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前因后果
牛魔王见四大金刚来者不善，言辞间似有斩杀自己之意，立时收起老友重逢时那副嘴脸。
心道：有猴子与那妖邪在，拿下这四个秃驴也非难事，不伤其性命自不会得罪灵山，即便被杀，又与我何干。
此念生，转头看，哪有取经人，只见一团滚滚沙尘极速消失于天际。
“畜生……”
“胆敢辱骂金刚，罪不可赦。”
“赦，赦……”
十几息后，号称代表智慧的无量胜至金刚得意洋洋，其余尽皆无语，稍稍沉默，三声大喝同时响起。
“牛魔还不伏诛！”
灵蛇吐信时嘶嘶作响，碧玉琵琶上五指抡出残影，混元珍珠伞撑开天昏地暗，成语接龙失败的金刚倾泻怒火。
牛魔王展神威，高接低挡，将所来术法尽皆化解于无形，但一味防御又岂能持久，渐落下风，不禁暗骂那弃友而之徒。
稍显不仗义的取经组合于摆脱过程中也生变故，和尚恼火，猴子不快，抱怨连连。
“哑巴，你这僧袍一拽就烂，拉别处又不干，看看，让瞎子挑着行李跑没影了吧。”
取经组合发现四大金刚只欲擒拿牛魔王，与自己无干，岂会管他死活？又念及留在原地难免会被卷入争斗，意见瞬间达成一致，狂奔跑路。
因悟空能变各种大鸟异兽，便让其负责玄奘，改由王睿挑担，可猴子吞噬无支祁后状态不稳，屡次高空坠落，故出现方才那一幕，不过两人都知瞎子有指路小猫，当能自行寻来。
王睿驾风裹着行李闷头赶路，准备先回那处庄院等上几天，牛魔王神通广大，佛门金刚也不是善茬，争斗起来定然一时难分胜负。
像很多有缺陷之人那般，他虽是个超级路痴，可总会下意识忽略这点，寻常时不喜让黄团子指引方向。
结果行进间发现下方景色颇为熟悉。
“怎么到翠云山了？莫非我心中对桃红脸儿那小娘皮念念不忘？”
“进来吧。”
“别说这么涩情的话，容易让人误会。”
王睿习惯性地嘴上占便宜，略作迟疑便散去狂风。“哼，有本事吃了虎爷啊。”
迈步而入，除桃红脸儿外洞府中空无一人。
“你呀……，总喜欢胡言乱语，本以为火焰山劫难已完，谁想到佛门又添变数。”
“什么意思？如来派四大金刚有什么问题，无非是佛道之争想换个自己人呗，反正取经队伍里除去玄奘，谁都能替代。”
“并非如此。”桃红脸儿面上出现从未有过的纠结神色，这一刻，无有神灵那般淡漠，更似有所求之人。
“有事儿说嘛，凭咱俩关系，小忙还是能帮的。”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那副有求于人的神色自然被王睿看得清清楚楚。
“帮我杀掉四大金刚和牛魔王。”
“……”
一时间，寂静无声。
片刻后王睿满脸无奈地说道：“可真瞧得起我啊，再说了，你这狮子大开口，以咱俩交情合适吗？”
桃红脸儿缓缓坐下以手托腮，凝望这与自己纠缠不清的男子，将缘由娓娓道来。
取经事蕴含大气运，而气运妙用无穷，不仅可修神通术法、明悟道途，还可广传自身理念，聚拢同道得以成就一方圣地，以避三灾。
故佛道天庭皆入其中，一番争斗磋商后，定下取经之人。
但王睿出现导致天数改变，大神通者皆有所察觉，纷纷入场，身为五方五老的观音菩萨便是其一。
她根本大法为三十二应身。
人王应身需灭气运所钟之七国，再合阴阳二气方可大成，故经过谋划，狮驼国、流沙国、车迟国、宝象国、傲来国、西梁女国一一被毁。
通天河陈家庄是观音取陈玄奘前九世血脉炼化所成，当玄奘来至便成国中之国，但其又为取经主导，无法击杀。
如此陷入两难。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因她在上古年间与西王母有因果牵连，得西梁国女王相助，借蜃龙梦幻之力，以王睿替代玄奘身死。
人王应身本该就此大成，但天机算不尽，无常道不清，或因女王干扰，或因情缘难断，未尽全功，反使得桃红脸儿有望独存，不再为人掌控。
一切皆为道途，为长生不死而作谋划布局，现能讲出根源，也是基于这处所在可隔绝诸多大神通者感应。
王睿结合前世记忆对此事有一定猜测，可听到桃红脸儿讲述，还是惊诧不已。
便把他最担心的问了出来。“你意思说除去唐玄奘，仨徒弟加上坐骑真的可以随时替换，哪怕是离开火焰山地界也是一样？”
桃红脸笑盈盈地捏着王睿略显圆润的下颏。“真是个傻子呢，车迟国三清像被推倒，悟空、八戒、沙僧结因果入死局，神通广大之人以分身替死，否则一切烟消云散，如此还看不破吗？”
“八戒是天蓬元帅的分身，所以能活，沙僧根脚浅薄魂飞魄散？”
“憨憨所想无差。”
王睿把那只手推开。“喂，咱俩长这么像，喜欢就对着镜子自己来。”
盯着女生男相，英姿飒爽的桃红脸儿。“是在笑话我笨吗，这和你杀四大金刚有什么关系？”
“傻子，我获独存之大机缘岂会无有代价，不然为何来此险地？可非人应难成，击杀有大圣称号的妖王还远远不够，何况你又不让宰那猴子；
“而阿修罗应更为不易，毗蓝婆不知何故能离此地，方让本体借机出手将其炼成道种。”
王睿听后其实蛮高兴的，毕竟有这等身份之人会在意自己感受，至于毗蓝婆管她去死。
“哼，颠三倒四的，快说那四个秃驴的事。”
“天数混乱，即便我佛如来也看不分明，现金刚进入这修罗场，正好让我借此良机，将其炼为四大天王应身之道种。”
“四大天王，真是四大金刚啊。”
“说你是个憨憨还不认，来历果然有些问题呢，连这等事都知道。”
王睿正准备编个理由解释，却感嘴唇一凉，色授魂销之下再难开口。
片刻后，桃红脸儿幽幽言道：“不急不急，早晚会知道的，只是莫要谎言欺我。
“炼就应身了结因果，缘由已然讲清，至于如何行事，随你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