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掉的神才是好神
特殊独立调查一课名义上隶属警视厅，实际具有单独驻地和独立行动的权力。
总部位于千代田日比谷，外形是四四方方，高六层。
从顶部可以看到皇居有名的二重桥。
课长山本雄太郎坐在办公椅上，桌面摆放着画本，上面线条扭曲，却又在中间让人依稀能够看见三个汉字。
“祂醒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
山本雄太郎面露沉思。
即便在那些外行的领导层眼中，他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念能力者。
可他很清楚，自己获得神圣遗体的右手食指，成为念能力者都没有满一个月。
对这些事情同样不是很了解。
山本雄太郎想了想，用座机拨通一个电话，接通后，传来清冷的声音，“有什么事？”
“相原亚纪死了。”
“真是一个好消息。”
“并不好，她死前留下很大的麻烦。”
山本雄太郎将相原亚纪的离奇死亡说出，又问道：“你对她的遗言有什么看法？”
“故弄玄虚。”
女人声音冰冷道：“应该是某种念能力让她变成那样，你该不会因为一个祂，就将那些事情和神联系到一起吧？”
“谁又敢保证没关系呢？”
山本雄太郎喃喃。
女人很意外道：“照这么说，你和圣根教的家伙有共同话题啊。”
山本雄太郎没有解释，问道：“你的人有没有取信他？”
“没有，圣根教加入无门槛，但想要真正获得上面的信任很困难。
我无法确定教主有没有一部分神圣遗体。”
“你抓紧时间调查。”
“行，我先挂了。”
电话挂断，山本雄太郎没有生气。
他本来打算让对方处理相原亚纪的事件，可那种轻蔑态度，又不太适合调查。
山本雄太郎用手指摩擦画本，像是从混乱的线条里面感受到相原亚纪的惊恐。
她看到什么？
祂……
山本雄太郎又用手捂着胸口护身符。
他没有告诉澄江，自己怀疑祂和神有关，就是上午神圣遗体忽然产生异变。
似乎在渴望什么。
是渴望神圣遗体的其他部分，还是说，渴望祂的回归？
神圣遗体拼凑完整，会不会让神复活呢？
这是科学家们正在争论的议题。
山本雄太郎却希望神永远都不要活过来。
他握紧护身符，决定安排人追查真相。
山本雄太郎一定要搞清楚，祂是装神弄鬼，还是货真价实。
……
当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悄然隐没于地平线下，山林与池塘被一层淡淡的夜色笼罩。
万籁俱寂之中，草丛的蟋蟀与池塘边的青蛙开始合奏。
暖色灯光在一楼亮起，照亮客厅、廊道，乃至于玄关每一处。
黑泽被摆在桌面，厨房是桥本阳菜忙活的身影。
别看她一副可爱、年轻的模样，在厨房很有大将风范。
那一段行云流水的操作，透露着艺术美感，她关掉电磁炉，从锅中将拉面夹起。
然后将电压锅炖的羊肉排骨玉米汤捞起，浇在拉面上。
再撒一把切碎的青葱，用筷子搅拌，形成一碗香喷喷的羊肉拉面。
油光厚实，大块的羊肉没有一点肥。
“黑桑，请品尝我的手艺。”
桥本阳菜眉飞色舞地说一句。
黑泽操控鬓发卷起筷子，直接夹起拉面，混杂羊肉一起塞入口中。
他能够察觉拉面的温度，却不会因高温产生烫伤的痛苦。
连岩浆他都能够当水喝。
这一口羊肉鲜嫩多汁，拉面很有劲道。
“好吃。”
黑泽的夸奖让桥本阳菜面露笑容。
她喜欢下厨，也喜欢看别人对自己做的食物露出满意表情。
只是她一直没机会向别人展示自身厨艺。
“嘿嘿，我想过神社以后经营不好的话，改行开一家拉面店。”
“我不建议你开拉面店。”
“你质疑我的手艺？”
“不是，你料放这么足，怕不是要赔掉裤衩子。”
“黑桑，你身为修士，不要说这种粗鄙之语。”
桥本阳菜面色一红。
虽然日本的风气相当开放，许多花季少女已经踏上神待少女或者身经百战的旅途。
可她的性格相当保守，很少聊那种话题。
黑泽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是修士，自然要随心所欲。
你觉得裤衩粗鄙，是你思想有问题，罚你抄写三千裤衩子。”
“我才不抄。”
桥本阳菜小声嘟囔，没有继续争论裤衩子是不是粗鄙之语。
她大概率说不过黑泽。
……
竖在餐桌边的风扇呼呼吹着，没太大用处。
桥本阳菜热得满头大汗，起身将碗收走。
洗干净后，她放回橱柜，摘下白色围裙道：“黑桑，我们继续训练。”
“不用着急，今天的特训到此为止，你一身汗臭味，赶紧洗澡吧。”
“才不臭。”
桥本阳菜气鼓鼓地回一句，本就圆的眼眸瞪圆道：“巫女浑身都是香的。
而且黑桑不想早一点收回身体吗？”
“万事万物皆有缘法。”
黑泽随口胡诌一句。
真正原因是桥本阳菜身体扛不住长时间特训。
别看她现在一副元气满满的模样。
明天一早，怕不是就要明白什么叫浑身酸痛。
桥本阳菜歪头，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好奇道：“什么是缘法？”
“诶，我本想照顾你面子，你非要问，那我就直说。
你太菜了，珍惜现在不酸痛的身体，赶紧洗澡睡觉吧。”
“……”
桥本阳菜变得一脸郁闷。
黑泽对这个结果不意外。
任谁想要努力，却被人告知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心情怎么可能好。
“你不要急，以后有你出力的时候。”
“那我先去洗澡。”
桥本阳菜迅速打起精神。
生活对她的鞭挞，也不是一天两天。
细数她的人生，没有达成任何让父母能够骄傲向旁人提及的荣耀。
唯一能提的优点就是对生活的乐观。
桥本阳菜不想丢失唯一的优点。
她哼着歌，返回卧室，才一改没心没肺的态度，抬手闻了闻味道。
没有汗臭味。
呼，果然是黑桑在乱说。
桥本阳菜还是很在意自己臭不臭。
她捡好衣服跑向浴室。
黑泽用鬓发操控新买的手机刷短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