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算计
不知不觉已经天亮，大王决定不上朝了，去寿仙宫找美人分享墨教的好消息。
如何去宫外传教？鬼侯女早就得到苏妲己的吩咐，搞一个施工队到处施工，修房子建火炕的时候就传教。
墨家的墨者也都是到处干活，一边赚钱一边宣扬兼爱非攻。而且苏妲己发现朝歌到了冬天还是很冷的，最冷的时候，就需要在暖阁点火盆取暖。
这个时代也没有火炕和火墙，于是就给了两个设计图，可以设计一个综合了火灶、火炕、火墙的综合性取暖设施。
这是有点技术含量的，反正这时代的人肯定不懂如何修建灶台，整个朝歌就没有一个烟囱。
基本上就是在家里留一块生火的区域，把陶器放在火上做饭。一旦生火，烟熏火燎，房间里全是烟雾。
房屋内并没有烟囱，不要说殷商时代了，就算在苏妲己穿越的前世，一些落后的国家还是在家里点火，完全没有灶台和烟囱的概念，更不要说火炕和火墙了。
都由鬼侯女去完成，她得到大王的许可能够出宫，就带着宫里的侍人一边推广新技术一边传教。
想要入教的穷人只需要上交从野外找来的漂亮的石头，或者是从水里捞到的烂木头这些东西就行了。有钱人则可以需要交更多矿石和药材。
这些材料都会被送到仓库，晚上之后，苏妲己就会化作一阵妖光进入仓库挑选。
随着东西越来越多，肯定会有好东西，毕竟这年头大家都没有大规模挖矿，大部分地方都是原生态的，很多好东西就躺在荒郊野外，哪怕是黄金，大家也不一定会多看一眼。
既然墨教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大家就费力捡一捡，反正也没有什么困难。只要入教，死后就有机会去兼爱非攻的仙岛，可以免于被贵族奴役，有很多人愿意加入墨教。
墨教的信徒越多，收集的好东西也愈多，苏妲己也越高兴。
一些贵族注意到了墨教的存在，商容就派人悄悄地抄了几卷《墨经》回来，阅读之后很是愤怒。
不过他是三朝老臣，还是冷静的，自己不表态，而是找了两个年轻臣子。
“你们读后，感觉如何？”商容坐在书房里问道。
“虽然是奇谈怪论，但也有一些道理，特别是其中弟弟和哥哥应该兄友弟恭这点确实有道理，现在弟弟杀哥哥的事情确实太多，不可不防。”
商容说道：“兄死弟及，乃是传统。”
“虽是传统，但弟弟为了继承哥哥的遗产，主动杀兄也确实是个大问题。若不能改变，哥哥防着弟弟，弟弟惦记哥哥，一家无法和睦，国事受到损害。”
“可是《墨经》不只是宣扬兄弟和睦，还反对占卜，这点我不能赞同。”
“确实如此，这点我也不赞同。”
两个年轻大臣都反对《墨经》中‘轻视占卜’的内容。
商容听到他们这么说，就问道：“那你们认为如何？”
“我觉得应该禁止《墨经》。”一个人说道。
“我觉得应该修改，把那些不利的内容删除掉，剩下的可以留下。”另一个人说道：“该删除的内容不只是‘轻视占卜’，更有说奴隶死后可以和贵族平等，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笑掉我等大牙。奴隶死了也是奴隶，他们有什么资格和贵族平起平坐，一起去往仙岛？”
商容说道：“此乃妙计，只是还要上奏大王，才能实施。”
“明早我就上本。”
商容很高兴，有人出头就行，反正这责任不是他来承担，这就是三朝老臣的实力。因为他已经嗅出《墨经》背后的不简单，能写出这种东西的人十有八九就在宫中，这是要与大王交锋，得谨慎。
于是第二天，年轻大臣直接启奏大王，说道：“大王，近日民间有《墨经》流传，其中内容粗鄙不堪，言奴隶、诸侯、郡王平等，只要做好事，死后就可以去往仙岛，此乃无君无父之言，若是流传，千家切齿，万户衔冤。望大王下旨禁止《墨经》流传，将所有竹简收拢上来，经过修改再行流传。”
来了，大王知道贵族终于注意到了墨教，就说道：“诸位爱卿，你们可曾听闻《墨经》？”
大臣们议论纷纷，都说听说过。
比干站出来说道：“我听门客所言，《墨经》来源于墨教，乃是一群修屋补墙的匠人所传，在朝歌流传甚广，却不知道其中内容如何。若真有忤逆天命之言，应当依照下大夫程华所言行事。”
杨任、梅伯、商容、黄飞虎等人也纷纷认同。
大王就问道：“那么哪位爱卿愿意行此事？”
大家面面相觑，这件事情可不好办，办不好容易引发暴乱。
这个时候费仲站出来说道：“大王，我想此事堵不如疏，不如下令任何传教的人都应该上缴粮食。若不上缴粮食，就不允许他们传播经文，这样一来我们也是出师有名。让他们先违法，我们再动手不迟。”
大王看了费仲一眼，又看了诸位大臣，问道：“那谁愿意去征粮？”
如果是征集粮食就是有利可图了，自然有人愿意，一个臣子站出来说道：“臣朱布愿意为君分忧。”
大家一看对方，心想有乐子看了，因为对方是太子党，搞不好王子也要卷入其中。
大王有两个儿子，都是姜王后所生，大王子殷郊，二王子殷洪。殷郊身边就有太子党，对纣王的压力也不小。
“准。”纣王直接同意。
下朝之后，纣王找到美人说道：“朱布出马，肯定想要为殷郊积蓄力量，要反了寡人这个大王。不要以为寡人不知道，他们休想成功。以前以为寡人是最小的儿子，直接继承皇位，已经没有弟弟可以威胁寡人。没想到儿子却成了寡人的威胁，可恨可恨。”
苏妲己心想以前大家的寿命都短，父亲基本在儿子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所以财产继承给年长的弟弟是最安全的。可是随着寿命增长，父亲一直到儿子长大再去世，这样一来长大的儿子和叔叔之间的矛盾就爆发了。
同时如果父亲长命，儿子和父亲之间的矛盾也会爆发。
殷商人的继承权问题很混乱，这也是殷商难以扩张的原因。他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财富最后也不知道会落到谁的手里，内耗相当严重。
哥哥和弟弟，叔叔和侄子，甚至侄子和侄子。比如哥哥死了财产交给弟弟，如果哥哥和弟弟都死了，财产是交给哥哥的儿子还是弟弟的儿子？两个堂兄弟还要打一架。
对纣王而言，他没有弟弟，不用担心弟弟的威胁。他只有两个哥哥，暂时威胁不大。反而是自己的大儿子威胁最大，很多大臣都去支持儿子了。
“大王，既知如此，为何还让太子的人去处理此事？”
“因为寡人想杀杀太子党的气焰，让他们知道这天下是寡人的。只要他们动手，寡人就让爱妃安排人打撞天屈，到时候不但可以借口杀掉朱布，还可以借口废掉太子，甚至废掉姜王后。美人，到时候寡人扶你做王后，你我共治天下如何？”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都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