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险棋第一步
包爽将手中制造图纸全部交给小洛，对方表示这两张可以先用来做一些元件，例如膛线、枪管，当然这两样还组成不了火枪。这就要等包爽升级后获得更多图纸才行。
契科苏醒后的第一天，脸色已经较为通畅，四肢也有了力气。凡赛城中的居民们几乎都不知道，领主偷偷救了这么个人。当然，包爽也不会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是保密的，城内只有彼得、小格雷、刘固安加之包爽自己四个人知晓此事。
连索菲娅也并不清楚，包爽甚至对她都隐瞒了此事。
刘固安束缚住契科的双手，使他无法从床上挣脱。现在还不是放他出去的时候，因为包爽明确说过，要照料契科两天，直到包爽亲自前往木屋接他，才能放契科出去。
第二天入夜，待城外的农夫、渔夫们几乎陆陆续续返城以后。凡赛的南城门中溜出两个身影，径直向河堤旁的木屋走去。
其中一个正是包爽，他假借巡城的名义征得索菲娅同意，然后带着小格雷出走。两人此行，正是为带走契科。
木屋之内，刘固安静静等着领主的到来。契科此刻平躺在床上，他已能正常活动和说话，但两人除了交流过饮食偏好，从没有多说过半句话。
包爽推门而入，他已换上全身盔甲，走至契科躺着的床前。
契科感受到旁人闯入，睁眼看向一层，正对包爽的眼神。
“又见面了，不过这次，你欠我一个人情。”
包爽坐在床沿，取下腰间罗兰剑，平放在木桌上。宝剑的黄金剑柄和镶嵌的钻石闪耀着光芒，在浅棕色橡木房间映衬下格外刺眼。
契科别过脸去，双眼忽的又闭上。他似乎不想与包爽交谈，原因或许并不复杂。这种小人，嚣张跋扈时洋洋得意，受人恩惠时却又蔫得像根瘪黄瓜。他们心底有股病态的傲气，从不肯高看别人一眼，更别说感激报恩了。
包爽也不恼，心平气和地告诉他，猎户们赖以生存的冷杉村已经彻底被怪物毁掉，现在山林中异常危险。存活下的山民都选择留在凡赛，但他们恨你到死，不可能容许你也留在这里。
“所以，你不得不离开凡赛。纵使我有几分欣赏你，也不可能违逆民意。救下你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契科依旧不语。
“不说话装哑巴？”刘固安受不了契科这冷漠态度，威吓道，“我现在就能把你丢掉沼泽里去，信不信？”
契科脸上做出扭曲的厌恶表情，但依旧不肯理睬众人。
包爽止住刘固安，继续向契科说：“眼下我在沼泽密林中，特地为你修筑一间小屋，明日你便可搬到那里去居住。至于你的生存问题，我也替你安排好了，只需替我做一件事，你每日所需物资可由我提供。”
话音落罢，整个房间内鸦雀无声，众人在等待契科的答复。
良久，契科嘴巴中吐出三个字：“什么事？”
包爽嘴角浮出一抹轻笑，随后走近契科身边，向他耳语数句。
“所以...？”
契科不答，他似乎用手在被子底下抚摸自己的腹部，这已经成为他苏醒后最常做的事情。
刘固安轻轻提醒身旁的两人，契科腹部的皮肉已经完全病变，成为疥癞一般的疙瘩绿皮。
“我答应。”
这句话打破屋内沉默，包爽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即刻为契科解下束缚的绳索。
“事不宜迟，今夜就出发去沼泽吧！”
包爽冲小格雷点点头，两人遂搀扶着契科离开河堤南下。契科刚刚下床，脚下用力还不稳固。
越过分界地的石墙，远处黑暗的丛林中也闪烁出光点，那正是小屋周遭火把的光。
随着沼泽农田的延伸，火把也几乎插遍东北部的平地，使得沼泽北亮度提高、偏僻度下降，能遇见的怪物也更是寥寥可数。
沿途偶尔有些小史莱姆，被包爽打掉。三人来到小屋口，包爽推门让契科看看。
小屋大小合适，刚好够一人居住，里面布置也齐全，床、几案、炉灶、厨锅、营火等放置地井井有条。
包爽将小格雷介绍给契科，两人日后会多有接触。契科只是微微挑眉，表示知晓此事，对于小格雷伸过来的手，他并没搭理。
小格雷尴尬地收回手。
这间小屋便属于契科了。包爽两人从小屋中退出，契科便不客气地关上门。
“这人信得过么？”回程路上，小格雷始终放不下心。
“信不过，所以你悟性得高一点才行。”包爽不带一丁点犹豫。契科肯定是信不过的，但他也必不可能反水这么快。
小格雷笑得有些腼腆，他年龄才十七，第一次和领主单独同行，两人又有不可告人的密谋，这使他心中充满难以名状的复杂感情。
“放心吧！我学的很快，只要他愿意倾囊相授。”
包爽摇摇头，老蛇必定不会敷衍，但倾囊相授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过，少学那些禁术，它们可能会使你处境很危险。”两人已近城门，包爽最后叮嘱他这句。
关于这盘险棋，包爽已经下出了第一步。
他的计划并不复杂，他要与沼泽中的巫师签订一个契约，用粮食换取一位未来的魔法师。
那位魔法师当然就是小格雷。包爽借自己和刘固安的分配粮食，经由契科偷运到沼泽低地。而巫师那边，在得到这笔粮食后，按契约要培养小格雷这位魔法学徒。
除了当事人们，领地内无人知道此事。包爽要将这笔交易执行得足够隐秘，连自家领地内都无人知晓，更莫论莱昂城的教士们。
一旦小格雷学成，契科便没有了利用价值，包爽杀掉他便可，如此也留不下后患。
两人走到城中便分别。凡赛城内灯火旺盛，石径上也多的是来往行人。领主的出现引发不了太大骚动，更不会有人会联想到，独自回城北的铁匠小儿子，竟刚刚跟领主密谋结束。
包爽失去的不过是领地内的些许粮食，而得到的将是一位初次崭露头角的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