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领主的恩情还不完
谁对这些人好，就自发拥护他！
“父亲，那位就是最尊敬的哈格斯大人吗，他对我们真好。”
当海东青漫步走过营地时，篝火旁，一名年幼孩子缩在中年男人怀里，忽然怯生生问道。
他约莫十一二岁，如同一只瘦皮猴子，狼吞虎咽地啃着小块黑面包，贪婪舔着指尖的碎屑，望向领主远去的背影，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对，小格林，那就是我们最尊敬爱戴的领主大人，以后你要好好锻炼，学本领，争取成为哈格斯老爷的亲卫队！”
“要不是老爷心善，天天下发食物给我们这些贱民，咱爷俩早就饿死了。”
老杰克抬起头，羡慕地望向远处马车旁气宇轩昂，正骑着高头大马，来回巡视营地的骑兵们，眸底充满了希冀。
他牵着儿子的手，颤颤巍巍来到篝火对面的空地，那儿有数十口大铁锅，里面熬煮着香喷喷的粘稠白米粥。
现在，是哈格斯领主大人，给了他们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老杰克的眼睛湿润了，紧紧拉住儿子的小手，痴痴望着铁锅里沸腾翻滚的食物。
是的，感谢仁慈的领主大人，一日三餐里，除了可以领取用碎木屑混合杂粮面粉烘烤，口感比石头还坚硬，极为充饥的黑面包之外。
每一个领民，在晚饭时，还可以按人头得到一小碗稀粥，就拳头大的小破碗，再勺上一壶饮用的热水。
是的，有一小碗香喷喷、美味可口的稀粥！
还有饮用的热水，可以配合硬梆梆的黑面包食用！
天哪，老杰克简直想破脑袋，也完全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有如此慷慨的领主大人呢？！
哦，七神在上。
他发誓，谁要是敢对领主老爷不利，他老杰克肯定第一个不答应，拼着老命，也要拿石头冲上前敲碎敌人的脑浆！
“都老老实实排队，一人仅限一碗稀粥，谁敢耍滑头就鞭子伺候！这都是哈格斯老爷的赏赐，你们这群家伙就感恩戴德，回去偷着乐吧！”
几名骑士大声呵斥，扯着破锣嗓子，竭力维持着大铁锅前排着的长长流民队伍。
老杰克弯着腰，拉起儿子格林的手，老老实实排在队伍末尾。
他前面是一名两米多高的野蛮人，身穿破烂兽皮，脸庞上残留鞭痕，正努力伸长脖子，时不时擦拭嘴角哗啦啦淌下的口水，规规矩矩不敢动弹。
换作以前，这名性格暴躁，极度好战的野蛮人，早就推开前面挡路的诸多小豆芽，直接哄抢铁锅里热腾腾的白米粥了。
但是，自从之前被一名骑士抽了几鞭子，又勒令重新排队，供应的白米粥减半，再闹腾就取消食物后，这个五大三粗，脑子不太灵光的野蛮人瞬间就学乖了。
他不仅老老实实排队，偶尔看见插队捣乱的野蛮人同族，或者几个偷奸耍滑的流浪领民，还会主动过去，大嘴巴子直接呼上去，狠狠教训这些人一顿。
看那架势，这野蛮人应该是认了死理。
在脑子里初步建立了，其他人＜自己＜排队秩序＜护卫＜哈格斯老爷的简单逻辑，学会了新规矩。
月明星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穿梭于一个个麻布帐篷之间的空地，海东青饶有趣味，观察远处篝火旁，那些流浪领民里忙碌的厨娘。
数十口大铁锅旁，长长的队伍逐渐缩短，一个个领民发出欢声笑语，三三两两席地而坐。
他们眸底充满感恩，一边小口啜饮热腾腾的白米粥，咀嚼黑面包碎屑，脸上纷纷露出幸福的笑容，似乎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奥莉维娅紧抿红唇，俏脸毫无表情，腰挎骑士剑，上身穿钢制铠甲，凸现饱满优美的圆润胸型，下身穿蕾丝边长裙，表面覆盖着一圈花纹精致的钢制护裙。
少女眼神漠然，披散着华丽如瀑布的银发，脖颈高高扬起，如同一名高贵的女王，亦步亦趋跟在海东青身后，警惕地环视附近，一丝不苟地做着护卫工作。
说实话，奥莉维娅很困惑，眼见海东青在营地里悠闲巡视，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微笑，时不时跟沿途的领民、野蛮人、护卫、厨娘亲切的交谈。
这位领主大人，似乎跟手下没有丝毫边际感。
即使对面是个臭汗熏天、衣衫褴褛的领民，或者兽皮油光发亮，几个月都不洗澡的野蛮人。
他也不会皱半个眉头，还会亲切地拍拍对方肩膀，鼓励几句，询问食物能不能吃饱，逗弄下小孩子，反而让领民们受宠若惊，战战兢兢地下跪，眼神更加充满了敬畏和崇敬。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即使是最敌视人类，最粗鲁野蛮，极为好勇斗狠的野蛮人们，也对这位哈格斯领主充满尊敬。
当对方经过时，这些目中无人的大老粗，还会主动弯腰行礼，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天哪，啥时候完全未开化，一根筋的野蛮人，也学会懂礼貌了？！
“他真的是一名人类领主吗？即使是自诩最爱民如子，经常讲平等、公正的人族大贤者，也不过如此吧。”
奥莉维娅有些气馁，眼神复杂地盯着海东青背影，自己完全摸不清这个男人的实际想法。
故意收买人心？
还是出自于本心，纯粹的人格魅力？
短短几天功夫，原本神情麻木，如同行尸走肉的大群流浪领民、野蛮人，精气神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领主大人的恩情，根本还不完！”
“咱们领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是很多人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有了一点点盼头后，每一个人眼睛里似乎都有了光，纷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陷入无限遐想。
队伍的向心力也变得很强，有了更多身份认同感，自觉以哈格斯家族的领民身份而自豪。
仿佛，他们从心底里，都已经认可了这位新领主。
简直是一个奇迹！
“好了，我们也回去用餐吧。”
巡视一圈营地，叮嘱了格隆、埃凡莎、辛格努斯几句，海东青站在坡顶，深深看了眼不远处灯火点点的小村落，随即摆手笑道。
银发少女点了点头，继续护卫在海东青左右，两人直接返回巨大马车里，慢慢享用美味的蜂蜜，白面包，鹿肉汤。
一夜无话。
……
之后十天，庞大队伍沿着曲折的土路，走出达伦城周边村落的范围，穿过嘉歌达行省的中部。
沿途的村庄愈发稀少，周围的树木越来越高大，气温也从酷热难耐，变得微微有些寒冷。
这一天，某个山谷入口附近。
一座遍布残砖断瓦，几乎荒废大半的破旧村落，迎来了一支由数十名骑士，上千野蛮人，流浪领民，工匠、骡马组成的庞大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