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驿置风波起(一)
赵恒毅几个起落便追上了绣花马,奈何张兰兰丝毫不理,一路向城门而去。
路过城门时速度丝毫不减,守城甲士,自然认得张家马匹,摇头苦笑,不敢阻拦。
夏侯超、孙坚刚到酒楼,找到案几就要坐下,忽然听见人声鼎沸,见赵恒毅在屋顶飞奔,一跃跳上城头,出城而去。守城甲士还没反应过来,人以跑远。
二人狂笑不止,夏侯超看热闹不嫌事大,来到窗边大喊:“毅哥,悠着点,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哈哈哈…”
“孟德,他已走远,回来吃酒。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谁还没有一些风流韵事,等你后院起火,恒毅兄弟还不笑掉大牙。”
“文台,有所不知,我与赵恒毅相交甚厚,平日里看惯了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哪见过他吃瘪啊!必须要好好嘲讽他几句,故而失态。”
夏侯超自然知道,孙坚是头猛虎,和他结交,没有坏处。《三国演义》上写关羽温酒斩华雄,而史书上写的却是却是孙坚。
这个猛人倒不是自己日后打天下的阻碍,刘表自会杀他!可是他那俩儿子,孙策、孙权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要不要找机会杀了孙坚,省得他的小崽子惹事,若是小崽子还没出生,那就更省事了。
想到此处,夏侯超不禁苦笑,想那司马懿最后篡夺了曹家基业。可是司马懿他爹司马建公却与自己交好,还举荐自己任洛阳北部尉。
要不要趁司马懿还没出生,先杀了司马建公?那不有点忘恩负义,有点扯淡嘛!
先不说能不杀掉这些人,就说蝴蝶效应,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那谁受的了。若历史已经注定,即使杀了他们,也会有人出来顶上,承载他们的使命。
这又有点宿命论了,不如先找个软柿子捏碎了,看看这历史天命如何修正。
“孟德在想写什么,听说前几日,你和恒毅兄弟联手坑了天下英雄不少钱,可否于我详谈。”
夏侯超正想的出神,听孙坚言语,慌忙回到座位。这种得罪群雄的事情,哪里肯认。
“文台,误会了,误会大了。我和赵恒毅也是不打不相识,何况他与夏侯惇擂台比武时,天下英雄皆在场见证,不曾有半点作假。若真有假,那蹇硕岂能愿意?”
“哈哈哈…那便是传言有误,不过天下群豪也乐见蹇硕、王甫吃瘪,损失些许钱财,倒不足挂齿。你敢出头寻他们晦气,众人心中佩服。来,我敬你一樽酒。”
夏侯超原本就是一通胡扯,管你信不信。孙坚看破不说破,还一通吹捧,反正也没坑自己,家族那些人不长眼,怪不得别人!
二人把酒言欢,畅谈人生自不必说。
且说赵恒毅施展轻身功法,一路狂追绣花马。心中叫苦不迭,那修绣花马可是千里良驹,与它比拼脚力,无异于自讨苦吃。
夏侯超那句“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他自然是听到了,说的蛮贴切嘛!
绣花马脚程极快,赵恒毅本就没有完全恢复真气,再加上和柳莺儿一夜缠绵,腿上无力。
眼看着绣花马越跑越远,只能咬着牙追,等追到城西驿置时,彻底没了踪影!
不过好在这条路通往青城山木屋,张兰兰肯定去那里散心去了,今天就是爬也得爬过去。
经过城西驿置时,赵恒毅瞥了一眼,里面人声鼎沸,车马如龙。想必是近日来蜀郡的各路英雄,很多在此居住,闲来无事,喝酒玩乐。
赵恒毅追妻心切,不想凑热闹,但是想着自己真气不足,肯定跑不到青城山,找个人借匹马,那不美滋滋、爽歪歪嘛!
刚一踏入院内,便瞧见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一处,目光都聚焦在一座擂台之上。只见那擂台上,有一位中年男子和一名青年男子,两人皆光着膀子,竟是在进行激烈的摔跤较量。
他俩摔得越来越起劲儿,到后面竟直接抛开了摔跤的招式,赤手空拳地厮打起来。每一拳挥出都结结实实地落在对方身上,拳拳到肉,那场面真是精彩纷呈,惹得围观的众人无不扯着嗓子高声喝彩。
赵恒毅只一眼扫过去,便瞧出那中年男子的不凡,其修为至少也达到了八境,明显实力是在那青年男子之上的。但是中年男子有意相让,又做得滴水不漏,一般人倒也看不出蛛丝马迹。
未几,中年男子故意卖了一个破绽,青年男子抓住机会,一脚将其踹下擂台。这一脚下去,台下的喝彩声顿时更加响亮了,众人都为这突然的变故而激动不已。
那中年男子从地上利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抱拳朝着青年男子恭敬说道:“张公子这武艺当真是进步神速啊,在下实在不是对手。您瞧瞧,小小年纪就已经臻至八境这般境界,这可真是天纵奇才,飞升之资啊!”话语间满是夸赞之意。
“承让承让!”青年男子也是听惯了奉承之语,毫不谦虚的全盘接下。只不过没发觉,人家确实让他了。
赵恒毅懒得听这两人白话,在人群中穿梭,只想赶紧找个面熟之人,刷下脸,借匹快马。
擂台结束,众人很快注意到了赵恒毅,这里很多人都经历过那日书香苑之事,很快便认出了赵恒毅。
“赵公子,来城西驿置何事?可是加入了先锋军?”
赵恒毅心中一喜,有人认得咱就好说,抱拳回道:“兄台高见,在下昨日受伤严重,想来此借匹快马,前去青城山探探路!”
赵恒毅不好意思说出实际情况,顺着对方的话就开始瞎编。
“好说,好说,在下那匹马有些脚力,还说什么借,直接骑走便是。你坑我的钱想,买十匹马也够了,不在乎这一匹了。”
说罢,就要带赵恒毅前去取马。
赵恒毅尴尬一笑,坑了人家钱,连人家叫啥都不知道。
忽听擂台之上青年男子高喊:“慢着,今日谁要是借马匹给赵恒毅,就是与我张家为敌,与我五斗米教为敌!”
那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透着一股嚣张的气焰。
赵恒毅抬眼望向那青年男子,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人自己应该是没见过呀,怎么就无缘无故地跑出来给自己使绊子呢?又听他这般自报家门,难不成是张修家的公子哥儿?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青年男子把话说得这么狠,一时间还真就没人敢吭声了。
在场的众人那可都是人精,心里都清楚得很,犯不着为了赵恒毅去得罪张修的宝贝儿子,而且还能顺便在这儿看看热闹,何乐而不为呢!
之前那个原本打算借马给赵恒毅的人,此刻面色明显变得不悦起来,目光有些无奈地看向赵恒毅。
随后打了个哈哈,开口说道:“赵公子啊,在下原本可是有心要赠与您马匹,只是奈何现在有人从中作梗,这可就没办法啦。不过呢,那马厩西侧有一匹白马,可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的马,哈哈哈…”
“好说,好说,兄台美意,恒毅记下了。”