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骑士
泰图斯的大手逐渐收紧，捏得玛丽莎的骨头吱呀吱呀地响，两眼翻白。
说着，另一只手五指收拢成拳，就要打出。
“泰图斯，怎么回事？”秦安一骨碌爬起来问道。
“她的身上又冒出了那股味道！要不是你的魔法给力，她早就彻底堕落了！”泰图斯持续收紧手臂，“我不知道她是否能撑住，但按照过往的经验，最好让她早点死。”
秦安满头问号：“她不是已经驱逐掉亚空间的影响了吗？怎么还会……”
泰图斯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松开了手，玛丽莎落在地上，顾不得揉捏红肿的脖子，赶紧调动灵能抵挡萦绕在耳边，脑海，灵魂的亚空间低语。
秦安的视角里，丝丝粉红色的灵能从玛丽莎的身躯钻出，消散不见，可莫名其妙地她的体内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一点点粉红色灵能。
如此反复，周而复始，粉红色灵能仿佛永远都清不干净的癌细胞。
莫非这粉红色的灵能源自于她自身？秦安突然想到这个可能，心中骇然，看来白色品质的灵能治愈特质就要压制不住了，必须尽快升级。
可一时半会的去哪里找那么多进化点呢？
而且……秦安又想到了什么，眉尖颤抖，回身拿起克里斯放在面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克里斯！”
“我曾经是一名骑士。”克里斯坦然回答。
骑士，就是可以驾驭骑士机甲的人，相比传说中为战而生的泰坦，骑士机甲的原身只是日常的生产生活用具。
日渐增多剧烈的战争让人们铸犁为剑，对其进行武装，用于战斗，其中集生产制造培训于一身的佼佼者称之为骑士家族。
这种家族的历史源远流长，最远可追溯至人类黄金时期之前，是帝国对抗诸多异形势力不可或缺的武装力量。
说着曾经熟悉的称谓，克里斯不禁恍惚，曾经的家族多么辉煌啊，成百上千的骑士机甲席卷大地，如潮扑击，足以碾碎一切敌人，将千千万万的人护在脚下。
家族凭借强大的武力，打下了一颗又一颗不愿意臣服的星球，势力愈发庞大，如日中天，直到家主头顶至高王冠，高高坐在宝座上，底下高手如云，猛将林立，财物宝物堆积如山。
“是的，我是一名骑士，一名失去骑士机甲，失去自己身体的骑士。”克里斯自嘲道。“都是因为家族被亚空间邪神蒙蔽心灵！我们科尔辛家族才沦落至此。”
“哼！科尔辛家族就剩下我们两个了，还往脸上贴什么金呢？”玛丽莎张开苍白的嘴，有气无力道，“就是家主单纯的欲壑难填而已，为了家族进一步的发展壮大，妄图走捷径，竟与恶魔签订了契…契约！”
她努力把话说完后，开始剧烈咳嗽，只好集中精神施展灵能治愈，好在多年以来和亚空间低语的对抗，造就了她坚定的意志和深厚的精力储备，让她能持续不断地使用灵能治愈。
“好好对抗低语吧，不要再说了！”克里斯劝道，接上玛丽莎的话对秦安两人说道，“确实如此，是家主的欲望毁了我们，为了得到更强的力量，他向某个恶魔许诺，每一代家族中的最强者都会献祭给它，而我们得到就是之后出生的家族成员都能得到稳定的灵能天赋。”
“有付出有收获，且成正比，你应该庆幸你们家主遇到了一个比较好的恶魔。”秦安道。
“是啊！”克里斯脸上堆满苦涩和无奈，“正如前面所说，欲壑难填，在灵能天赋的帮助下，科尔辛家族更强大了，可家主仍不满足，居然再次和恶魔进行交易。”
“这次，遇到了坏恶魔！”
泰图斯眉毛一挑：“只有死去的恶魔才是好恶魔！”
克里斯像是没听到，继续说道：“坏恶魔非常强大，我们奋起抵抗，却败于其手，生死存亡之际，家主被迫和恶魔签订了不平等契约。”
“我们获得了没什么用的幽灵之眼天赋，付出的却是整个家族遭受诅咒，曾经勇敢无畏，锐意进取的科尔辛家族性情大变，变得故步自封，不思进取，家族成员全变成了一个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整天搞些不知所谓的小资情调。”
“最可怕的是，”克里斯闭上双眼，像是回忆起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幕，“大量家族成员连同他们的骑士机甲都堕落了，加入了那位恶魔的麾下。伟大的科尔辛家族竟成了恶魔的征兵地！持续不断地为其提供堕落骑士。”
“我们尝试了很多方法摆脱诅咒，但无一奏效。如今玛丽莎正在被第一个契约收割灵魂，我呢，因为第二个契约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倒是有个好办法，”泰图斯握紧拳头，金属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唧声，“你们家族的人都死了的话，自然就没什么诅咒了，我很乐意帮忙！”
“我也有个好办法，”秦安说道，“把两只和你们签订契约的恶魔都彻底消灭掉。”
他摆摆手，“总之，你们和恶魔之间一方完全死绝，才可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身为一个正常人，嗯，这个世界的正常人，我想选泰图斯的方案，但我可是秦氏王朝的继承人，理应遵守不抛弃不放弃的家族守则，所以，我选择我的方案。”
泰图斯抬眼看向秦安，道“一个是得到了历代最强者的恶魔，一个是得到了上千台堕落骑士的恶魔，你的决定很不理性。”
“但很有挑战性，不是吗？”秦安走到泰图斯面前，将玛丽莎挡在身后。“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会一直盯着他们，一旦他们有半点堕落的迹象……希望到时你不要阻拦我。”泰图斯铜铃似的大眼睛盯着秦安，平静的话语蕴含着不容阻挡的决断。
“放心，我会比你更快出手！”
突然，仓库前本就昏暗的灯光全部熄灭，饱含警告意味的红光在每个人脸上闪烁，代表遭到跳帮的警报声响起。
玛丽莎挣扎着拿出一根蜡烛放在地上点燃，试着唤醒大秦号的机魂。
这个世界的机械普遍存在机魂，不同的是，大秦号的机魂特别强大，智力堪比十几岁的孩童。
这也是她能够以巡洋舰的身板却能成为秦氏王朝旗舰的主要原因。
可不管玛丽莎如何呼唤，大秦号机魂都毫无反应。
直到秦安重重剁了剁地板，发出警报声的扬声器才传出没有任何感情的机械声：“我已醒来。”
“机魂，外面什么情况？”秦安开门见山。
“不明身份的突击舱已突破防控火力，预计30秒后撞击我舰。”
“怎么不早说？”
“您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