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背叛

徐仲平刚要离开，迎面撞上了官府大队。

为首敲锣打鼓的正是他在官府中相识的小吏李厚。

徐仲平连忙凑上去，询问道：“厚哥，什么阵仗这么大？”

李厚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快闪一边儿去，今早儿巡按老爷来了知府邸，和马知府神神秘秘地待了一炷香时间，而后叫上我们急急忙忙出门办案了，听说是大案。”

徐仲平心里有了底，这一定是冲汪直来的。

而李厚口中的巡按老爷一定就是时任浙江巡按的王本固。

作为普通老百姓，能见到官大人的概率不高，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只要收集大明史实人物的卡片，就能推动大明风华录的收集进度。

徐仲平再次打开系统，只见大明风华录的端口显示了当前进度，1/999。

而后，徐仲平混入街道一旁的人群中低头等待官府通过，随后，和围观人群一起看看事态的发展。

只见官府大队，为首的是敲锣打鼓提醒百姓让道的小吏李厚，而后是巡按的大轿，后面跟着官府中的其他小吏。

所有人在汪直三人面前停住了脚步。

从轿中走下一人，此人穿着蓝色官服，戴着梁冠，留着山羊胡，威严而不苟言笑，让人望而生畏。

徐仲平一眼便知他就是巡按王本固。

听闻这王本固清廉有声，为官刚正不阿，从不屈服于恶势力，也是他力主逮捕汪直，和海贼势不两立，而不是如胡宗宪般力主招降海贼，借力打击倭寇。

作为巡按，实是正七品，比知府的正四品还要小上数级，可他负责监察地方官员，直接向巡抚汇报，故即使地方长官也要敬他三分。

此次，在杭州府地界拿人，一定是受了时任浙江巡抚的胡宗宪之令，杭州知府无权干涉。

徐仲平立马点开鉴定系统，朝着王本固。

系统立马闪现出结果。

【王本固

武：22

智：78

政：63

魅：43】

随后，一张铜色的卡片翻转开来，大明风华录的进度显示，2/999。

左上角的等级从lv2升级成了lv3。

明显，解锁铜色卡片比金色卡片获得的经验较少，恐怕等级越高，以后升一级所要解锁的卡片就越多。

【已解锁新功能，请查看。】

徐仲平正要点击系统，看到李厚朝他挤了下眼睛，他才意识到自己动作太大，如若被官老爷发现，他这个普通老百姓定少不了惩戒，李厚这是在提醒他。

他只能收起系统，静观事态的发展，回去后再好好研究系统功能。

另一边，汪直见到王本固，立马恭敬地抱拳行礼，“王大人，在下和胡大人已约好三日后上门拜见，商讨招安事宜。不知今日如此阵仗所为何事？”

王本固用手捋了下胡须，表情严肃而不容质疑，他指向汪直，厉声道：“汪直，你身为明人，勾结倭寇，骚扰江浙沿海，罪无可恕，今日本巡按要来把你捉拿归案！”

王本固的来意虽然意料之中，但汪直听到后还是虎躯一震，他没想到朝廷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了。

他自认自己没有背叛大明，联盟倭寇，也是对他们严加约束，减少倭寇侵犯大明边境，此次，更是带着诚意前来招安，王本固却厉声质问，要来捉拿他。

“吾何罪？吾何罪？”汪直连连后退，似乎很沮丧，难道他要落得和徐海一个下场？胡宗宪是诓骗于他？他心里没有底。

王本固乘胜追击，数落道：“朝廷已明海禁，你私商出海，与民争利，其罪一；勾结倭寇，抢掠江浙，其罪二；占领本朝岛屿，自立为王，与倭人图谋本朝，其罪三。你还说你无罪？”

说完，两名小吏就反手把汪直压倒。

汪清清见状就要施展拳脚，救下父亲，被青衣老者拦下，他摇了摇头示意这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汪直继续辩解道：“臣直觅利海外，卖货于江浙、福建，与民同利，何来争利？吾又整顿倭寇，为国捍边，绝无勾结之事，何来抢掠？倭人虽名为一君，不过徒存名号，其国大名，各有雄长，互相争斗，吾向知其情伪，如若皇上不弃，吾愿带兵征讨倭人，其心不一，定能一举而成，如若待其有一霸主统一日本，当威胁本朝，悔之无及啊，吾一心为国，何来图谋圣朝？”

汪直字字珠玑，徐仲平知道他说的在理，汪直死后，倭寇没有盟主，更加猖狂，骚扰大明沿海。

而日本织田信长崛起后，再到丰臣秀吉统一，继而野心大涨，进犯朝鲜，万历虽打退日本的进攻，却也耗费了不少钱财银两，元气大伤，才让努尔哈赤有机可乘。

若如汪直所言，趁日本内乱分裂，一举击溃，当为上策。

太祖朱元璋曾惩元朝远征日本，而被“神风”击败之失，把日本列为不征之国，作为祖训，故而朝廷不大可能大肆派兵征讨，但如果假汪直之手，集海贼倭寇的力量，实是以夷制夷的良策。

可惜，王本固哪知未来之事，在他这个清官眼里，只有黑白，不是官就是贼，他只知惩恶扬善，不知后患无穷。

果然，王本固冷哼一声，“多说无益。”

汪直突然仰天长笑，跪下道：“是小阁老要那样东西吧？”

“本官不知，你说的是何物？”

“放过我女儿和属下，由我一人承担。”

“自然，没有证据证明你女儿和属下参与倭寇，本官不会随便抓人。”

于是，官府众人带着汪直扬长而去，留下已把嘴唇咬破的汪清清和青衣老人。

徐仲平摸着下巴，思考起来，汪直口中的小阁老定是严世蕃，可他说的那样东西是何物？徐仲平实是好奇。

此时，积雪消融的西湖又下起了大雪，商贩们急忙收摊准备回家。

徐仲平看向汪清清和青衣老人，想不到他的一次平常卜卦，让他卷进了历史事件，属实有趣，不过，他只想安稳过日子，赚到钱就好。

他伸手摸摸腰间的两个银锭，心满意足。

只是，此时，他发现汪清清的一双秀目正直直地盯着他，让他背后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