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路多岐

风止道人突然看向下首位置中相对靠后的一个人，略微眯眼静静地看了一会之后，微笑着对林素说到：“大道之宽广是很难看到尽头的，如果你看到了尽头，那只能说明你的大道受到了自身的限制。人身之渺小，犹如一粟尘埃对于你我。”风止道人难得的神色庄严的像是一个正派道人，讲诉大道。

“你平时会对一粒尘埃的去向关心吗？”风止道人静静的说着，像是在陈述某个事实。

“我会，因为我在道院之中就是做勤务的，所以在打扫的时候会看着尘埃飞起的时候想着他们应该是自由的，但是他们的自由是有限的，只有在风来了的时候才会获得短暂的自由和缥缈的远方。”之前被注视的那名道人身后一名道人说到这里，眼神中充满了忧虑。

“当真是。。。。”说到这里风止一时之间有些语塞，就像是有些难言这种状态。

“山下好像有种话叫做圣母的风评是来评论这种人性爱护的泛滥，甚至在遥远国度出于对生命的敬畏废弃了相关的死刑，以及监狱人性化的打造。反而是这样以人命为主的社会，所造就的人性之恶反而是中华庭人无法接受的恶。”林素似是看出了风止道人的难处，然后接过话语来。

“不是这样，你这个西贝货就不要抢别人的话。我刚说了大道宽广无垠，你看到的只是你自身受限的情况下所能看到的。”风止道人竟是有些怒气的对着之前的林素说到。

“你才是当前的中华庭首席林素？我就是说多年不见，之前的一块璞玉怎么就变成了一根朽木。”风止道人眼中饶有趣味的说道。

“风止师伯，确实好久不见，就像我们这辈子第一次见面一样，我还是觉得你和所有的人都不相同，甚至是多年之前的你。”原本站在众人末尾处的道人眼中含着光静静地说着。

“哦，这是一件好事，当你发现你对周围的事物的认知停滞在固定不变的程度的时候，不是你走到了大道的尽头，而是你走到了尽头，这就是追求长生的基本法。”风止道人倒是无所顾忌对着众人说道。

但是看众人的神情，谁知道这些话被人听进去了呢。

所以风止甚至没有问那冒充林素的道人真实的名字是什么？这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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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中闲逛的冰心很是无聊，因为这里没有山下的互联网，所以没有新鲜的事物，而山中的事物基本看过一次之后就已经没有其他的意思了。不知道为什么冰心走到了正在厨房中的洛东方这里。

“你们在做什么，感觉没有明显烟火气，没什么香味呢？”冰心好奇的问着众人。

但是在道观中，如果你没有指定一个人进行问题的询问，那么这个问题注定不会得到答案，所以从门口的向右，到最里面的路左、路右只是忙着自己手边的事情。

冰心也不气恼，像是自来熟一般走到了洛东方身边，然后有些好奇的说道：“你在修行道法了吗吗？师伯和师兄说你很有修道资质，难道是做饭的资质极好，这也应该是极其难得的事情。”

洛东方听着女孩的话，心中一阵怪异，就像是自己像是受到了老师检查功课一般，得到了成绩分之外的表扬？原本100分的数学的试卷，你夸我字写的不错？那个字的考察表现还是名字？

但是洛东方接下来的回答让众人都是一惊，“现在已经到了深秋时节，放在山中是吃冰糖葫芦的季节，如果姑娘能够在山中找到浑圆饱满的山楂，那我可以和姑娘一起做一串串道观最好吃的冰糖葫芦。”

洛东方看着那姑娘眼中逐渐亮起的光，将最后独自一人做变成了两人一起完成的小任务。而那冰心听到这个说法之后更加是感觉有意思。

“好，我上山的时候刚好吃了几个山楂，滋味当真是不错，后面我们一起做的山楂一定是最好吃的。”冰心说着就像是从任务大厅领到了绝密的任务一样，准备下山去采山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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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中午，南贺站在瀑布边上看着奔流的溪流撞进寒潭迸发出的水汽，静静地立在原地，一双明亮的眼眸里面尽是不解与疑惑。

等到山上一袭红衣由远及近的跑到南贺面前，南贺还在之前的景象中无法回味过来。

“南贺道士，你在山中这么久，知不知道山中哪棵树上的山楂最好吃呢？厨房的一位小师傅说要做最好吃的冰糖葫芦，你也一起参与进来吧。”冰心站在南贺的面前笑着说道。

“什么？要找什么？”南贺一脸茫然的从思考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的问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红袄姑娘。

