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彻底蔫吧

方虎能说出那么一番话，自然是因为他提前都做好了后手，无论是销赃的赃款，又或者是之前干的那么几笔搞到的钱，他都不会傻到贴身带着，又或者是存在家里。所以，秦科长就算是带人去搜他家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只是，秦科长这般话，却让方虎双眼微眯。

很快，冯铁林便走了进来。

“铁林兄……”见到冯铁林后，方虎微微一怔，后面那个弟字还没说出来，却忽然反应过来！

“方虎，你以为你不交代就有用了么，证据，我们这里早就有一堆了，铁林同志，你知道什么，尽管说，有我们保卫科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以后要是有谁因此而打击报复你的话，我们保卫科绝对会保证你的公道的。”

“嗯……秦科长，我上回跟张艳霞回家，偶然见到张茂明……”

冯铁林把提前编好的一个理由扯了出来。

他的一切证据和思路都是陈兰芳那边问出来的，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傻乎乎的说，他是问方虎媳妇问出来的。

通过前妻和前老丈人，偶然间撞破这个偷盗的勾当，相当合理，也找不出破绽来。

就算是张茂明听了冯铁林这话，心中也拿不准的，毕竟谁能保证自己每一次的动作都是天衣无缝的？被撞见这事儿又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在听了冯铁林的一番话后，方虎心里不由得暗骂了几句。这也太倒霉了吧，早就知道张茂明那个老东西不靠谱，没想到居然蠢到这个程度，这种事儿居然还能被冯铁林给撞到。

虽是暗骂几句，不过方虎心中防线倒没有动摇。他深知自己之前干的这个事性质究竟有多严重。虽然有冯铁林这个一个人证在，但偷盗钢材这个事，他依然可以咬死不承认。

真要说的话，谁能证明这些钢材就是他替换的？他就是一个卡车司机，车里的货被别人掉包也是有可能的吧？到时候就算是一个玩忽职守，也总比偷盗公物强。

秦科长看了一眼方虎的样子，当即明白这家伙什么心思。不过，他倒是不恼，反倒是继续看向门外那边。

看着秦科长的样子，方虎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些不安。

秦科长能担任保卫科的科长，自然不会是什么草包，尽管方虎对自己的安排计划很有信心，可看着秦科长这模样，他心中多少有些嘀咕。

就在方虎胡思乱想之际，门外再度出现一个身影。

这一回，方虎是真有些傻眼了。

“小芳，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话，陈兰芳身体不自觉的有些抵触，眼底也有厌恶闪过。很显然，她这是发自内心的有些嫌弃方虎。

没有理会方虎的话，陈兰芳看向秦科长：“秦科长，方虎他前几次卖钢材的钱我知道他藏在哪里，而且，这回他身上如果没有钱的话，我也知道钱被他安排去哪了。”

这句话，却让方虎瞳孔瞬间一瞪。接着，他的神情肉眼可见的狰狞起来：“你个吃里扒外的臭婆娘，男人被抓了，你不想着怎么帮你男人，反而来踩我一脚是吧？！臭婆娘，我抽死你！！”

一边说着，方虎整个人都要从位置上窜起来去挥拳打陈兰芳。

不过因为他的双手都被粗绳子捆着在，起身就是一个踉跄。

一旁看守这边的保卫科同志瞬间上前，死死的把方虎按住。

“方虎！你想干什么？！无法无天了你，还不赶紧交代！！”

秦科长眼中如有雷光，一道厉喝声让有些狂躁的方虎终于回过神来。

“我……我……”

这下，方虎哪还有刚刚那种镇定自若的模样。冯铁林撞上了他和张茂明之间的一些行为，方虎并不怎么在意，说到底，这都是没有证据的事，他只要一口咬死自己不知道，钱也没有，他的下场肯定不至于被定为偷盗公物。

只是，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内鬼居然是陈兰芳！

“臭娘们，出去之前就该收拾你一顿！”最后，方虎也只能狠狠瞪了陈兰芳一眼，对于秦科长的话，半点没有回应。

从陈兰芳开口暴露他的那些底子之后，方虎就明白，这回算是彻底完了。说什么也没用了，自己虽然不把钱给陈兰芳保管，但喝完酒之后，他每每打完陈兰芳，也没少在陈兰芳面前吹嘘这个，吹嘘那个。

像是以次充好，偷换工字钢，又或者自己已经走了几趟，赚了有快一万块的事，他全都告诉了陈兰芳。这也是他自信能拿捏陈兰芳这女人的缘故。谁能想到，自己都没看在眼里的女人，居然有一天敢和他对着干？

关键，就是这一次，他却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秦科长瞧见方虎状态前后的转变后，心中已经有数了。这种情况下，就算方虎一句话都不说，什么都不承认，他们也有办法定他的罪！

当然，这一切都还没完。这起偷盗案，除了方虎外，还有另一环主要人物，那就是张茂明。

虽然轧钢厂这边还没有对张茂明那采取什么行动，但早早的就和钢铁厂那边取得了联系。同是四九城内的大型工厂，他们甚至都用不着电话联系，直接派人面对面的交流都行。

作为提供劣质工字钢的车间主任张茂明，虽然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很隐秘，但有心调查之下，根本就没什么能掩埋住的。

“冯铁林同志，这次就先辛苦你了，还有陈兰芳同志，你的高风气节，我们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陈兰芳同志作为方虎的一家人，在方虎走上歧路之后，能够抛开家庭的情感因素，在大义和家庭之间选择了大义，着实让保卫科这边不少人佩服。

秦科长也会把这情况告知李副厂长那边，这绝对是可以拿出来宣传赞美的优秀品质了。

有冯铁林和陈兰芳两人出面之后，方虎已经彻底蔫吧了，再没之前那沉着的模样。

“晚上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这种坏分子，可不要出什么差错了。”秦科长离去之前，叮嘱一下守在外面的两个保卫科同志。

现在只待明天一早和钢铁厂那边合作，把二号人物张茂明也逮捕了，整起偷盗案件也算顺利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