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两种人
虽然饶了种子岛时尧的性命,但是他的船只和战利品都收归大明。
这是东亚战争的规矩。
接下来就该处理罪魁祸首凌枫了。
卖国之人最是可恶。
徐仲平转头寻找凌枫苍白的面孔。
可是在一群黑奴中根本看不到凌枫的身影。
可恶。刚才怎么没发现。
“凌枫在哪儿?”徐仲平呵问道。
浩特曼和种子岛时尧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没看到。”
不一会儿,一位小兵抱拳汇报,“将军,一艘战船正在飞速突破我们的包围。”
徐仲平趴上拉杆,眺望江面。
只见倭寇的主船正在飞速逃离戚家军的封锁。
徐仲平咬牙道:“如龙大哥,我来解决。”
话音刚落,他带着刘老和汪清清跳上明武号,全力追赶凌枫。
这凌枫果然狡诈,见形势不利已然计划好了逃跑路线。
再晚一刻,就要把这罪魁祸首放走了。
他手上背负两条人命和叛国谋反之罪,绝对不能让他逃了。
刘老转动船舵,加快了速度。
倭寇的主船小而快,但战役中受到了明武号的炮击,船帆受损,速度大打折扣。
两方的距离在不断缩小。
随着一声撞击,明武号追上了倭寇的船,用侧面撞击它的甲板。
凌枫使劲地转动船舵,想摆脱明武号的纠缠。
可刘老在海上摸爬滚打多年,驾船技术显然比他这个公子哥高超许多。
明武号死咬着凌枫不放,凌枫的船被撞得东倒西歪。
就差一步就要断成两截沉入海底。
不过,徐仲平不想白白损失一个战利品,一条船价值可不菲。
他一个箭步跳上甲板栏杆,看准时机跳上了凌枫的船。
凌枫看到徐仲平,丢下船舵,择路而逃。
可他一个痨病鬼,身体素质怎会有徐仲平强,刚跑几步他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把被徐仲平抓个正着。
徐仲平笑道:“凌公子还往哪里逃?乖乖跟我回官府受审,你犯的可是杀头之罪。”
凌枫不怒反笑,笑声凄厉而阴恻,“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怕杀头不成?”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徐仲平心里泛起一阵厌恶,这人已经疯了,他做的事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徐仲平质问道。
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手上沾了两条人命,为了不知道的原因拉上九族的性命,犯下大罪。
凌枫并不慌张,他瞪大眼睛,眼白中布满血丝,配上他苍白的脸颊,犹如厉鬼。
“徐仲平,我说过,我这种人是天生的支配者。”
又是这谬论。
“我不允许贱民背叛我等,他们永远是奴隶,你看到那些乌鬼了吗?他们天生就是牛马,供支配者使役。”
“这是谬论,唐太宗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从古至今,多少支配者被你口中的贱民所推翻。”徐仲平反问道。
凌枫咯咯地笑了起来,比哭还难听。
“你说的这些贱民可有成功?”
“秦末,陈胜吴广贱民起义,却不懂赏罚,最后失败,而汉高祖乃是亭长出身,他生来就是支配者。”
“汉末,黄巾起义,一群装神弄鬼的贱民,不久就被镇压,曹家和司马家乃世家公子,他们出生就是支配者。”
“隋末,更是世家大战,最后由血统高贵的李家获胜,他们祖祖辈辈都是支配者。”
“唐末,黄巢起义,不过是些吃人的贱民,五代乱了几十年,还不是兵家之子赵匡胤结束了乱世。”
“唯有元末,我太祖皇帝真正出身平民,他是天命之子,是上天派来管束你们这群贱民的。”
凌枫犹如疯子一般,滔滔不绝。
徐仲平无奈的摇摇头,“跟我回去吧,你将为你口中的贱民偿命。”
凌枫突然闭上了嘴,冷哼一声。
正当徐仲平去拉他时,他手中的折扇迅速张开,从中露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徐仲平。
徐仲平闪身躲避,可还是被他刺中右胸口,倒在地上,鲜血浸湿了衣服,从伤口不断涌出来。
“即使我死,我也要拉你垫背。”凌枫站起身,得意地说道。
“我很欣赏你,你也是天生的支配者,可惜你一定要跟贱民为伍,和我作对。”
越接近出海口,江面的波涛越是汹涌。
强烈的冲击使两艘船拉开了距离,明武号已然来不及救援。
另一个浪头打过,船上脆弱的甲板出现了裂口,江水开始涌进船身。
徐仲平能明显感觉到船只在倾斜和下沉。
不久,他们将沉入江底。
凌枫再次举起手中的折扇,“放心,在葬身鱼腹之前,我先送你归西!”
徐仲平反而笑了起来,让凌枫愣住了,他不明白死到临头,有什么好笑的。
“我不明白你这套理论,但我知道这世上确实只有两种人。”
凌枫眯起眼睛,刺下匕首。
“活人和死人!”
话音刚落,凌枫的双手停在半空,他的胸口多了一个伤口,和徐仲平身上的伤口不同,他的鲜血喷洒而出,犹如瀑布一般。
徐仲平的手上此时多了一样东西,一把火枪。
这是一把小型火铳,被徐仲平藏在怀里。
也是系统中刷新的商品。
【防身火铳
能藏在怀里的小型火铳,因为小,只有五发子弹;
装备者火器适性提高一级,火器伤害增加2%;
售价:200两】
凌枫喉头一甜,硬生生地倒下,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徐仲平硬撑着站起身,“现在我是活人,你是死人。”
天空变了颜色,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闪电划过江面,加剧了风浪。
糟糕,船快要沉了,现下徐仲平受伤,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根本没法游到明武号上。
不过,已经没有选择,如果不当机立断,和船一起沉没,说不定会被船身的残驱砸到,这样就真的无法逃生了。
趁船还没完全沉没前,必须先远离。
徐仲平用仅剩的力气,拆下一块甲板上的木头,憋气跳下江去。
瞬间,一股浪流把他迅速抽离,他死死抓住木板不放,意图浮上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