃刺入了白骰的心脏。
与此同时，一路跟着吕良和夏禾的柳妍妍成功混入了全性窝点。
靠着这股死皮赖脸的劲儿，吕良总算是同意她加入全性了。
不过加入全性其实并不需要什么考验，只要宣称自己是全性，那你就是全性……
就当逗傻子玩儿了。
这么想着，吕良的视线再次移到柳妍妍身上，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柳妍妍身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刀口，这些刀口似乎还是贯穿性的，将柳妍妍切成了一块一块的碎肉。
鲜血从缝隙中流出来，柳妍妍成了血人。
“怎么了？大家为什么都在看着我？”
柳妍妍疑惑地歪头，随着她的动作，她身上的碎肉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似的，哗啦啦地往下掉，整个人碎了一地。
柳妍妍死了。
惊疑不定之中，吕良及时向那一坨碎肉施展明魂术。
“堕其肢体，黜遁聪者……”
“离形去知，同于大通……”
“此谓……坐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