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机会
顾新辞没有停留,而是带着玐月连夜赶回了天山,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
虽然忙了一晚上,有些困倦,但是顾新辞没有休息,立马前往陆颂给出的位置。
陆颂给的位置,在天山脚下一个远离天衍宗和凡人聚集地的小山谷。
走进山谷,顾新辞就看见一个普通的小屋。
屋外,两个粗糙的大纸人把守着。
只是这两个纸人十分粗糙,就像是一些普通人家出殡时烧的扎纸人一样,身上只是穿着简单的衣服,面部表情也不是很生动。
不过只是大致扫视了一下,顾新辞就感觉出两个纸人的身体强度应该能够媲美炼体圆满的修士。
顾新辞一靠近小屋,两个大纸人就立马动了起来。
见状,顾新辞将陆颂给自己的那张血红纸张递了上去。
一边的玐月则时刻警惕着,防止两个扎纸人暴动。
两个纸人先后摩挲了一下那张红纸之后,纷纷点头给顾新辞留出位置。
顾新辞走进小屋,发现门没有锁,但是还是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顾师兄,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
“打扰了。”
顾新辞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随着大门的推开,各种各样的剪纸映入顾新辞的眼帘。
纸虫,纸鹤,纸人,纸牛,纸马,纸羊……
这些纸做的东西充斥整个小屋,仿佛现实中的所有事物都变成了扎纸、剪纸塞满了整个小屋。
这屋的主人显然对剪纸情有独钟。
顾新辞正欣赏一个精致的剪纸时,里屋一个坐着轮椅的虚弱男人被一个纸人推了出来。
那人气息孱弱,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
“顾师兄!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并不是故意用替身的。”说着,轮椅上的男人就咳嗽了起来。
“嗯!我也没想到外门前十的陆颂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顾新辞略有感慨。
猛然间,顾新辞看到虚弱男人手中的纸鲇鱼。
“你的手还真是巧啊!”顾新辞拿过虚弱男人手中的纸鲇鱼,仔细欣赏了起来,发现细节都能与昨天的那条鲇鱼对上。
毕竟顾新辞是亲口吃了那条鲇鱼的,对那条鲇鱼自然是十分了解。
“顾师兄要是喜欢,可以拿去。”
“君子不夺人所好。”顾新辞将那只纸鲇鱼放回男人的手中。
随后,顾新辞又打量起整个小屋来,和顾新辞的第一印象一样,这里除了剪纸、折纸,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
“顾师兄!您大可放心,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左道修士,并且早已归顺天衍宗,如今寿元无多,对天衍宗构不成威胁。”
“另外,自我祖师那一辈开始就与天衍宗相识了,此处便是你们宗门的长老为我们一派寻来的,天衍宗藏经阁也能找到我派的秘法。”
顾新辞点点头,原来是个依附于天衍宗生存的小宗门。
如今看来,他们这一派估计要在整个虚弱男人这一代断绝了。
“你得了什么病?”
“我是早产儿,只在娘胎里待了六个月,先天不足,医药难治。”
“那是你没有遇到良医,我记得天衍宗内有一个擅长炼丹和医道的金丹长老,说不定能治好你的病。”
“我承担不起请金丹上人的代价。”陆颂苦笑摇头。
剪纸一道虽然有趣,毕竟是旁门小道,还没有出现一个修为通天的大人物。
祖师更是为了躲避仇家,依附于天衍宗。
后世子弟都加入天衍宗,逐渐没落了下来。
“我看你天赋不错,还未三十岁就已经炼气圆满,若只是因为先天不足,无法练就道基,你真的甘心吗?”
陆颂看了看顾新辞,苦笑道:“我就算是再有不甘,那又如何!天命如此。”
“天命么?”顾新辞看着陆颂道:“我辈修士,炼气而求长生,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我给你这个改命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陆颂看着顾新辞,目光中还带着一丝犹豫。
“我很欣赏你的剪纸术,天衍宗内除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将剪纸术走到这种地步,我想看看这条小路到底能走多远。”
天衍宗虽然收录了剪纸一道的相关术法,但是很少有人去兑换这一费力烧灵石又收获甚少的法术。
能精通者更少。
陆颂看着顾新辞的背影,最终咬咬牙,喊道:“顾师兄!我要!”
……
玉溪镇,替身陆颂一行人也准备就绪准备返回。
在返回天衍宗途中,那位被拖入水中的李姓外门弟子见溪中河妖已经被收拾,不由得感慨:
“这妖怪竟然是只鲇鱼精,还好没成气候,又有神勇的陆师兄,不然我的小命估计就没了。”
“这一切都是顾师兄的功劳,与我无关!”陆颂说道。
“顾师兄,顾什么?我只知道顾新辞那个废物,他不过是有个好爹!”李姓弟子腹诽,“不过是偶然路过,竟然抢陆师兄的收获!”
李姓弟子想着就来气,他们一行人好不容易将这只鲇鱼精抓住,结果鲇鱼肚子上的好肉都被那个家伙烤了吃了。
他本人为了抓那鲇鱼精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差点就交代在那小小玉溪里,身死道消。
在李姓弟子醒后,只看见鲇鱼消失的肚子,并没有经历过之前的一战。
再加上剩下几人的描述也不大详细,他们只是简单地告诉了他大致的经过,加上顾新辞平时的名声很臭,让这位李姓弟子自己浮想联翩。
在这位李姓弟子看来,他们苦战半夜的成果被顾新辞摘了桃子,自然心有不爽。
“现在可不是在宗门内!要是爷爷我看到那个顾孙子,我不把他打得满地爪牙!”
“别说了。”陆颂瞪了李姓弟子一眼。
“陆师兄,你怕啥!现在又不是在宗门内!要不是他跑得快,我现在就能收拾他,敢抢我陆师兄的战果,真是活腻歪了。”
“你还是继续睡吧!”随着陆颂的声音落下,一个纸人从背后狠狠给了这个李姓弟子一记手刀。
随后,这个李姓弟子再次眼前一黑,睡得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