“你这小道士大中午的就睡着了？厨房那边有个很有意思的青年人说要做这个深秋中第一份冰糖葫芦，把我说得好动心，所以我现在出来找浑圆品相的山楂了。”冰心姑娘一脸欣喜的说道。

“厨房有意思的年轻人，那人是不是叫洛东方，他在煽动人心这一方面确实是非常有特色的一个人。说到浑圆品相的山楂，我还真知道山中在哪有。跟我走吧”南贺顺势邀请了冰心姑娘。然后转身向着瀑布之下寻路而去。

“原来那个年轻人叫做洛东方，之前只是见那人长得面如冠玉，肤白貌美的像是一个美人，让人挪不开眼睛，没有想到名字也这么好听。”红袄姑娘喃喃的说道。

走在前面的南贺听到身后小姑娘的话语身子一僵，原来这姑娘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听了别人的话，进山来采山楂了吗?这难道是洛东方说过的心理暗示吗？

随着山路向下，南贺时不时摘取一些树上的坚果，像是绿色叶子包裹的大大小小的果实，冰心站在后面看着有些不解的说道，你这是在做些什么？

“哦，你其实不知道，洛东方被做饭的手艺都在锅上，所以他之前曾经和我说过，等山中的栗子、榛子等坚果成熟的时候一定要采摘一些回去，他会做成一些零食什么的给我冬天暖肚子，他说着这样的山果加上他的手艺一定是最好的零食。”南贺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

随后洋洋得意的补充到：“等我以后下山了也可以开一个零食铺子，铺子名字都想好了叫做良值铺子，让每一个正在寒冬中走在的街上的人手中暖暖的，嘴中甜甜的。哈哈哈，冰心姑娘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说到这里，南贺不由得回头看向冰心小姑娘，就见那小姑娘大大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几个坚果。

南贺看着光影间分外明亮的小姑娘，一时之间有些好笑，因为她摘取的全部都是不能食用的无名果子，有些是披着绿色相近的外衣，但是内里空无一物。还有些是很是相近的坚果，但是因为头部尖尖的缘故，内里其实全部是乌黑色的孢子，吃完比较通肠胃而已。三天吃一次，一次通三天。

所以南贺不由的说道:“冰心姑娘，可能你是第一次进山采货，所以对这些山货有些不熟悉，所以并不是所有的山货都是一样适用人可以进行食用的。”南贺说着开始给冰心讲解自己手中的几种山货和其他植株的不同点。

冰心的看着面容敦厚的南贺在讲解这些知识的时候深入浅出，眉彩飞扬的样子，感觉这次触发的任务意外的好玩。

在山中循着山泉前行了几公里，然后见到一片层层叠叠的山楂树拔地而起，零星的红透了的树叶随着秋风飞舞，像极了随风飘零的纸飞机一般，在空中自由的飘荡。

这番景象在冰心的眼中看起来就像师兄所言说的那种的自由说法，于是冰心向南贺说道：“南贺师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些树叶在这个时候是自由的吗？”

冰心指着空中飘零的树叶，发出一个纯真的疑问。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庄子不是解说过，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嘛？你为什么会将自己的情感加诸在树叶的身上，这是不太正常的事情吧？”南贺看着冰心耐心的说道。

冰心：“额，你的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传到我的耳朵之中，说起来这也是别人的想法，但是按照你这么一说，如果当我们进行讨论的时候就会陷入到那说法的节奏之中。算了，我们还是去摘山楂吧。”

冰心说着就向着山楂树下跑去，眼中全是树上红彤彤的果子。

“小心一点，不要摔了的，这附近的腐烂的叶子太多了。”南贺也是有些笑意的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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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三四点的阳光像是迟暮的老人，风一吹过让人感觉冷飕飕的，但是厨房的烟火就像是暖炉一样，带给人不一样的感受。

尤其是今天，原本下山并且出山的南贺已经早早回到了山上，是和那个红衣姑娘一起回来的，这倒是让众人有些意外，但是看着那姑娘娇小的身材，说话时候那动听的声音，已经让山中好多个道士求道的心没有那么坚定。

袅袅的炊烟带来了白色蒸腾的雾气，淡淡的香味，道观之中迎来了久违的山野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